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这些天，进来不少人，都很强。”
“挺麻烦的，大部分都有后台，我们夺舍，不好糊弄过去，再等等。”
“三万年过去，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一下。
“掌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行不就是搏取那一线生机么。”
“待出去再说吧。”
“好了，沉睡这么久，只是感叹一句罢了，都找到目标没？”
“目前只有两个团体能考虑。”
“看这从服饰上看，这十二人属于一个宗派，修为都在炼道境界，行动有章法，却又非常急切，似乎有别的目的。”
众人眼前光影重重，像极了监控室的墙壁屏幕，只不过这些屏幕都是虚影。
这人指着一处，十二人组成阵势，秘境中所幻化的敌人，被这十二人横冲直撞，毫无阻碍。
阵势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给人一种冲破一切的感觉，仿佛前面就是一座山，这十二人组成的阵势都能捅个对穿。
“这二十三人属于另一个宗派，虽是炼道境界，可实力比那十二人团体差太多，”
这人指着另一处，点头说着。
“可有特殊情况？”
“刚开始进来的那人，从锻身境界跌落成凡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愣住了。
这秘境是当初倾全宗之力打造的，原本丰沛的元气过了万年，到现在已经不算浓郁，可供人突破也是没问题的，在这居然还有人倒退修为！
这根本不可能啊！
就是遇到死对头，被废去修为，也不可能废去锻身境界，这是常识。
怎么可能是跌落？
应该是故意吧。
“秘境开启多久了？”
“已经第二天末，快到第三天，进来一百三十五人，炼道境界二十九人。”
“嗯，你们在这继续观察，我前去看看。”
“掌门？”
“怎么？”
众人无言，目送掌门身影消失。
“嗯，杨公子，你能上来么？”
杨莫听到小院有些气喘地声音，沉默了。
小院作为刚开始修行的凡人，能爬上这么高的丹炉已经不容易，没有绳索的情况让她下来带自己离开，简直痴人说梦。
许久没听到回复，小院心下一突，涌起许多不好的猜测。
莫不是公子死在下面了！
那可怎么办，就我一人了！
我，我……
一时间，小院心乱如麻。
“你先下去修炼吧，或者休息一下，我们没带食物，一直修炼下去不是办法。”
闻言小院一愣，没想到杨莫这样回复。
又等了许久，见杨莫没有上来，小院一个人爬下了丹炉。
“话说系统，既然你有了智慧，能不能说说你能做些什么？”
杨莫上不去，也不担心，坐在地上跟系统沟通起来。
“无所不能。”
杨莫一脸懵逼，这牛皮有点过头了吧。
上一世这系统除了一秒学会对方的招式和功法似乎没什么神奇的，如今居然说自己无所不能。
你怎么不上去和太阳并肩呢！
“额，太模糊了，能具体说说么？”
“本系统名为因果系统，因果，因果，如果要杀人，简单。”
“举个栗子，见到那个人，然后就他死了。”
？？？
你在说什么，我是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就没听懂呢。
“再简单一些，没懂。”
好在系统没有嘲讽，直接回复。
“见面是因，死亡是果。就这么简单。”
简单？
无敌到爆炸好不。
“不对啊，那不是我瞪谁谁死。”
“你可以这么理解，你想谁死，谁就死，前者是因，后者是果。”
“有点懂，就比如说我见到别人的招式，然后我就会了，前者因，后者果？”
“嗯，可以这么说。”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上辈子我活的颠沛流离，过得跟丧家之犬一样，想杀的人都超过两位数，若如你所说，想谁死，谁就死，哪里会混得这么惨。”
杨莫莫名叹了口气。
“还是举个栗子吧，你现在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要杀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练气修士，你们没有接触，没有交集，”
“那么他会死，”
杨莫一怔，心中一动，“要多少因果点？”
因果点，这是系统面板上的东西。
上一世秒学招式功法消耗的就是这东西。
“十万。”
“笑话，我不如见他一面，一剑灭了他，我有诛仙剑阵阵图，花费几个因果点引导出阵图中的剑气，杀人如呼吸一样简单。”
“然后，你上一世被人追杀度日，被迫飞升。”
“你知道我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你所有的经历，我都知道，包括飞升之后三天内惨死的经历。”
杨莫闭上眼，毫无形象地躺在丹炉底部，心脏越跳越快，身体都有些轻微颤抖。
恐惧，无边的恐惧。
那种毫无希望的战斗，磨灭了杨莫所有的希望，一回想到那个场景，杨莫打心底排斥。
“你觉得，有办法么？”
杨莫的原本平淡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干涩。
“暂时没有，不过我的智慧太低级，目前处于刚起步的阶段，之后需要重新评估，是否有存活希望。”
“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暂时没了，以后想起来再问。”
杨莫被勾起了飞升后的回忆，心中被恐惧侵占，毫无心情询问。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尽量回答。”
若是小院听到这生无可恋的语气，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找女人，上辈子青楼也好，仙女也好，就是嗯？反正不管怎么说，为何？”
“怎么说呢，如果说开始只是为了欲望，图一个身体上的畅快，然后就是征服的快感，”
“再之后是成就感，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仿佛天地之间唯有我一人可以，其他人都不行的那种感觉，”
“往后就是心中的情感了，真的只是情，不是欲，无关其他，毕竟亏欠太多，弥补不来。”
“悔恨么？”
“恨，怎么能不恨，那些仇人，我恨不能将他们抽筋剥皮，十八层地狱的酷刑都让他们尝尝，一剑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恨我自己，恨自己太无能了，让她们受了那么多苦！”
“那时候我才明白，所有的痛苦不是敌人给的，而是我自己给的。”
“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无能！”
杨莫陡然坐起身，双眼睁开，毫无生机的神态已然消失不见。
怒意深藏心底，面色木然，语气沉重，不似之前轻松。
“需要消耗因果点让你出去么？”
“不必。”
杨莫走到丹炉边，摸了摸冰凉的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