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想哭,先前她还担心娄箫会相信这些人的话进而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可现在他却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绝对相信她的,即便她没有任何的凭证。
看到那老者都不在说话,皇后却豁然站起身来,“陛下手中此物只能证明此女是伽莲的女儿,并不能证明,她便是伽莲同陛下的女儿!”
娄箫阴沉着脸来看着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伽莲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吗?
皇后环顾四周,抬起了高傲的下巴,“伽莲身为圣女却未能恪尽职守为中州百姓谋福,反倒同陛下发生了不轨之事,如此难道还不能证明伽莲并非冰清玉洁吗?或者臣妾说得再清楚些,如此不洁的伽莲,陛下又是如何能够肯定她没有再去诱惑别的人呢?”
“住口!”在娄箫开口前云惊澜却是近乎崩溃了,伽莲为了娄箫受了多少的苦,只有她才能够明白,这个人又凭什么来污蔑她,就凭她长了一张嘴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母亲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了维护皇上的名誉,她挺着大肚子逃往天月,中途又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所追杀,她怎么可能去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娄箫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来她去打听得知的事,云惊澜也断断续续说给娄箫听了,因而他才更加心疼她,在云惊澜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越发的寝食难安,想到伽莲为他所受之苦,他便感觉身不如死,趁着云惊澜还在他的身边,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去保护她。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皇后怒不可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惊澜更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留给她,若今日这亲认成功,往后她怕是更加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现在没什么身份,但马上就会有了。”娄箫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了过来,眼里的警告以为十分浓烈,皇后一顿,剩下的话便再也没有说出口来。
云惊澜却冷眼看着她,也不做声。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也并无道理,还请陛下三思。”而皇后的亲信这个时候自然要附和一番,娄箫本不打算再计较,但奈何在第一个人开口后,第二第三第四个人跟着开口来了,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看着他,等着娄箫一个结果。
“这件事朕自又定夺,朕既然敢将诸位召见而来,自然是已经先一步滴血认亲过了,澜儿她的确是朕的女儿,朕一开始不愿提起此事,是因不希望让诸位觉得朕对伽莲不够信任,但既然你们由此疑问,朕也就不妨直说了。”
皇后的本意并非如此,当然她的心里也绝对相信伽莲绝不可能同旁人有染,故而云惊澜也必然是娄箫和伽莲的孩子,即便滴血认亲,恐怕也只会得到他们不愿看到的结果,但娄箫脸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她绝对不会相信娄箫会去做这种事,若他对云惊澜提出这样的请求,那便是对她的不信任,以云惊澜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件事,为了维护她,娄箫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滴血认亲这件事,臣妾等并未亲眼见证过……”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娄箫打断来,“怎么皇后是觉得朕在说谎?”
这话中的警告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皇后抖了抖急忙跪倒在了地上,见她下跪,几名亲信也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做的那些事,朕当做你是为了维护朕不同你计较罢了,皇后,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了。”
皇后低着头有些惶恐,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吗?不,若是他知道伽莲之死同自己有关系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了,想必他所指的应该是码头之事吧?既然没有杀了云惊澜,她自然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云惊澜却心情复杂的看着娄箫,她哪里做过什么滴血认亲的事,虽然她也并不怕滴血认亲,但她连个信物都没有,娄箫却为了维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有违身份的事来,她只是有些想哭,若是伽莲还活着,若是红姨娘也还活着能够陪着她一起见到这个场面,她们该多高兴啊。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稳住不让自己落泪下来,毕竟中州的这些人她都不认识,更不愿被皇后等人看扁了去。
太长公主见气氛有些僵硬又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向了云惊澜,随后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倒的确长得很像伽莲,当然她也绝对相信伽莲除了娄箫再不会有旁人了,“既然陛下已经滴血认亲过了,想必这位姑娘的身份也是可以确定下来了,陛下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朕想要将过去欠缺给她们母子的都还给她。”娄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长公主笑了笑,“好,敢作敢当才是我娄家的好男儿。”
见无人再提出疑问,娄箫便叫来了内侍,宣布下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赐予了云惊澜封号和食邑,因她已经出嫁,不便再呆在宫中,公主府随后便会跟着修葺起来,云惊澜虽然不愿这么麻烦,毕竟她也不会在中州呆太久,但娄箫却执意要给她一座自己的府邸,他此举不过是希望她能抽空多回来陪陪他罢了。
二十多年了,他都未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听闻她这些年来过得更是不好,他的心中举万分愧疚,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都一并放在她的手心里。
皇后还想再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箫将圣旨放在了她的手中,云惊澜微笑着双手接过,随后对她挑衅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