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哈哈大笑,“看来这个老道士的脑子真是被塞住了,连怎么调整镜子的角度都不懂吗?”
路飞笑道,“不至于不懂,我感觉,应该是被壮汉给气糊涂了。”
魔鉞笑道,“听了半天,我实在听不出老道士为啥要生气?”
路飞笑道,“不是吧?你到现在,还没看出老道士为啥生气吗?”
魔鉞摇头,“说实话,真没看出来。”
路飞笑道,“如果换做是你,你是老道士,被人请来做法事,赶上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倒霉孩子,事事不配合,让干嘛不干嘛,还惹出一堆的麻烦来,而且现在,这孩子惹得还不是小麻烦,这麻烦大到直接威胁到孩子的生命,如果孩子死了,你会立刻身败名裂,今后再也没人敢请你了,饭碗都砸了。你说,让你面对这么一孩子,你恼火不恼火?”
魔鉞哈哈大笑,“当然恼火了。不过,古语有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这老道士受了壮汉父母的钱财,不但没能消灾,反倒有砸饭碗的危机,心里着实有些郁闷啊。话说这孩子要是个听话懂事的,也绝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这孩子死了,孩子的父母报警,那老道士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警方是不信神神鬼鬼的那一套的,说那些是封建迷信,老道士就真的郁闷了。”
路飞笑道,“不只是有些郁闷了,是非常郁闷。如果警方介入调查,相信老道士还会有牢狱之灾呢。好了,我接着给你讲故事。老道士一把年纪,被一个小娃娃训斥半天,脸上自然是不好看,可是没招啊,人家是雇主的孩子,自己只是被他父母请来做法事的。尽管这个搬镜子压根不属于法事范畴内的项目,可是为了不惊动孩子的父母,老道士只得忍气吞声地上前,把那面镜子往下掰,壮汉身体不能挪动,只得躺在地上指挥老道士,唉,下一点,再往下一点,不成,力度大了,过了,再往上一点,嗯,这下好了。壮汉指挥老道士半天,终于把镜子的角度给调整好了,可是他往镜子里一看,立刻发出一声瘆人的尖叫。老道士惊道,妈呀,我说你这孩子,别一惊一乍的,我老了,心脏不好,再被你给吓出个脑溢血来。壮汉并不回答,而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哇地一下哭出声来,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根冰溜子恰好扎进我的脑门正中的位置,我的脸上,在那根冰溜子的周围,全都是红点点和白点点。老道士叹气,傻孩子,那红点点是你的血,白点点是你的脑浆。我都说你了,你最好别照镜子,你就是不听,看看,现在把你自己给吓住了吧?壮汉听了,再次吓得哇哇大哭,我的样子好惨啊,现在的我岂不是跟死人没啥区别了吗?老道士叹气,当然有区别了,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是活人,你根本没有死。壮汉哭道,大师,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脑门上插着一根冰溜子,脸上溅满了鲜血和脑浆,脸色惨白如纸,现在的我,哪有一点活人的样子呢?还好你刚才没把我父母喊起来,否则非把他们吓坏不可。老道士苦笑,放心,即使你父母看见你的样子,也绝不会吓坏的。壮汉惊道,为什么?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呀。老道士苦笑,孩子,你又忘记了,只有你才能看见自己在幻觉世界中的模样。在我看来,你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些,相信即使是你父母看见现在的你,也会跟我一样,他们也绝不会看见那根冰溜子,更不会看见你脸上的鲜血和脑浆。壮汉哭道,可是我仍旧感觉很疼啊,而且我现在连脑袋都被冰溜子钉在了地上,我更加动不了了。说完,再次哇哇大哭。老道士叹气,孩子,我都跟你说了,一切都是你的幻觉,压根就不是真实发生的。壮汉哭道,我明白,可是我现在头疼欲裂,我感觉那根冰溜子就好像一根打开开关的电钻那样,还在一股劲地钻啊钻的,把我脑浆和鲜血噗噗地全都给钻出来。老道士叹气,孩子,这个就是你的幻觉所诱发的想象了,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话音刚落,壮汉再次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响声,什么声音呢?还是咔嚓一声响,一听见这种声音,壮汉立刻感觉自己血液凝固,似乎连浑身的毛孔都收紧了,因为这咔嚓一声,预示着马上就会有一根冰溜子再次掉下来。壮汉睁大惊恐的双眼一看,果然发现又有一根冰溜子摇摇欲坠,这根冰溜子又粗又长,如果被它扎穿身体,那痛楚可想而知。壮汉看着头顶那根来回晃悠的冰溜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老道士惊道,孩子,你又怎么了?壮汉结结巴巴地道,又一根冰溜子要断了,它马上就要掉下来了。老道士惊道,不是吧?又有一根。壮汉苦笑,是真的,它现在还吊在上面,摇摇欲坠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就之前那两根一模一样。老道士惊道,啊?那可怎么办啊?你现在身体被钉在地板上动不了,现在又要掉下一根来?这让你如何躲避得开呢?壮汉叹气,我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大师,说真的,我现在都不敢睁眼看天花板了,那一根根的冰溜子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看得我浑身发抖啊。老道士叹气,孩子,那些都是你的幻觉,你现在一定要撑住,记住,只要撑到天亮,你就平安无事了。壮汉哭道,我撑,我撑还不行吗?这可恶的猫灵,非得把我整死,它才甘心呢。老道士叹气,就因为这样,你才更要撑住,千万不能猫灵给整垮了呀。壮汉哭道,放心,我一定会撑住的。我知道他想害死我,想吞噬我的精魄,可是我绝不会让它得逞的。老道士笑道,孩子,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