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霍西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袁倾向医生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不深,但是子弹上抹了药。具体能恢复到哪一步,还得继续观察。”
“子弹上抹了什么药?”霍西冷声问道。
“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才能确定。”
霍西忍着怒意,跟医生一起把袁倾推向了病房。而岑木殊现在下不了地,只能坐在椅子上等待霍西过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霍西才从袁倾的病房里出来,脸上有着冷意。
“怎么了?”岑木殊拉着他的手小心问道。即使她跟袁倾有再大的仇,袁倾也是因为救霍西才躺在病床上的,她还是有点担忧。
“情况有点糟糕。”霍西说着打横抱起岑木殊:“我先送你回酒店。”他自己也要回去换一身衣服,西装上全是血迹,血腥味浓郁。
“那袁倾呢?”
“唐仁已经过来了,他会看着,我天亮了再过来。”霍西说着已经抱着岑木殊出了医院门。
岑木殊没再说什么,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两人回到酒店后,岑木殊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霍西换掉染血的衣服,抱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岑木殊进了浴室:“你是多久没睡?”
“我也不知道。”岑木殊听见霍西放热水的声音,想睁开眼睛自己洗。但她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干脆直接瘫在他怀里了。反正两人做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霍西剥了她脏兮兮的衣服,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喉头紧了紧。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那场极致的快乐,一团火苗在蠢蠢欲动。
突然,他的眼睛瞄到她手臂上的针孔,热火瞬间熄灭。拉着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他们给你打针了?”
岑木殊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晕乎乎的摇着头。她不知道,她好想瞬间。
霍西无法,只能等她睡醒了再问。迅速的把她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然后跟着她一起坐进去。修长的手指揉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刚消下去的火焰又汹涌的串了上来。
“岑木殊。”霍西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然而岑木殊没有一点反应。霍西这才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下,他想干点什么都没法了。抱着她温软的身体蹭了蹭,吮了几个吻痕出来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抱出浴缸。擦干了直接塞被窝里。
岑木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些晕,她揉着自己的脑袋坐起身,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
她这是在哪里?她记得自己跟霍西出来了,霍西说带她回酒店,那她现在是在霍西订的酒店里吗?
“霍西?”岑木殊喊了一声,没有声响。
她刚想起身下床,掀开被子又立刻盖了回去。脸上一片通红,她怎么什么都没有穿?
昨晚,她跟霍西,没怎么样吧!岑木殊垂着自己胀痛的脑袋,有些懊恼。她怎么只记得自己跟霍西出了医院,却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吸了口气,在床上动了动,那处并没有被进入过的感觉,看来她昨晚并没有跟霍西发生关系。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有点小失落还是小庆幸?
“霍西?”她又喊了一声,确定这里的确是没人才掀开被子下了床,衣柜里有一套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连内衣裤都准备好了。
她穿上,内衣尺寸竟然完全符合。一想到霍西是怎么知道她尺寸的,她脸上就忍不住的发热。
穿好衣服后,她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直接照进来。岑木殊有些吃惊,她这是睡了多久?看这天,都快大中午了吧。
她拿出霍西准备好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你在哪里?”
“医院。你吃了饭没?”霍西低沉的嗓音钻入岑木殊的耳朵里,配合着外面美好的天气,她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还没呢,刚醒。”
“我要晚上回去,你自己订餐吧。好好休息。”
“嗯,那你忙吧。”岑木殊挂了电话,打电话订了餐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李斯靳。
前几次都没有打通他的电话,这一次岑木殊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结果,李斯靳的电话却打通了。
“你好,哪位?”手机里传来李斯靳的声音。
岑木殊愣了一下,才急道:“我,岑木殊。”
“原来是岑小姐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我弟弟的消息了吗?”岑木殊直接问道。她现在最想知道岑木顺在哪里。
“暂时还没有,他在泰国出现一次后就没有踪迹。而且我现在已经回国了,不在泰国。”
听着李斯靳的话,岑木殊失落不已:“我现在在泰国。”
“啊,那岑小姐是打算找你弟弟?”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知道,她一定立马去救他,带他回家。
“岑小姐放心吧,你弟弟会没事的。”
岑木殊的眼睛看向远方,眸子里有着迷茫,他们怎么都这么笃定顺儿会没事?她明明就看见顺儿快被折磨死了。
又跟李斯靳说了一些事后,岑木殊挂了电话。餐点也送上来了,她吃完后又开始犯困。实在抵不住睡意,她钻进被窝里,一觉睡到半夜。
这一次,岑木殊是被自己热醒的。她难受的摸着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看来霍西还没有回来。
压下心里的失落,掀开被子,驱散热意。她的脑子非常晕,全身发热。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发觉是自己发烧了,难怪会这么热。
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有吹冷风,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岑木殊坐起身,呼出一口热气,找到自己的手机,看见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霍西打的。
现在是凌晨三点,霍西在干什么?是在医院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
起床喝了口水,她又钻进了被窝里继续睡,说不定睡一觉烧就退下去了。
霍西清晨回的酒店,眼睛里满是疲惫。
他脱下外套,进了卧房。刚推开门,一股热意就扑面而来。
怎么这么热?霍西疑惑着走进去,打开床头灯,入目的是脸颊通红的岑木殊。
她双眼紧闭,秀眉微蹙,呼出的气体全是热的。霍西抚上她的额头,火热的温度烫得霍西立刻松了手。
“岑木殊?醒醒!”霍西一把掀开岑木殊的被子,抱起她火热的身体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车子开得飞快,霍西很快把岑木殊送到了医院。岑木殊已经烧到了398度,光靠药物短时间降不下来,还得物理降热。
医生交给霍西一瓶酒精,让他帮岑木殊擦身体降温。
霍西拉上床帘,解开岑木殊的衣服,拿纱布蘸着酒精给她擦身体。指尖所触到的皮肤,皆是火热一片。
酒精擦浴配合着药物,岑木殊的烧慢慢从298度降到了39度。虽然仍是高烧,但降温就是好趋势。
霍西忙了大半天,整个人都疲惫不已。
唐仁也过来了:“总裁,你去休息会吧,夫人这儿我看着。”
霍西挥挥手,表示不用。两天一夜不睡他还是坚持得住的。他揉着眼睛问道:“医生怎么说?”
“夫人应该是吃坏什么东西了,才会突然引起发烧。”唐仁过来的时候已经向医生了解了岑木殊的病情。
“真是不让人省心。”霍西无奈。
“袁特助的主治医生也说袁特助应该快醒了。毒素虽然清干净了,但是会不会她的视力还得她醒了再说。”
“嗯。”霍西应了一声,看了岑木殊一眼站起身:“我去看看她,这边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好。”
岑木殊和袁倾住的是同一个医院,所以霍西来到袁倾这儿很快。
袁倾此刻还没有醒过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心却紧紧的拧在一起。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伤口疼了。
那一枪打在袁倾的右胸膛上,没有打到心脏。但是因为子弹擦了药,多伤口造成了一定伤害。医生说,她的痛感可能是平常人中了枪的两倍。
霍西抚着她的眉心,拿出手机打了个越洋电话:“阿垣,你最近在忙什么?”
“跟着老师做研究呢,哥你有什么事?”
“过几天我带个人去你那一趟。”
“又是那位袁小姐?”
“嗯。”
“好吧,我随时恭候哥哥的大驾。”
“滚。”霍西笑骂了一声,挂了电话。
袁倾也在这时悠悠转醒。
“倾儿?”霍西收起手机,按响了呼叫铃。
袁倾睁开眼睛,眸子转了转。霍西紧张的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眼,温柔喊道:“倾儿,你感觉怎么样?”
“霍西哥?”袁倾低低的喊了一声。医生也在这时进来了,他的手在袁倾的面前晃了晃:“看得见吗?”
袁倾愣了良久才道:“好黑。你们怎么不开灯?”
霍西双拳紧握,心里有些沉重。还是没有躲过感染,她唯一的一只眼睛也被毒素感染了。
医生给袁倾检查了一番,才退出病房。
“霍西哥?你在吗?”袁倾的双眸非常清澈,却没有什么波动。她清冷的声线有些颤抖,似是不确定霍西就在身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