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站在她跟前认真的看着她,“之前你让我查一查云茵茵,今日探子回来了。”
他不说云惊澜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毕竟那天之后她便去往青城了,而且在青城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早把这云茵茵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听楚慕寒的口气,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小事?
“结果是什么?”
“云茵茵同姓孙的这人有往来,而且她可能也参与到贩卖私盐这件事上了。”
云惊澜歪着脑袋想了想,她还是不明白,“可是云茵茵贩卖私盐,对我们来说不是刚好抓住了她的把柄吗?看她往后还敢不敢不老实,怎么你反而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你还担心她啊?”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连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楚慕寒又怕她误会,急忙摆手道:“你别乱想,我可不是在担心云茵茵,既然掳走阿悄这件事上她没少出力,那我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的,可是我担心的是张生。”
听他提起这个人名,云惊澜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张生也算是帮过他们几次,而且楚慕寒本也有心要将张生收为己用了,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张生不可能是不知道的,若是现在他再将张生收入麾下,一旦此事被揭穿,到时候恐怕连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除去这份利益来说,张生这个人,云惊澜也有所了解,他是一个绝对正直和刚正不阿的人,先前他也并没有来为难他们,何况那日她同楚慕寒一道去往张府,张生的高兴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想来帮衬楚慕寒,奈何天意弄人,偏生他娶的是云茵茵,这样一个爱慕虚荣且不安分的云茵茵。
这张生怕是没少被云茵茵利用吧,可是这云茵茵又是典型容易惹人怜爱的白莲花品种,那张生自然是被她蛊惑得厉害,有些事他做起来也是生不由己,若是那云茵茵说她要去投靠楚煜祺,张生难道还能反抗吗?
过去的事云惊澜和楚慕寒并不想计较,但贩卖私盐后又将这名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带回家中,张生不可能不怀疑,也不可能不去查询的。
或许他是不想让云茵茵因此入狱吧,但贩卖私盐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云茵茵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呢,她无法收手,张生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不去阻止吗?
“她做过几次了?”
楚慕寒又叹了口气,“很多次了,那张府的一切东西可不是一两次便能弄来的。”
“一两次还可以说张生不知情,但这么多次了,又拿了这么多的钱回去,张生不可能不知道的。”云惊澜肯定的说道,这也正是楚慕寒所猜测的,所以他觉得他对张生感到很失望。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张生这人虽然帮了我们几次,但他毕竟是云茵茵的丈夫,我们若是要让他做个选择反而是为难他,既然他深深的迷恋这云茵茵,还是放弃他,让他跟随自己所选择的人走吧。”
楚慕寒又点了点头,这个张生看样子是不能用的,云茵茵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比起云婉钥来说,她更为麻烦,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的,那时候云惊澜对她来说还有些用,她便可以同云惊澜交好,如今她不需要的便可一脚踹开,转而依附更为可能的楚煜祺,不过楚煜祺并非承启帝儿子这件事大概也让云茵茵措手不及吧,想到这里,云惊澜便觉得格外的开心,虽然茵茵并未正面同她起过冲突,她也没有办法来对付她,不过在楚煜祺这件事上看到云茵茵吃瘪她自然还是乐见其成的。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汤婆子我早已经放进去了,你现在去睡刚好,明早我也不用早起了,你啊也可以安心的睡个懒觉了!”
“真的吗?”她开心的蹦跶过去伸手来抱住了楚慕寒的脖子,“这段时间你天天往那院子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了呢。”
“我还能藏什么娇,我倒是想把你藏起来,但你答应吗?”
她当然不答应了,整日被困阿房宫有意思吗?
第二日楚慕寒没什么事,陆筱鸢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抱着书来请教她,刚好天气还算不错,云惊澜便召集了众人想给药园除除草,楚慕寒自然是在受邀之列,只要能陪着她,除草便除草吧,他不介意帮她干活。
只是这陆筱鸢也实在太好学了一些,每一株药草她都要来询问一番,弄得楚慕寒都没机会来同云惊澜说话,他等了又等,看样子这陆筱鸢是收不了嘴了,而且因而她病了几天,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病好了自然是更加勤奋了。
楚慕寒等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机会来同云惊澜说,便觉得有些无趣的洗手出门去了,没过多久,宫里的懿旨便来了,自然是江茹传来的,之前陆筱鸢生病这件事她并不知情,楚慕寒却故意想将她支开呢,因而派人去将这件事告诉了江茹,她身为陆筱鸢的义母,姑娘生病了,叫去宫中瞧瞧自然没什么不对劲了。
陆筱鸢一边想跟着云惊澜学本事,一边又挺忌惮江茹了,两相为难之下还是云惊澜放了行,说不定陆筱鸢进宫去江茹还能有个什么事交代呢?
她挥了挥手书,陆筱鸢便进宫去了,末了她还不忘嘱咐陆筱鸢别光顾着玩儿,后者谨慎认真的同她点了点头。
楚慕寒抱胸靠在墙壁上看着她俩,直到这陆筱鸢上了进宫的马车,他才迫不急的伸手过来将她拉走,“好了,人都走了,你还站在门口望什么也不怕受冻的?”
“我只是在想贵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突然叫筱鸢进宫去做什么?”
楚慕寒顿了顿,“别多想了就是单纯进宫去陪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