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渐渐的流逝,优月艰难的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长烟。
她曾想过会是任何人,甚至是苏琅轩亲自动手要了她的命,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长烟。
眼眸中的神采渐渐湮灭,眼神也渐渐涣散。她回过头,对着扶住自己身躯的慕鱼,强扯出一丝笑意,
“你,果然是运气够好。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兴许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们就来赌这最后一局……不信,走着瞧!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看我们到底谁输谁赢。”尽管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也已是无法延续自己的生命。
还没看见那个人最后一面啊…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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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鱼仰首,看着那白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依然泛着冷冷的寒光。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然而,那白刃却迟迟未有落下,反而是面前的优月身子一软,径直往自己身上扑来。本能的伸手扶着优月的身子,却因为力道不够而随之扑到在地。
右手一扶,正好触摸到汩汩流出的温热的粘稠液体。那触感太过熟悉,以至于不用多想,她就已然知道那是什么。抬眼看见方才还在几步之外的长烟,却是手握利剑站在咫尺之遥。那剑身薄如蝉翼,未有沾染丝毫的血迹。若非此刻它依旧在轻微的摆动,慕鱼绝不会想到,眼前毫无表情,木然站立的人,就在不久之前手刃了自己曾经的同伴。
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渐渐的流逝,优月艰难的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长烟。她曾想过会是任何人,甚至是苏琅轩亲自动手要了她的命,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长烟。眼眸中的神采渐渐湮灭,眼神也渐渐涣散。她回过头,对着扶住自己身躯的慕鱼,强扯出一丝笑意,“你,果然是运气够好。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兴许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们就来赌这最后一局……不信,走着瞧!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看我们到底谁输谁赢。”尽管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也已是无法延续自己的生命。还没看见那个人最后一面啊…她不甘心。
慕鱼低头看着优月血色渐失的脸庞,感受到她身子越来越冰凉。俯首贴在她耳边,道:“不用等到黄泉路上,我告诉你,这局你赢了。”
呵……赢了么?她未曾想到自己会死在长烟手中,更未想到自己会死在云慕鱼怀里。没得选啊,没得选。若不是那年跟随父亲来到敬德,又怎会遇见他?遇见了就躲不掉了……可是她从不后悔。若要重来一次,她还是愿意在那个时候遇到他。
“优月?优月?”觉察到拥着的人生命已然流逝。慕鱼使力摇了摇她已瘫软无力的身子,见她再无回应,这才撒开了手。
长烟上前一步,半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优月的鼻息。确定她已断气,才将手中软剑收入腰间。双手使力托起尸体,往延粹宫外走去。
“等等,你带她去哪里?”慕鱼赶紧直起身子,对着长烟的背影问道。
长烟停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回道:“西延细作寒若蝶化名优月潜伏麟德宫多年,谋害太后未遂,闯入延粹宫企图挟持云才人,被当场击毙。奴婢自然是带她的尸首前去领赏了。”
未遂?这么说来太后尚未有生死之忧?见着长烟急于离去,慕鱼眼眸一闪,再次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保护我的?”或许说监视更为恰当?
这一次,长烟身子依然未动,却是将头半转,以余光扫过慕鱼道:“你跟随夜大人从终南山回宫那晚。”
竟然是那么早以前。思绪一闪,记忆回到那晚。恍惚间联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回到自己房间的包裹。这事儿困惑了自己许久,这样看来也应是她所为。
“才人一举一动,长烟都会如实的禀报皇上。包括您在夜里私会两位王爷的事,所以,请您好自为之。”说罢,未等慕鱼反应,长烟便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延粹宫。
一阵凉风拂过,带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这园子又恢复如初的僻静。可是慕鱼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去了。身上所染的血污可以洗净,但是心中的血污又如何得以洗净?
转身飞快的跑出延粹宫,一路狂奔,往长阁而去。
脏污的罗衣,汗湿得长发,无措的样子,瞧着让人觉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就是半月以来,乐喜第一次见着慕鱼的情形。“怎么了?”言语之间有不带掩饰的关切。
慕鱼使劲摇了摇头,她只想寻了个让自己信得过的人,让自己可以放心的展示自己的软弱。
“既然没事,就来帮着晒书吧。”不是没瞧见慕鱼眼中一闪而逝的软弱,也不是未瞧见她身上显而易见的血污。乐喜却偏偏刻意将之忽略。他过多的关心只会削弱她的坚强。
未想到乐喜竟然是这般反应,慕鱼微愣了一下,然后便转过身跟随着乐喜拾掇着脚边的书本。然而无论她努力,都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
乐喜弓着身子往身后的慕鱼瞥了一眼,又作无意的回头继续将手中的书册摊开。
“乐喜,你想过有一天能离开这里么?”慕鱼将身子往能照射到太阳光的地儿挪了挪,开口问到。
乍听到这番询问,乐喜微微一愣,随即唇角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意,道:“乐喜十五岁入宫,到如今已三十载。而宫外有人等了乐喜三十载,日日盼着我出宫团聚。”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侧目安静得聆听着乐喜的诉说,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羡慕。有人等待的感觉,会是很好的吧。“那个等待乐喜的人,是谁呢?”循着心里的疑问,问出了话语。
含笑的眸子闪过晶亮的光芒,思绪良久,才道:“是我最重要的人。”
看着乐喜脸庞上泛出温柔的笑意,慕鱼心中懂的羡慕更甚。会不会有一天也有某个人,也用这样的表情说着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呢?
两个人都背着身子,各自整理拾掇着手中的书册,陷入一阵沉默。然而,就在这样一边谈话一边晒书的过程中,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寻找到了心里的平静。
也许如今只有在长阁,她才能再寻找到这样的心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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