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宁将军却是懂了,云惊澜此番是为自己求情的,虽然现在娄箫在气头上没空来搭理他,但事后相信这事儿心里总归是会有疙瘩的,他也连忙跪了下来,小七见此有些愣住了,但既然云惊澜同宁将军都跪了她也顺道跪一跪吧。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楚景铄的错。”
“不,公主并非自己人认错,也不是在为楚景铄开脱,她会这样,完全是为了罪臣吧?”宁将军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见此娄箫更是迷糊了,怎么就成了罪臣了,他救下了云惊澜这可是功德一件啊,他嘉奖还来不及呢。
“你在说什么?”
“楚景铄在中州的势力日趋庞大,手里的精良的下手也不少,虽有父皇借兵几位,更有侯府的几位舅舅帮助,但对于但是我们的情况来说仍是杯水车薪,故而不得已之下才会求助于宁将军,因为赶时间才没来得及进宫来同父皇禀明情况,还请父皇看在宁将军救人心切的份上,饶恕他私自调兵的之罪。”
娄箫沉默着看向了半跪在地的人,他的确还没想到这一层,私自调兵可形同谋反,这个宁将军平日里倒是忠心耿耿,今日怎么就这般冲动了呢?虽然他不出兵的话云惊澜可能不会安然回来了,但宁将军的意图他却是不得不怀疑。
身为帝王,饶是娄箫心思也必然会比旁人多一些罢了。
见他不说话小七也跟着急了,“父皇你别生气!是儿臣求着宁将军去出兵的,是儿臣不懂事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娄箫抿着嘴眼里露出一丝怒意,“胡说八道,你又不认识宁将军怎么去要求他出兵!”
“儿臣的确是不认识宁将军,但儿臣被人推下马车后又不知身处何地,刚好遇见了宁夫人,是她将儿臣带去溧阳姑姑的府上,也是儿臣请求宁夫人去让宁将军出兵的,儿臣实在不明白父皇为何生气,若是宁将军不出兵,澜姐姐可能就无法回来了,难道父皇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小七哪里会像他们一般想得这样多,看见娄箫如此不理解,少不得要觉得气愤了,好似云惊澜的安危再他看来无足轻重一般。
这样浅显的道理小七都明白,娄箫倒是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只是尚未等到他开口,云惊澜却抢先一步解释道:“宁将军同李家的遗孤是旧识,王氏一族的这件事,一方面为父皇除去了这些蛆虫一方面也为李家平了冤屈,宁将军心下感激,觉得都托儿臣同驸马的福才让李家尘缘昭雪,故而宁将军向儿臣许诺凡是儿臣用得上的地方他一定会全力相助,宁将军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宁夫人也是,当年母亲入宫前,曾施恩于宁夫人,后来在宫宴上夫人见了儿臣一面,便竭尽全力的向儿臣表明一定要偿还儿臣这个恩情,对于宁将军来说,父皇才是他最大的恩人,若非父皇赏识,宁将军现在也不过是军营之中的混生人罢了,父皇能得到这样一位知恩图报的臣子,是父皇之福,也是中州之福才是。”
娄箫听着她一番大论下来也是连连点头,更何况在听到她说起了伽莲,他心里的那仅剩的一丝疑虑也早已消失殆尽了,云惊澜也悄悄的松了口气,虽然宁将军利用她在先,但毕竟这事儿他也是豁出了全家性命来保自己的,若是连他都救不下,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宁夫人的恩情呢。
“澜儿说得事,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多亏了宁爱卿,若非他有勇有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这次就功过相抵了吧。”
宁将军连忙叩谢了皇恩,云惊澜也紧跟着拜了拜,虽然没有赏赐,但好在性命是保住了,至于剩下的,她和楚慕寒再想办法补救吧,何况为了救他们,宁将军手下的人伤了不少,她也总得抚恤一番的。
“好了宁将军,这件事朕不追究了,这个楚景铄,你们是怎么打算的,送回天月去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他们来到中州也好些时间了,如今抓到了楚景铄这其中一件事也算完成了,至于伽莲的仇王家倒台,也算报了一般,剩下便是锦妃失踪的真相和让娄箫看清王皇后的正面目了,在她看来这二者之间必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只要解决了其中一件,另一桩心事也就顺腾摸瓜的可以解决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顿时也心情愉悦了不少,等到这些事儿解决了,他们便可以回到天月了,倒是将陆筱鸢送回家,她和楚慕寒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可是见此娄箫的心情却顿时有些沮丧了,要将楚景铄送回天月那也就表示云惊澜和楚慕寒不久便要回去了,他自然是希望他二人可以长居中州的,如今楚慕寒也同沈家的人相认,公主府也快修建好了,他们却要走了。
“所以你们打算何时走呢?”
云惊澜还没个主意,从一开始的半年为限的话,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而且她还必须要腾出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赶路,实际上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仅有两个月了,“大概二个月吧。”
尚未等到娄箫开口呢,小七却急忙来抱住了她的腿,“澜姐姐,你不要走,就留在中州不好嘛?小七还在这里,太长公主也很喜欢澜姐姐啊,为什么你们还要去回到天月去啊,那里的人一点都不友好,那个皇帝对澜姐姐也一点都不关心。”
云惊澜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这些事她本来不想说给娄箫的听的,可现在却全都被小七给抖落出来了。
“这个,你慕寒哥哥毕竟也是天月的皇子,总归也有他应负担的责任是不是,就好像小七是中州的公主也总要为中州的百姓考虑对不对?”
“可那不一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