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来找他显然不是为了什么政务来的,既是父女间话家常,也就没有必要站着说话了,将云惊澜领到了一旁的软塌便坐好,身后原形到底窗棱外一株柳树正在抽着嫩芽,云惊澜拉了团铺坐下,随后宫女上前来欲给他们倒茶,云惊澜却半跪于地的伸手将茶壶接了过去,“让我来吧,你们先下去。”
那宫女看了一眼娄箫,直到他点头这才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云惊澜低头垂眉着给他倒了茶水,娄箫目不转睛到底看着她的脸,直到确信上次的事没有给她脸上一丝疤痕才满意,看着这张脸总能让他想起伽莲还在时的时光,那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开心幸福的时刻。
“将宫女全都谴退出去了,你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朕说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放下了茶壶头抬起头来,双眼明亮的看向了他,“儿臣今日来见父皇其实是有两件事的,第一件事父皇想必也刚刚也知道了小七来过了。”
娄箫点了点头,“方才朕在同何大人商议政务,小七人呢?”
“她已经先行一步,虽然这件事每次都因父皇而化解了,但领养小七这事儿,父皇却始终没有同皇后娘娘说清楚,故而这么长时间来,皇后娘娘想起了便是找明妃娘娘询问几句,小七被这事儿搞得有些担惊受怕,几次三番下来,总觉得皇后娘娘是要陷害她的母妃,方才也是因为这,小七才会如此慌乱,甚至不顾自己身份的去拍打了皇后娘娘寝宫的大门。”
娄箫捧起茶杯,在听到云惊澜这么说以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当真这么做了?”
“父皇,小七还小,而且明妃被皇后娘娘叫去已经好已一会儿了,若是皇后娘娘心中无愧她又为何不开门让我们进去呢?小七如此失态不过是担心其母罢了,还请父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云惊澜怕他因而又将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安插在明妃头上,因而急忙解释道。
娄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两个都是他疼爱的女儿,见到他们姐妹俩如此的相亲相爱他欣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小七毕竟还是孩子,朕自然是不会同她一般见识,但皇后那边……”
这点就更好说了,“娘娘不是说喜爱小七想将其养在名下吗?既然是如此的喜欢小七,想必也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的,父皇觉得呢?”
娄箫连连点头,想起皇后的为人,又想起她对于小七的溺爱之心,这种小事儿,她自然也不会挂怀的,但事情毕竟是因他而起,怪也只能怪他没有去同皇后说清楚,才害得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娄箫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件事做个了断,既然小七如此的抗拒,明妃也一再坚持不肯松手,最近因为这件事更是闹得鸡犬不宁,他还是抽个时间去同皇后说清楚的好吧。
“这件事就到此次为止吧,皇后将明妃叫去宫里想必也是想劝她罢了,既然明妃和小七都不愿意,也实在没有情人所难的道理,你回去同小七说,朕这两天便会去同皇后说清楚,她也不必担心了。”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云惊澜点了点头,“这件事这样也算有个了结了吧,儿臣这里还有个难题希望能得父皇化解。”
“难题?你能有什么难题?”娄箫一听却来了兴趣,这么久了,他可是巴不得云惊澜有什么难题来求助自己,也好给自己机会来弥补过失罢了,然而这么久过去了,云惊澜倔强得很,什么问题也没有,如今倒是正好给了他机会了。
“其实也不是儿臣的难题,而是父皇的难题。”她垂眉冷眼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茶杯。
娄箫去愣住了,“什么意思?”
云惊澜抬起头来,“父皇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吗?王家现在未免也富裕过头吧?”
“什么意思。”他低沉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王家这两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倒是有所耳闻的,不过王家人都在朝为官,听说这些生意都交给王家的长子了。
那孩子他也见过,文试的魁首,头脑聪明得很,他原本有意安排他一个职位,可这人三年前受了点刺激,说什么也不肯入朝为官了,连王皇后都去劝过也无济于事,王家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家中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了他来打理,结果被他弄得是井井有条。
娄箫虽然觉得奇怪,想着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在,心里也就平衡了,有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无论做什么都能拔得头筹,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云惊澜虽然在中州呆的时间不多,但娄箫也知道她可不是他后宫里这些无脑的妃子,她会这么说想必也是看到了神秘他没能看到的东西吧。
“父皇,慕寒最近都不在宫里。”
他点了点头,楚慕寒因为同太长公主相认因而便往侯府多去了一些罢了。
“他几位舅舅也回来,小舅舅统领的水军也有水运的巡逻,但就是这些人里接到了举报,有人私设码头,偷偷将物品偷渡出去,慕寒这些天不怎么回宫来便是同几位舅舅一道查办此事,但没想到追究下来这结果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私货都是从皇城流出去的,甚至更为过分的是还有皇宫里的贡品。”
想想她刚刚提起的王家,娄箫心里便也有点数了,难道说沈家和楚慕寒查到的这个源头竟然是王家吗?
这怎么可能呢?他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向了云惊澜,“王家人朕还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你们差错了方向呢?”他有些不死心的询问向云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