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看来,土肥原跟那个包工老板的想法很一致啊,都是认为,婴灵是孩子的魂魄,不用害怕。”
村长点头,“是的,其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婴灵的怨气才是最重的,可惜的是,土肥原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其实他当时也是话赶话,说到那个份上,自己在台上,下不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走,你说他害怕吗?说实话,他也害怕。但是,等他扭脸一看,发现身后还跟着几个工友,悬起来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安心地迈开大步,走在最前面。其实那几个工人也是工地里的几个愣头青,都是一根筋,只有胆量,没有脑袋的家伙。所以,土肥原刚才一招呼,他们几个才跟着起哄,一起跟了出来。土肥原带着他们,循着哭声往前走,其实夜里在工地行走,倒不用很害怕,因为工地里四处都点着大灯,而且都是一百瓦的大灯泡,把整个工地照得雪亮,如同白昼。其实,工地里点着这么亮的灯,并非为了驱邪,而是为了防贼。土肥原一行人循着哭声往前走,走到白天埋葬婴儿的地方,停住,诡异的是,哭声果然是从埋葬婴尸的地方发出来的,那地方,在场的几个工人全都记得很清楚,土还是新的,泥土颜色黝黑,明显跟旁边的泥土不是一个颜色。此时,呜哇呜哇的哭声正不断地从泥土下面传出来。跟着一起的工人里有个胆子小的,害怕了,拉着土肥原,哆哆嗦嗦地道,妈呀,是他在哭,他在土里哭呢,他是不是在怨咱们把他给埋起来了?话说咱们是不是不该埋掉他呀?那个胆小鬼说完,其余几个工人全都吓得脸色大变,不敢说话了。土肥原一向逞能惯了的,他见同来的工人都吓得脸色发白,知道显摆自己的时刻又到了,于是冷笑道,我说你们,怕什么怕呀?不就是孩子哭嘛,怕个锤子啊。他都死了,现在只剩一副骨架了,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的。话说这孩子早就死了,你说已经死了的人,不埋在土里,难道还把他放在香案上供着?还说什么怨恨咱们,我看你那分明是在自己吓自己。其余几个工人还是感觉害怕,他们全都盯着地上那抔新土,吓得两眼发直,因为那抔新土的下面,就埋着那具婴儿的尸骨。而且现在,孩子的哭声就是从那抔新土下面传出来的。其实,土肥原当时也很害怕,可是他喜欢逞能啊,尤其是在这种时候逞能,回去跟工友们吹嘘,更显得自己有排面。于是他咳咳两声,你们呀,就是几个胆小鬼,你们有胆子跟着我来,却没胆子待在在这里看热闹,我是真心看不起你们。你们看,他现在就是待在土里哭,又没有爬出来,你们怕个锤子?谁知,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土里传来啪地一声闷响。听见土里有了动静,几个工人全都吓得齐声尖叫,指着那抔新土,齐声道,我可以发誓,那啪地一声响,绝对是从土里传出来的。莫不是那孩子弄出来的声音?土肥原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可是此时,他依旧在硬撑,呸!死都死了,还有啥花头?怕他个锤子。就算他活着,也只是个吃奶的娃娃,还怕他?他该怕我才对。说完,居然扬起脖子,哈哈大笑。其实,土肥原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可是此刻,为了装13,他也是豁出去了,故意笑得很大声,来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惧。胆小鬼结结巴巴地道,我说土肥原,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难道不觉得那啪地一声很古怪吗?土肥原冷笑,怪什么?哪里怪了?不就是啪地一声嘛。胆小鬼皱眉,可是,你个死胖子,你有没有觉得那啪地一声,好像是盒子打开的声音。土肥原惊道,盒子打开?你究竟在说什么?哪里有盒子?你是在说胡话吗?胆小鬼忽然面露惊恐之色,惊呼道,盒子啊,死肥猪,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那个婴儿的尸体不就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吗?你难道忘记了吗?婴儿的尸体是放在一个长满了铁锈的铁盒子里。这下,土肥原恍然大悟,也有点慌了,啊?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的尸体的确是放在一个铁盒子里。胆小鬼点头,嗯,对啊,现在不是很明白了,刚才那啪地一声不就是铁盒子打开的声音吗?此时,土肥原吓得冷汗直冒,啊?盒子打开,那接下来,又会怎么样?胆小鬼压低嗓门道,死肥猪,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那孩子肚里的蛔虫,哦,对了,那孩子都烂光了,肚里也不可能有蛔虫了。我咋会知道接下来会出现啥状况。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孩子咋忽然不哭了呢?在场的所有人这才发现,那小婴儿的哭声不知从啥时候起,居然止住了。如此静谧的深夜,雪亮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惊慌的神色。在场的所有工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夜很静,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胆小鬼低声道,话说那孩子为啥不哭了呢?土肥原怒道,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那孩子肚里的蛔虫。胆小鬼冷笑,我呸!那孩子都烂光了,肚里哪里还可能有蛔虫呢?其余几个工人齐声训斥道,嘘——你俩还有心情扳杠?也不看看这里是啥地方,都是啥情况了,还在胡闹。胆小鬼不满地抱怨,是他先说的,我可没说啊。土肥原怒道,够了,全都给我闭嘴。不要再吵了。就在这个时候,那抔土下面似乎有了新的动静,吱——嘎——吱嘎——这吱噶声拖得很长很慢,听得人整颗心都要悬起来了。土肥原惊道,妈呀,这又是什么鬼声音?胆小鬼苦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啪地一声,是盒子打开的声音,现在这个吱嘎声是铁盒子的盖子被什么东西顶起来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