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一旦开始工作,沈季墨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今晚因为心不在此,会议开始不久,他却像过了好几天一样。
等不到尹苏苏发来的消息,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们继续会议,我一会儿就回来。”
交待完,他起身就走。
组员们目送他离开后,几人交换了目光,能让他们的沈总在会议中途离开的除了尹家三小姐不会有别人。
只是他们都不明白,沈总心里明明装着尹三小姐,两个人也已经是未婚夫妻关系,但相处却是那样疏离的状态。
他们心里有太多疑问,却是谁也没有胆子问出口,只能让疑惑的种子在心里悄悄发芽。
……尹苏苏订的房间在二十八楼,是两房一厅的套间。
沈季墨到达当晚到过房间放行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但是房号他却记得清楚无比。
沈季墨有房卡,但他并没有拿房卡开门,先举手敲了敲门,再等了好几秒,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他方才拿出门卡开门。
咔擦一声,房门一打开,房间里的景象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屋里哪里有生病的女人,分明就有一个魅惑人的妖精!看到着装性感得几乎透明的尹苏苏,一股怒气直冲沈季墨的脑门,他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既而转身就要走。
明知道她喜欢骗他,明知道她在他面前撒谎成性,明知道……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上她的当,像个傻子一样。
他刚走两步,身后却传来尹苏苏趾高气昂的声音:“沈季墨,你敢离开,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她的话,让他生生止步,回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许久,久到尹苏苏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才缓慢而低沉地开口:“尹苏苏,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满意?”
他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怒气,额头更是青筋浮现,他忍她,像是已经忍到了极点。
她明明看得到他的怒气,他的眼里,他的神情,他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告诉她,他不想再忍她,她想离她远远的。
有过无数次,女孩子的自尊告诉尹苏苏算了吧,他不爱你。
但,内心的不甘心,内心的倔强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沈季墨,我要你和我结婚。
你和我结婚,我就满意了。”
她很早就想对他说这番话,很早很早就想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甚至还会用他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别痴心妄想了。
“好!”
他说,简单的一个字,听得尹苏苏心尖儿都在颤抖,她刚刚听到什么了?
他说好!他答应娶她!在说出这番话之前,她想了许多可能,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答应。
是她产生幻觉听错了么?
就在尹苏苏内心激荡而不相信时,又听得沈季墨毫无感情的声音:“后天回帝都,到时候民政局见。”
“啊……”尹苏苏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反应过来之时连连点头,“好。”
可是就在他点头时,她看到沈季墨脸上有了笑意,不是开心欢喜的笑容,而是一抹嘲讽的冷笑。
她的心脏一瞬间像是被人狠狠击打了一拳,疼得她几乎要站不稳。
而他,在她的注视下再次转身,迈步离开。
和以往很多次一样,果断而决绝!……一夜的时间很短,短到仿佛就在眼睛一闭一睁之间。
昨晚杭靳睡得很不好,时不时观察着躺在身边的池央央,他担心那个小傻子半夜醒来一个人默默流泪,担心她又做恶梦。
谁料她倒是睡得很香,比一头猪还能睡,日上三竿了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两天队里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不用赶着去上班,杭靳便让她继续睡,他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央央翻了个身,眨眨眼睛,终于醒了。
刚刚睁开眼睛,杭靳低头就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早!”
“早!”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几点了?”
“快十点了。”
“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要迟到了。”
池央央一个翻身就要起床,便被杭靳长臂一伸就拉了回来。
他额头压住她的头顶蹭了蹭:“反正已经迟到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杭大爷,你这是什么理论?”
池央央没好气地推开他,“别闹了,我要去上班了。”
“池央央!”
杭靳却突然正经严肃地叫她的名字。
池央央一愣:“嗯?”
杭靳捏捏她的脸:“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不记得?”
池央央好笑道:“我又不是金鱼只有三秒钟的记忆,怎么可能忘记得了。”
杭靳盯着她又不说话,两个人又靠得很近,让池央央想躲:“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他搂住她:“过几天我们就去南极玩一圈。”
池央央点头:“好啊。”
杭靳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紧紧握着:“你答应过我的,不许毁约。”
池央央又点头:“嗯。”
杭靳这才放开她:“一定记住了!”
池央央很是不耐烦了,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池央央是和杭靳一起去的队里,但忙到中午她想叫杭靳一起吃午饭时,却找不到杭靳的人影,问其它人也不知道,她又打杭靳电话但打不通。
因为有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池央央心里有担心,她先是打了电话跟叶志扬他们几人打听消息,他们一致表示杭靳已经有几天时间没有跟他们联系了。
池央央又打电话去尹念笑那里打探消息,杭靳并没有在杭家。
最后池央央又给尹苏苏打电话,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杭靳今天并没有跟尹苏苏联系。
几番思考之后,池央央忽然想到了什么。
今早杭靳跟她说过几天就去南极旅游,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悄悄对她的父亲采取行动了?
有了之个想法之后,池央央内心涌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希望他们尽量把做坏事的人抓捕归案,但同时又害怕真的抓到她的父亲……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因为倘若她有这样的一个父亲,现在这份工作她是没有办法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