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启帝就算再不喜云惊澜必然也会看在中州王的面子上对她好些的,如今天月和中州正处于议和的阶段,有着云惊澜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而且,从前他们还以为楚慕寒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如今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了,中州那边必然是支持楚慕寒的。
这对翼王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妙啊。
景瑞雪揉了揉太阳穴,月汇瞧出了她的意图,急忙主动来替她按摩,楚琪睿一脚跨入,看到此番场景,果真是若云茵茵说言,这景瑞雪气得不轻啊,那云茵茵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能将她气成这个样子?
楚琪睿寻了她面前的凳子坐下来,关切的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她睁开眼来瞥了他一眼,随后将月汇的手拉开来,“刚刚这云茵茵来询问东宫之事,妾身借故询问,想不到却从她这里问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什么消息?”楚琪睿皱起了眉头,能让她生气成这样的消息,看来是不简单的。
“云惊澜……在中州王的女儿。”
“你说什么?!”楚琪睿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景瑞雪便将云茵茵方才的那番话重新说给了他听,楚琪睿听罢也沉默了良久,那件事本就是他状告给承启帝的,刚开始皇帝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的,后来楚慕寒便去书房同承启帝说了关于云惊澜的身世,但具体是什么,却是无人可知,想不到这个云惊澜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他同景瑞雪所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景瑞雪恨的是云惊澜如今已然比她更加高贵,楚琪睿却在暗叹楚慕寒为何有这么好的狗屎运,云惊澜的聪慧还有她的身份,对楚慕寒来说都是如虎添翼,这样一个女人却不是他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景瑞雪倒是从他那张遗憾的脸上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冷笑道:“王爷这会儿是在想若云惊澜是你的王妃该多好?”像他这的人,将婚姻当做一场交易,一个筹码的人即便当初娶了云惊澜的事她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个人就会受命于他,别白日做梦了。
楚琪睿尴尬的笑了笑,“王妃多心了,本王只是觉得,如今楚煜祺入狱,林简又没多少才能,父皇可能会另立太子,原本本王的希望是很大的,只是,冥王如今有了中州的支持恐怕会更加难办了。”
还好他脑子没糊涂,景瑞雪担心的也正有这一点,如今的云惊澜已经足够难对付了,如果承启帝在立楚慕寒为太子,那她却是连一点弄死云惊澜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从这点来说云茵茵带来这个消息也是好的,至少他们能对楚慕寒提高警惕了。
“王爷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本王去将人召集起来,再商议一番吧,王妃也要多费心才是。”
景瑞雪点了点头,她当然要多费心,云惊澜还没死,甚至要活得更好,她怎么能甘心呢?
翼王又同她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便起身去召集自己的幕僚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件事他们必须要考虑进去。
云茵茵回到张府时,那张生已经等了许久了,东宫之事他也有些坐立难安,听完丫鬟说夫人回来了,他便亟不可待的迎了过去,云茵茵被丫鬟搀扶着脑子里却还想着事情,连张生走近都没有发现,知道他开口来唤住了她。
“夫人你怎么了?”
她如梦初醒,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踏入水榭长廊了,身边扶着自己的人也变成了张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生不免觉得好笑,“夫人想得太入神了,幸而是被丫鬟带着,这要是被坏人发现了,也都不知引导到何处去了。”
她冲他无奈的笑了笑,“夫君前来是想问我打听得如何了么?”
他点了点头。
“回屋去说吧。”云茵茵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生只好将她扶回了房间去,那房中的琉璃镜依然十分的醒目,如今来看却又是何等的讽刺,她一心相与云惊澜争个搞笑,但今日却是一败涂地,她从未想过太子竟是个假的,这李皇后究竟是何等的胆大妄为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若非事迹败露,她难道要将天月的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外人吗?
承启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清楚,即便是她这样一个平民她也感到十分的难以接受。
“夫人到底听到了些什么?为何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张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云茵茵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你先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吧。”
将这件事说出来以后,她的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张生在听到这件事却人同样是瞠目堂舌,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若非皇后死了,这件事暴出来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她到底是吃了什么胆子才敢这么做?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这个太子是假的,而真正的太子已经入住在东宫了,也就是说此前他们投奔太子之举显然已经功亏于溃了,难怪云茵茵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未来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夫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云茵茵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过翼王府,毕竟这个人此前还是他们的敌人,而张生又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自然是不屑与翼王为伍的,“是从一位重要官员的夫人那里打听来的,再想想东宫的情况,这件事也十之八九是真的了,只不过陛下怕也是不知该怎么同旁人开口吧,若换做是我,也只会觉得这件事是个不能外传的家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