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崔梦欣交谈没有多久,病房的门就被敲响,我以为是老大,可是进来的人是李警官。更新更快请访问www.dashubao。CC
李警官见我面色红润,恢复的还算是不错,似乎放下了心。
他还是带着有个文件袋,穿着警服,这样的装束办案时是比较方便的。基本上一般的人都不爱和当官的,尤其是警察打交道,因为那意味着有麻烦找上门,
现在对于我来说,这样一身装束却意味着希望和责任。
在李警官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先问了他一个问题:“救我们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李警官明白我问的是什么,但是他摇摇头说:“没有找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线索,我甚至都怀疑他和那帮歹徒是串通好的,当然这样的想法站不住脚。”
我点点头,看着李警官的脸说:“我相信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我们可不能误会他,毕竟他可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李警官颔首,道:“我也就是举这么一个例子,你别在意。这几天事情繁杂,我想的有点多,抱歉。”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开始仔细打量他的面孔:他连胡须都没有刮干净,脸色比较白,黑眼圈很重,可以感受到他的疲惫。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透着让人害怕的锋芒。
我知道所有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最近的两个案件,本来上次的案子就还没有结果,现在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估计上级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从我认识他以来,我也发现他是一个很尽责的人,有很强得责任心,这种人当警察是非常合适的,可是说是人民之福。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有时候却是一种折磨。
李警官走到我面前,也不顾还有崔梦欣在,对着我就行了一个礼。这一举动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我完全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李警官开口解释说:“真是对不起,那晚是我的失职,要是我陪着你们回到医院之后再离开,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这件事情,我要向你们三个人致歉,因为是我间接促进了这件事情发生。”
听完李警官的解释,我连忙说:“不不不,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不会预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吧。退一步说,你也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这也不现实。所以你完全不用自责,就怪我们运气不好。”
李警官却不同意我的说法,他还是坚持是自己的错,他说:“虽然吃完饭时间已经比较晚,但是你们一路有三个人,我以为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我忽略了你们当中有两位女性,而有些人是会见色起意的。”
我不好再多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在这些问题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抓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作案之后,按理说短时间之内,他们不会有胆量再待在同一个地方继续作案,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有的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保不齐那些歹徒也会这样想。要是由孤身的女性遇见他们,我还真怕惨剧发生。
于是我转移话题问道:“李警官,那几个人没有任何线索吗?”
李警官摇头说:“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估计已经逃到了其他地方。我本来向上级申请通缉他们,可是上级说他们犯的事情还达不到通缉的程度,为此我还和上级狠狠地吵了一架。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上面就是不松口。”
我明白这些事情背后牵扯的关系,在一个体制里,最下面的人说话往往是的不到重视的。而上层人的意愿,又很难贴合民情,矛盾往往也是这么产生的。
我想李警官还是太年轻了一些,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上面的意思,更加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情。不管是不是合理,因为不管是不是对人们又帮助。
我对李警官说:“既然他们已经逃走,那本地暂时算是安全了,只需要慢慢收集线索就可以。你也别着急,要侦破一件案子,把嫌疑犯抓捕归案,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情。”
李警官点头说:“我明白是这样的情况不假,但是心中还是很难受,或许我这样的性格太过心急,不适合做警察。”
我安慰他道:“没有关系,我对适不适合做警察这样的事情不能给出你建议,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责任心很强得人,你一定会有所成就。就算是做警察,你也可以为人名服务,带给人们安全。”
李警官又颔首道:“真是忏愧,我自己还没有你看得透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侦破这件案子,不管用多长时间。”
我点头说:“我相信你,你会办好这个案子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李警官对我感激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我这里不能再给他任何压力,只能说一些鼓励的话。至于调查取证,追查线索之类的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多费心。
但是还有些事情是我想要了解的,我问李警官说:“你去过李珊珊家吗?她那晚受到惊吓,恢复得怎么样你知道吗?”
李警官歉意地摇头说:“我去过你们居住的小区,因也找到了她家的地址。可是敲门只发现她老公在家,我问他李珊珊的情况,他说她回老家静养了,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这么一来,我就理解了李珊珊为何这两天没来看我,按我们之间的熟悉程度,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是肯定会在身边照顾我的。可是现在她不在,我还真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警官在案发时为了取证,问了当事人一些情况,当时我已经陷入昏迷,他只能向老大和李珊珊了解情况。至于背我到医院的人,他老早就离开了,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也就是在当晚问过李珊珊一些情况之后,李警官就没有在见过她,被她老公接走以后,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件事情主要取证的人,也就变成了老大。老大把那晚发生的事情早就详细的讲述给了李警官,他也做好了记录。
现在我醒过来之后,李警官按照程序来询问我案情,我自然也详细的说了一遍。甚至我还加入一些自己的推测,希望能对破案产生积极的作用。
李警官问完我情况之后,他就告辞匆匆地离开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崔梦欣两个人。
崔梦欣对我说:“刚刚来的这个警察,我感觉他好凶啊。”
我笑笑说:“毕竟是警察嘛,要有警察的威严,有时候板着一张脸,可以起到预料之外的作用。”
“那你怎么不板着脸啊?”
“我的工作不一样啊,我是在一家广告传媒公司上班,要是经常板着脸,不就没有人来公司找我们做生意了吗?那我们怎么赚钱呢?”
我像是和小朋友解释一样,耐心地向崔梦欣解释。与她交流,我发现只能将她当作小朋友。
崔梦欣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像是我们护士一样,要是绷着一张脸,恐怕没有人愿意来这路看病。要是经常带着笑脸,才能得到更多病人的理解。”
我竖起大拇指说:“不错,理解地很快,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崔梦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脸颊还稍微有点羞红,看来她还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姑娘。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输液瓶,看到药液已经快用完,就帮我取了下来,手法很娴熟。我还不知道几天的时间过去,她有没有学会扎针,要是向那次拿我做实验一样的水平,我可有罪受了。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现在的想法完全就是多虑,崔梦欣扎针的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她能比较好的找准血管,也不会再带给别人那么多痛苦。
给我拔针之后,上午的时间我就不会再输其他药了,这也就意味着一上午剩下的时间我都是自由的,让我感到欣喜。
现在有崔梦欣在这里陪着我,我也不至于会感到无聊。
我和她在病房中谈论各种话题,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听她讲。她现在快要毕业,基本上就是讲她在学校的生活,我能感受到满满的回忆和不舍,就像我快要离开大学时同一个样子。
崔梦欣讲到她们血护理的需要做各种医学实验,比如杀蟾蜍,剔除蟾蜍腿部的神经,然后进行后续的实验。
我就问她杀蟾蜍恶心不恶心,她说恶心。主要是蟾蜍章的丑,要是杀青蛙的话,虽然场面也会很血腥,但却不会恶心。
她还说杀蟾蜍的过程中需要穿好实验服,戴好塑胶手套,不然蟾蜍身上的毒素溅射到身上,就还让皮肤长出小疙瘩,看起来比较吓人。
她讲述的这些内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问她有没有人体解剖的实验,她说也有,但是她们学护理的学生不用做那一类实验。
不过她也说图书馆中有展览馆,展示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那些器|官都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防止腐烂,看起来有很强烈的视觉刺激效果。
我问她们害不害怕,崔梦欣说她们都已经习惯了。只要带着敬畏去看这些展览品,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
那些自愿捐出器|官用作医疗事业研究的人都是伟大的,不然的话,解剖学是很难发展起来的。人死之后,会变成一抔黄土,还不如捐献出来为医学做点贡献。
人的有些器|官,还能在他人身上继续活下去,这样也未必不能说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我对崔梦欣的这些观点是很赞成的,我也表达了想去她们学校看看展览品的想法。崔梦欣表示热烈的欢迎,还说愿意作我的免费向导。
我和崔梦欣一直聊天,从上午聊到下午,在将近傍晚的时候,老大回来了。
我没有问老大去了哪里,也许是去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如果可以告诉我,她一定会讲给我听。既然她没有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层次。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老大是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与这次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我永远也猜想不到,那个人究竟是谁。
除非有一天,他会自己告诉我。
老大从外面回来,买回很多新鲜的水果。她还很热心的为我削了一个苹果,其实我自己完全可以做这些事情。
老大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想用这种方式减轻对我的愧疚,可是我却不想她一直背负这件事情。
我接过老大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很脆很甜。
我咀嚼几口之后,对老大说:“今天我问了主治医生崔梦楠,她说我基本上已经恢复,可以出院了,我想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
老大摆手道:“绝不可能!就算是医生说可以出院,我也不会让你这么早就出院。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可不想因为没有调理好让你落下什么病根。”
我跟老大解释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家完全没有问题,相信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老大还是不答应,她说:“在家里多不方便啊,而且一个人也很无聊不是吗,在这里至少还有人陪着你。”
我哈哈一笑说:“原来老大你担心的是这个,那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不是害怕孤单的人。再说,一个人在家多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
老大撇嘴道:“我就怕你到时候不这么想,以后还埋怨我,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用手捂着额头,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对老大说:“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小人!你放心,以后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不会怪你,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写一份保证书吗?”
老大说:“那倒不用,反正你不能出院,必须住满一周再说。到时候你要去要留,我都不会再管你。”
我知道老大已经做了决定,就是铁了心要我待在医院。我也无从辩驳,不想再改变她的想法。
我腆着脸问老大说:“你这算是强行和我开房吗?”
老大忽然之间面色铁青,转而通红,一声厉吼几乎震破我的耳膜:“钱多!你这个混蛋!”
吼完之后两行清泪顺着老大的面庞滑落。
我一时之间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