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若涯一愣,君沫更是一愣,二人同时看向慕衍。-79小说网-
他缓缓起身道,“容兄一直担忧嫂夫人的病情,我心知你若不是事务缠身,定然愿意自己前往,你我兄弟一场,我愿助君姑娘一臂之力。”
听了他的话,容若涯感‘激’的双眼泛泪,喃喃道,“好,少卿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行,两匹快马。”
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沫心里就像被点燃了火种的干柴,燃烧的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想到这一路都可以和慕衍作伴,心中如被‘蜜’汁浇过,甜蜜的快要化掉。
而在暗处,流川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他得赶紧去‘弄’一匹千里马跟上君小姐才行啊!
千里马和银两很快就准备好了,等二人收拾了简单的衣服上马疾驰,瞬间消失在茫然夜‘色’之后,小三子才疑‘惑’的问,“侯爷,你觉得君姑娘真有把握帮助夫人生产吗?”
望着漆黑的夜‘色’,容若涯叹道,“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小三子想到多位太医诊断的结果,终究黯然摇头,目光遥望着侯府外面,心中祈祷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夫人平安生产!
话分两头,一夜疾驰的君沫二人早已出了京城,时已正午,便寻了片小树林休息片刻,顺便用点干粮。
君沫坐在树下,看着慕衍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锦布铺在草地上才坐下来,背靠着大树,慢条斯理的吃着馒头,喝着清水,目光遥望远方。
即便一夜未睡,他依旧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墨发整齐的梳在头顶,只用一柄‘玉’冠束着,给人的感觉总是静谧而美好,蓝天草地,美得就像一幅画卷。
君沫的目光不自觉被他吸引,脑海里反复想着千鸾汐目空一切的面容,心中不由添上几许烦闷。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慕衍微微转头,隔着两棵树的距离,他看着君沫柳眉轻蹙,目光中隐有血丝,一双黑眸虽然落在自己身上,却是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姑娘医术不错,不知师承何人?”反正无聊,慕衍索‘性’无话找话问。
“你猜?”君沫‘摸’了‘摸’鼻子,嘻嘻笑道。
被她可爱的神情逗笑,慕衍故作沉‘吟’状,片刻才答,“莫非师承医仙谷?”
君沫却未置可否,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长剑上,想起上次和流川切磋剑术时因为实战经验不足差点命丧剑下的憋屈,忍不住跳起身道,“反正无事,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闻言,慕衍一愣,“你会武功?”
“为何不会?”挑了挑眉,君沫已在地上捡了根粗长的树枝当成武器,手腕微挑,纵身就朝对方扑了过去。
慕衍无奈起身,长剑出鞘,剑身在日光下绽放着刺目的光华,显然是把上好的宝剑。
毕竟以枝代剑,君沫不敢强行碰撞,只能飞身暴退,瞳眸之中,紧‘逼’而来的慕衍白衣飘飘,面沉如水,仿佛天外飞仙,挟带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竟让她忘了还手。
直到慕衍的身形‘逼’近身前,剑身在日光下发出灼目光芒,刺得君沫眼睛灼痛才恍然惊醒,急忙扭转身形一个漂亮的侧翻,堪堪避开剑势。
几绺长发如水飘落,划过慕衍的手背,一阵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他微微蹙眉,脚步微错,剑尖抖出耀眼的剑‘花’,如幕如影,朝君沫笼罩过去。
“好剑法!”君沫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反身微刺,身形如鹰迎势而上。
咔嚓一声,剑落枝折,君沫倒翻出去,勉强躲开凌厉的剑气,身形刚刚站稳,慕衍却如影随形‘逼’到面前,森寒的剑气正好抵住她的喉咙,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好剑,未必会输。”君沫翻了个白眼,后退两步说。
慕衍轻笑,收剑入鞘,刚转过身准备回到原座位,耳后却一凉,一股香风侵入鼻尖,君沫手中的半截树枝已抵在他的后颈处,耳边传来少‘女’欢快的声音,“看,兵不厌诈,你输了。”
慕衍一愣,脚步轻移退开三步,转身望着君沫,无奈的摇头。
果然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心想。
“你是不是在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啊?”对面的君沫猜出他的心思,挑眉问。
“君姑娘好身法,”慕衍避而不答,转身收起草地上的锦布,“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听说少成王年少时曾被封为京城四霸,不知如何个恶法啊?”君沫追上去,饶有兴致的问。
收拾好东西的慕衍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摇摇头,“年少无知罢了。”
“好像你现在也没有多大年纪吧,”君沫撇嘴,见他总是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想到他并不顾忌千鸾汐的亲密时,心情便有些不太舒服,伸手拽住他的马缰不让他走。
坐在马背上的慕衍看着她,从他的角度看去,君沫小脸微扬,黑白分明的双眸漆黑如眸,‘精’神奕奕的盯着自己,小嘴微翘,一幅不依不饶的神情,倒是别有风情,令他心中微动。
虽然同是少‘女’,千鸾汐却经常耍小‘性’子,他也习惯了包容。
与君沫虽只见过几面,从最初的偶然相逢,到后来发生误会将她关进师‘门’地牢,再到庙会相遇,侯府再见,君沫虽然也有少‘女’的任‘性’,也曾在师‘门’大殿中牙尖嘴利,气得几位师叔面红耳赤,可她医者仁心,在庙会时救过受伤百姓,又能解救好友容若涯的妻子,以上种种,在慕衍心中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时此刻,俯视着这个长得‘精’致可爱,总是古灵‘精’怪的丫头,慕衍一时兴起,不由说起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和几个朋友经常出去喝喝酒,赛赛马,比比剑法,‘射’‘射’箭,说起来那时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不但和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打过架,也曾和皇子们争过好酒,还曾在京城‘花’魁大赛上一掷千金,实在可笑。”
“如此肆意快活,怎么会可笑?”君沫眨了眨眼睛,“生活就该这样享受的,不是吗?”
“可生活总有不如意之事,哪儿能事事快活随‘性’!”不知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慕衍脸‘色’微郁,轻轻从君沫手中拉过马缰,当先纵马而去。
君沫看出他眼中那一抹沉郁,心中无端‘抽’痛,看着日光下他白衣不染的身影越走越远,喃喃道,“你这样如谪仙般的男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