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妈呀,直觉告诉我,那个在大半夜哭的女人绝不是啥好东西,这个小五脑子进水了吧?撒完尿,还不赶紧回屋睡觉,干嘛跑去找那个女人?”
魔钺笑道,“路飞,你听了半天,都听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小五是个单身狗嘛,所有单身狗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见到女人两眼发直,走不动路。所以,大半夜的,小五听见女人的哭声,会格外敏感,立刻跑去查看。”
路飞笑道,“直觉告诉我,大半夜的,听见女人哭,立刻跑去查看,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
魔钺笑道,“你又知道了?不知道别瞎扯。”
村长笑道,“好了,你们先别吵了,听我继续说下去。话说当时,小五听见哭声,同情心顿起,也许是单身太久的缘故,听见女人的声音会格外兴奋,而且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院里的人都睡着了,只剩下他和那个女人没睡,孤男寡女的,想想都感觉兴奋。听见那哭声,小五起初是紧张害怕,可是,他心里的那点紧张害怕很快被好奇心所引发的刺激所取代。那晚,也许是要下雨的缘故,风很大,哭声在风里,时断时续,小五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摸不清那女人的具体方位,可是那哭声又抽抽噎噎的,引得他不得不往前走,院里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小五只好跑回去,拿了手电筒,继续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可是令他绝对想不到的是,他循着哭声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堵墙跟前,才不得不停住脚步。这堵墙有一米八高,是杂院的围墙,围墙上好些砖头都掉了下来,以至于整面墙壁上都是窟窿眼。小五站在墙壁跟前,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发现哭声显然是墙那边传过来的。小五记得很清楚,在杂院的围墙那边,是另一个杂院,只不过,那个院子早就废弃了,根本就没有人住。小五用手电筒照着,顺着围墙的窟窿眼往外看,发现院里很乱,都些砖头瓦片,院里的杂草足有半人高。同样的院里也是黢黑一片。压根看不见半个人影。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这没人住的院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呢?正常人到了这会儿,肯定能琢磨出不对味来,指定是拔脚就跑啊。可是这个小五呢,是个愣头青,仗着自己年轻火力壮,居然就没有跑,而是扯开喉咙,问道,姑娘,大半夜的,你哭啥呀?也许是听见小五说话,哭声忽然停住了,小五听见哭声忽然停住,吓得浑身发抖,他本想转身逃跑的,可是不知怎的,两腿不听使唤,两条腿像是灌了铅,沉得提不起来,于是只好哆哆嗦嗦地道,姑娘,你有啥委屈,跟哥哥说说,哥哥也许帮不了你,但是,哥哥至少能给你宽宽心。说完这话,小五忽然感觉有人正在窥视着他,抬头四下里张望,透过围墙上窟窿眼,他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不由地吓得哆嗦一下,结结巴巴地道,姑娘,是你吗?墙那边依旧没有人回答,哭声再次响起,人影却是一晃就不见了。小五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斗胆问道,姑娘,是你吗?刚才我好像看见你了。你说你好好的,大半夜的干嘛不回家,反而自己一个人待在废弃的院子里哭,究竟是为什么呀?那女人依旧是不回答,抽抽嗒嗒的,哭个没完,再加上夜风一吹,哭声听起来时近时远,就好像那女人一边飘一边哭似的。也许是哭声实在凄惨的缘故,小五内心的同情战胜了恐惧,于是他扯开喉咙问道,姑娘,你有啥难处说出来就是了,只要哥哥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放心,我绝不食言。接下来,尽管小五一遍又一遍地发誓,向那个女人承诺,一定会帮助她,可是那女人仍旧哭个没完,听着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小五一个劲儿地劝,可是没用,女人不停地哭。小五叹气,姑娘,这样吧,既然你如此难过,我干脆陪着你,一直到你不哭为止。否则你一直哭下去,我也睡不安生。不知是因为小五说了这句话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女人居然不哭了。小五欣慰地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哭了,我也可以安心睡觉,如果你明天晚上还在的话,我再过来陪你聊天。像我这样手停口停的打工仔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白天还得搬砖呢。好了,既然你不哭了,我希望你想开点,我也回去睡觉了。晚安。小五对着墙壁喃喃自语,然后叹口气,打着手电筒,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回到屋里,好半天都睡不着,他一直在想那个女人,大半夜的,在一个废弃的杂院里哭,这也太可怜了吧?他刚才用手电照了,那边的杂院里全都是半人深的杂草,一个女人独自待在那样的环境里哭,岂不是太可怜了?不过,好在自己劝了半天,她还是听话不哭了。此时的小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未感到害怕,反而在心疼那个女人,尤其是后悔的是,没看清那女人的样子,隔着墙上的窟窿,只是看见白色人影一闪,虽然只是一闪,他已经看出那个女人有着窈窕的身材和飘逸的长发,尽管没有看见女人的脸,可是,仅凭着她苗条的背影和美丽的秀发,就已经可以断定,她是个美女。小五想着女人美丽诱人的背影,实在是难以入睡,可是最后,困得实在受不了,还是睡着了。恍惚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墙那边的杂院里,杂院里布满了灰尘和杂物,地上的野草齐腰深,他正惊魂未定的时候,猛地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白色人影站在墙边,贴墙而立,面对墙壁,背对着他,看背影,赫然就是他之前从墙上的窟窿里看见的那个女人的身影。这一发现,使得他既紧张又兴奋,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姑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