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皱眉,“怎么回事?刚才旋风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怎么沉寂半天之后,再次有声音了呢?”
路飞笑道,“所以说,你听故事,一定要有耐心。如果你继续听下去,就会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魔鉞苦笑,“我总感觉,刚才姨奶奶和黑猫待在旋风,没有一丁点声音,这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路飞笑道,“我想,你是对的。不过,现在,你还是继续听我讲故事吧。小刘惊道,那么实际上,他俩是打起来了吗?王媒婆冷笑,你问我,我问谁去?其实,直到现在,我仍旧搞不清他俩究竟有没有打起来。小刘皱眉,嗯?到现在仍旧没有搞清吗?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都过去五十年之久了呀。王媒婆疲惫地点点头,是的,尽管已经过去五十年了,我仍旧搞不清,当时他俩在旋风里出了什么事?小刘惊道,阿姨,他俩在旋风里出事了吗?王媒婆苦笑,嗯,我是这么认为的。小刘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阿姨,他们到底出了啥事了?王媒婆笑道,傻孩子,别着急,你听我说下去,就会明白了。当时我举着笤帚,不知自己该咋办了。旋风里的喧闹声越来越尖锐刺耳,而且旋风本身晃动得也越来越剧烈,我感觉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该咋办了。就在我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刺耳的惨叫声,我听得出,那分明是姨奶奶的惨叫声啊,听见这声惨叫,我的心立刻收紧了,不由地扯开喉咙喊道,姨奶奶,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令我感到心碎的是,我不但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反而听见一声一声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有人正在虐待她似的,听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时,浮现在我眼前的画面是,那只黑猫围着姨奶奶,跳来跳去地扑挠姨奶奶,这样的暴力画面跟我脑海中存储的姨奶奶昔日的音容笑貌融合在一起,我的心里更是有种刺痛感,是那种针扎一般的刺痛感。我紧张得浑身发抖,扯开喉咙喊道,该死的黑猫,赶紧停下,不许你再欺负我的姨奶奶了。然而,我的怒吼并未收到任何效果,撕扯声并未中止,尖锐的惨叫声也还在继续,我的心瞬间收紧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使劲地揉捏着我的心。不!姨奶奶,我必须救你!此时,我心里的怒气值已经被那只可恶的黑猫刷到了顶点,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什么恐惧压抑,我统统抛掷脑后,我要救出姨奶奶。我当时就是这么一种很简单的想法。我感觉自己很紧张,身体抖得厉害,手也抖得很厉害,我颤抖着举起笤帚,对准那股旋风,用力砸下去。当——嘭——由于这次,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笤帚砸在旋风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只是当地一声,也就罢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可是这嘭地一声,听上去,就好像是一只玻璃花瓶被砸碎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听见这样的声音,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旋风发出这样的声音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把它给打碎了呢?可是它从外表上看,依旧是好好的呀?这又是咋回事呢?尽管我砸下去之后,旋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那嘭地一声,也足以吓破我的胆。而且,就在我砸在旋风上的同时,旋风内的喧闹声再次停止了,这又是咋回事呢?之前,旋风内的喧闹声尖锐刺耳,吵得我不得安生,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忽然有些不习惯了。我忽然想起,同样的情形,刚才不也发生过吗?现在再次出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陡然升起,旋风内的喧闹声再次停止,接下来,不是要出事了吧?我感觉一定会出事,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怦怦的,像是随时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而且灵堂里的大人们全都睡得很香,我感到一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我害怕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股旋风,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此时,灵堂里安静的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我怦怦的心跳声。我本能地预感到,这是要出事的前兆啊。我想扯开喉咙大喊,把灵堂里熟睡的大人们都喊起来,可是偏巧在这种时候,我再次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我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能发出嗯啊呀这类比较简单的词,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那股旋风给控制了,至少我说不出话来了,这就是明证。再次抬头看着那静止不动又静默无声的旋风,我感觉心里发毛,我觉得它很强大,我根本无法跟它抗衡,而此时,大人们都在睡觉,没有谁能帮到我,怎么办?我当时急得浑身大汗,就在我惊恐到了极点的时候,我选择转身就跑,我想这是任何人在这种状况下,所能做出的唯一正确的选择,既然自己不是它的对手,逃跑也许是最佳方案。可是就在我刚刚转过身,打算撒腿就跑的时候,我再次听见咔嚓一声,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当时,灵堂里除了鼾声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所以这咔嚓一声,还是能很清晰地辨别出来的。王媒婆说到这里,再次停下来,长叹一口气。小刘惊道,阿姨,你又怎么了?那咔嚓一声是咋回事?你倒是说呀,王媒婆苦笑,我现在想想就后悔,如果我当时听见咔嚓一声响,立刻掉头就走的话,也就不会看见那可怖的场景了。小刘惊得合不拢嘴,阿姨,你究竟看见啥了?你倒是说呀。王媒婆双手掩面,再次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发誓,那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可怖的场景,都已经过去五十年了,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仍旧吓得魂不附体。而且当时那种可怖的场景,在我今后的五十年生涯里,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