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濯和简溪看着这一幕,几次想要上前,都被简溪拉住了。
“你现在去做什么,是嫌媒体资料还不够吗,亲自送上门?”她冷喝了声,“我说过多少次,这段时间你不要去招惹她,可你倒好,还送上门来让媒体拍。”
苏子濯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转身,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胸口宛若有一团无名的火,将他吞噬。
“我不该来的,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放心不下。”他眼眸中闪过懊恼。
简溪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有所不忍,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这也不怪你,有心人要利用你们之前的舆论,再压倒性的来一次,即便有心也防不胜防。”
“林晓那边你帮我解释下,我就先走了。”苏子濯调整了下情绪,从口袋中掏出墨镜带上,便走了。
简溪看着,忍不住摇头,这都是什么孽缘。
严奕风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到小东西整个人裹着被子,挂在床边,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他几步走到床边,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被他疼爱过后的红晕,狠硬的心都化了,柔软一片。
就在宁清一栽下去的瞬间,他弯腰,精准无误的接住,抱在怀里。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她也跟着醒了,药效已经散了,可浑身依旧绵软无力,使不上劲。
她睁眸,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惊恐,随即看清男人的脸庞时,才彻底的送了下来,她小手攀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过去:“严奕风,我被人陷害了。”
她想想,依旧觉得有些心寒,那是她的姐姐,哪怕平日里关系再不好,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害自己。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如果苏子濯没有离开,她是不是就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真的和苏子濯发生些什么,那样,她这辈子都无法再正视自己。
宁清一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无尽的寒意从脚底蔓延。
她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怯怯的开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好怕,好怕他撞见了,就不要她了。
“怎么会,不许胡思乱想。”严奕风将她抱起,自己踢了鞋重新躺会被窝,就连衣服裤子都没脱,就这么躺着,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枕着他胸口,“睡吧,一切都有我在。”
宁清一微微仰着脑袋,看了他一眼,仿佛是他那句有他在,让她变得格外安心,身心俱疲的她,很快又睡着了。
严奕风却是怎么都没有睡意,低头指尖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细腻的手感,让他留恋,神色却有些恍惚,渐渐飘散。
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你24小时盯着,务必确保没有一篇报导,还有你马上去查,我要知道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的设计。”
姜修在接到电话之前,已经着手展开了,以他对自家boss的了解,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彻查此事,所以他在刚才就已经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录像。
但对方很狡猾,而且明显知道监控的线路,竟然在那一段时间的监控画面是花白的,而这个套房登记用的身份证竟然也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是提前伪造的。
前台对于当时来登记的人也没什么印象,因为已经是两三天前的事了,当时那人直接预订了五天的房间,而且房钱居然是当天一次性结清的。
这样的结算方式,其实并不符合酒店历来的操作,可对方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帮朋友订的,担心朋友会到时支付,所以他提前付清。
至于之后如果产生相关的费用,到时她会再联系,转账。
一切,似乎做的天衣无缝。
宁清一再次醒来,是被卧室外间的细碎声音吵醒的。
她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望着陌生的房间,反射弧似慢了一大拍才反应过来。
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带着刚睡醒的甜美气色瞬间黯淡一片。
她指甲抠着被子,只怕一个用力,下一瞬就被撕成碎步。
卧室的门打开,男人昂然的身子款款走来,帅气的脸上神色略显阴郁,可在看到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神色瞬间敛去。
男人淡笑着走到她身边,目光幽深如墨,嘴角微微上扬:“醒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呆呆的望着他,哆嗦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哑巴了?”男人轻笑,知道她担心什么,却有心让她放松下来。
姜修基本已经将整个事情理顺了,动用了交通局那边的监控录像,这才拍到出入酒店的人员,从中筛选了,最后才确定是宁水云。
当时,他黑眸中闪过震惊,之后是滔天的怒火,只是让宁氏破产,如今看来,这惩罚是太轻了。
苏子濯那边也在查,发给他信息的号码是无实名注册的,根本就查不到任何信息。
宁清一呆呆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这会才心有余悸,巴巴的掉着眼泪,呜咽着,像极了受伤的小狗。
严奕风听着,整颗心都碎了。
他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没事了,乖,不怕。”
他柔声安抚了好半天,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稳。
宁清一双手抵在他胸前,微微撑开了两人的距离,睫毛颤着,眨了眨;“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因为她的轻信,让他要承受媒体的舆论压力,因为她的莽撞,让他莫名的背负妻子出轨的羞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傻瓜,说什么傻话,不是说了一切有我吗,这么不相信你老公,嗯?”他轻抿着唇,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宠溺。
宁清一呆愣的看着他,微张的红唇,显得有些无措。
男人笑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再多的怒火,在这一刻她安好的躺在自己身边,都散了。
“那些媒体,也是宁水云叫来的吗?”宁清一望着他,不难猜出,刚才那一阵的窃窃声,应该是姜修已经查出来了,她也没打算隐瞒。
“是,而且她还给苏子濯发了短信,所以他才会赶过来。”严奕风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还是残忍的披露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