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荆尔宜半跪在地,将地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打算等下拿点消毒水。
“太太,我来吧!”吴妈这时拿着药和清洁工具出现。
“吴妈,”荆尔宜坐在床边,眼底泛着水光,她强迫自己压下,然后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太太,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吴妈拿出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膝盖处,她看了看荆尔宜,然后说:“先生……先生连早餐也没吃,出门了!”
荆尔宜全身无力,她像是没听到一般,垂着眼,愣愣地出神,一直到吴妈抹完药,擦完地,出了卧室,她都没发现。
“太太……没事吧?”德叔轻声地问。
吴妈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地说:“太太真可怜!她和先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德叔面色平静,似乎并不像吴妈那么悲观。他拍了拍吴妈,提醒她说:“你是不是忘记了叫太太下来吃早餐?”
吴妈两手一拍,大叫自己失忆,忙重新上楼,一进卧室,看到太太缩在床上,头埋进臂弯,在小声地啜泣。
吴妈犹豫再三,终是没有上前,转身轻轻地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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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在公司加班,不用特地等他回来吃饭,电话是德叔接的。再接下来几天,厉仲寒都没有回厉宅。
这感觉好像回到了刚开始他们俩结婚的时候,厉仲寒总是忙于工作,要么是深夜回来,要么是整夜整夜不回。就算回来,大多数时间,他都将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公事。
那个时候,厉仲寒并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地找她麻烦。他常常将她视作透明的存在,对她冷淡生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一切发生了逆转。
“哎,尔宜,你这个额头是怎么回事啊?”秦灿灿敏锐地观察到好友的异样,她指着荆尔宜额头被长发盖住的地方,微微青紫,有些担心地问。
“哦……”荆尔宜眼睫慌忙颤动,纤细的手指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然后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磕到了!”
秦灿灿怀疑地眯起眼,伸手替她揉了揉,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的手机好巧不巧这时候摔坏,我一连好几天联系不上你,再加上你的伤……你老实说,是不是厉仲寒那个男人又欺负你了?”
“没,没有。”荆尔宜双手开始捏制陶艺,她眼波飞快地看了一下秦灿灿,然后垂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凝聚眼前的半成品。
秦灿灿了解她性子倔,若不愿意说,她问多少次也没用。
“那个,上次我跟你说,有个叫蹇政的人想认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介绍你们见见?”秦灿灿期待地看着好友。
荆尔宜想了不想,立马摇了摇头,坚决地地说:“不,不用了。灿灿,以后不用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想见……”
秦灿灿看她一脸为难地样子,不再强求。
培训课结束时,荆尔宜辗转问起秦灿灿关于陶艺品出售的问题。秦灿灿是这家陶艺培训公司的股东之一,她所制作的陶艺品在现代艺术品拍卖会上,非常抢手。而今,她已是是国际知名的年轻陶艺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