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被暂时看管了起来,但是如果她的背后真的是恒山王,凭着赵府的几个家丁,是绝对挡不住她们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我端了一大盘蜜饯,边吃边想。想着想着,思想就跑偏了。开始想这蜜饯也太酸了,既然这么酸,又怎么叫蜜饯,想当年我自个动手做的蜜饯,虽然样子实在不怎么样,味道却可圈可点。
想了半天,我恍然回神,最开始我是在想什么来着?
这时候,‘春’野兴致勃勃地跑了进来,一派神秘之‘色’。
“小姐,你猜谁来了?”
我懒洋洋地看她。
‘春’野不满道:“小姐,你可真没意思。是陈少爷来了!要邀您出去玩呢。”
我一惊:“我不去!你快去跟他说我还没起来。”
‘春’野‘迷’茫地看着我:“可小姐你明明起来很久了,我还跟陈少爷说,你最近待在家里太无聊,正想出去玩呢!”
我示意她靠近,准备活动活动筋骨,这个丫头平时被我惯坏了,如今得好好教训一番。
‘春’野忙后退一步,讨好地笑笑:“我还得去找夏‘露’姐姐,小姐你赶紧准备准备去吧。”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我几乎要仰天长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芸这几天被林柔的事情烦得有些心神不宁,但她一见到岭南,就满脸堆起亲切的笑容。一边笑还一边威胁地瞪我。
我才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逆鳞,就二话不说,跟着陈岭南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自古以来,约会之事不是在喧闹的集市,就是在僻静的‘花’海里。在喧闹的集市上,‘女’子咬着糖葫芦,挑些小饰品,再回眸笑一个,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僻静的‘花’海里,‘女’子伴着蝴蝶转几圈,再回眸笑一个,整个世界又噼里啪啦炸起了烟‘花’。
经验告诉我们,整个世界很善变,为了不落入这些尴尬的场景里,我‘精’心地盘算了一番,最终将地点定在了茶楼里。
我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台上是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台下是嗑瓜子,聊野史的声音,这个气氛,我很满意。
陈岭南却略有些拘谨,事实上,他这一路都很拘谨。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赵萱萱,你竟然喜欢听说书?”
我道:“也算不上多喜欢,因为无事可做嘛,聊以遣怀。”
陈岭南踌躇了一会道:“我知道有个酒楼的小吃做的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我顿时来了兴致:“什么小吃?”
他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就是一些民间小吃,反正‘挺’新奇的。你去不去?”
我对吃食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所以一见到好吃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但到时候气氛如果太融洽,可不利于情节发展。
我纠结了半天,忽然冒出了一个好想法,就忙不迭说:“当然去!”
陈岭南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着这抹微笑,我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他总是这样单纯,被我算计了那么多次还不知道提高警惕,莫不是被我欺负傻了?
我的这抹愧疚的心思在见到一桌子‘精’致的小吃之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家名为温香阁的酒楼不负盛名,于细节之处做的十分周到。这些小吃更是十分‘精’美,一看就让人特有食‘欲’。
说起来,大梁的民风还算淳朴,对很多事情要求不严苛,唯独对用餐的礼仪,严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从小可没少因为这个被教训。
我在陈岭南面前,故意吃得浮夸而张扬,宽大的袖子在桌子上拂来拂去,不时带倒一两个杯子,其间还把小二新添的茶壶掀了个底朝天。
我暗地里观察着陈岭南的表情,将他脸上的惊讶净收眼底,心里很是得意。
我想他一定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个如此的粗犷形象,没准他此刻正在心里庆幸,还好出来吃了个饭,差点被我的外表所‘迷’‘惑’,所谓人不可貌相,果然一点没错。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我看着满桌狼籍,好像忽然醒悟似的,懊恼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见到美食一‘激’动,就忘了分寸,还以为是在家里呢。”
陈岭南顿了顿说:“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豪放的‘女’子,开始我还担心你嫌弃我的礼仪上不了台面,因我们家不讲究那个,如此看来你也不讲究这个,倒是很好。”
说完,自己的脸先红了一片。
我有些发愣,只觉得人心难测,果真是难测。
我正不知说什么好,却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还有什么菜没上,就随意应了声,示意他进来。
却迟迟没响起小二的报菜声,我觉得有些奇怪,一股熟悉的感觉没来由地生出来。
果然是永涵,他温煦地笑道:“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我此时深刻地体会到了作茧自缚的意思,我的袖子上油晃晃的,嘴角还抹着菜汤,此时的我,一定很是难看。
我有些不安,正要说些什么来救场,不料永涵抬起手,将我嘴角的油净数抹去。
“这么大个人了,连吃饭也不注意些。”
我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脸也烧红的厉害。
我努力回想着我们上次见面的场景,仿佛是不欢而散?他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究竟是哪里来的?
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些凉飕飕的,扭头一看,陈岭南的脸黑得像锅底似的,我惊觉我与永涵这姿势仿佛有些暧昧。便赶紧往旁边站了站。
永涵愣了下,随即看向陈岭南:“这位是?”
陈岭南走过来,冷着一张脸说:“萱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阁下又是谁?”
我能感受到这个雅间的气压越来越低。
我连忙往他们中间迈了一步,试图把他们挡开,说:“还不是,陈岭南你先别‘乱’说。这个是永安王,是,是我的朋友。”
我立刻感觉到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向我,我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躲到一边。
陈岭南看了永涵一眼,道:“原来是永安王殿下,无意冒犯,不胜惶恐。”
虽然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不胜惶恐。
永涵笑道:“无须多礼,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岭南抱着臂道:“萱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还希望殿下离我的妻子远一些。”
永涵继续笑:“毕竟是未过‘门’的妻子,现在叫妻子是不是还早了些?”
陈岭南怒极:“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一旁愁得团团转,如今这情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如今又该如何收场,早知道就坐在茶楼不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