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楚慕寒早早便起床来打点好一切,最后才去将云惊澜叫了起来,她揉着眼睛有些睡眼朦胧,楚慕寒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一会儿吧,没有关系的。”
她嘟囔道:“那怎么行,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的。”何况,如今楚煜祺虽然是假的,可国公府的人并不知道,李家的人也并不知道,他们想必会来找麻烦的,她不愿让楚慕寒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她想要陪在他身边,与他共同来面对这些事。
他笑了笑,“真是拿你没办法,快起来吧。”
因为脸色有淤青,她洗漱的时候还费了好大的力气,云惊澜直嚷嚷着这要是破相了怎么办,若是平日里他一定会来戏耍她一顿,反正你破相与不破相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楚慕寒却没了这个心情,她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败孙嫔所赐,她越是难受他就越想杀了这个人,茯苓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他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了自己潜入去杀了她的心。
他相信茯苓,她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杀了孙嫔,可那之后呢?承启帝一定会以死者为大不再追究她别的过错,锦妃的仇,云惊澜的仇,他如何放得下,所以孙嫔暂时还不能死,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接受到他惩罚的那一天。
二人收拾好准备出门,这个时候却有人来传消息,云惊澜在茯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撩开车帘看到楚慕寒带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的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云惊澜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们这一路却没有进宫,而是望着东宫的方向而去了,云惊澜知道李家人和国公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如今东宫出了这么多大的事,这些人必然是要来闹一闹的。
那也正好,不将事情闹大也不太好玩了,云惊澜靠在马车里嗑瓜子,楚慕寒却下了马车,此时国公府的人早已和这些天月兵吵闹得不可开交了,那将领见到了楚慕寒倒是心头一松,他刚刚悄悄让人去同楚慕寒传递消息,原本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他回来,如今他来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蒋国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楚慕寒,心头也是一惊,这么说来,将整个东宫包围起来的也是冥王了,他怎么敢?
这无疑于造反了,楚慕寒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包围了东宫为何又不直接杀入皇宫里谋朝篡位呢?还是他只是针对于东宫?
可东宫来国之根本,动东宫和篡位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包围东宫,而且这么久了太子在什么地方?为何不见他出手?
蒋国公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来询问楚慕寒了,可是他并不知该如何去说起。
直到楚慕寒走到了他跟前来,那将领果真来同他行了礼,蒋国公万分诧异:“冥王到底哪里来的兵符敢调用天月军?”
楚慕寒瞥了他一眼,“陛下给的,不可以吗?”
承启帝什么时候给了兵符当然不用同他来打招呼,但作为皇帝难道不清楚兵符的重要性吗?不承启帝太清楚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将兵符交给楚慕寒?
马车里听到了这番对付的楚煜祺却是心头一冷,果然啊,他就说楚慕寒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兵力,原来是承启帝暗中给了他兵符啊,说到底他这个太子还是最没用的,承启帝宁可将兵符交给楚慕寒都愿给他。
他的这番举动却是无形中帮了楚慕寒一个大忙,他靠着马车车壁上,回想着过往种种,他还以为承启帝是真的突然发现了他的可贵之处,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呢,却原来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从头到尾,承启帝都没有相信过他,也没舍得来疼爱他一些。
他比不上楚子晋,也比不上楚慕寒。
车外蒋国公一时半会儿竟是无言以对,倒是蒋大人有些为太子不平了,“冥王殿下的意思这下令包围东宫的人便是你了?”
“没错是我。”楚慕寒居然没有任何解释的点头同他说道,蒋大人如同吃了一直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楚慕寒笑了笑,“大人可知构陷皇子是何等大罪?”
“难道我说错了吗?东宫来国之根本,冥王如此胆大妄为的来包围,难道不是造反?”蒋大人气得直哆嗦,他还没见过造反造成楚慕寒这样的,按说那些个造反的不应急着来杀入么?怎么楚慕寒还能如此的悠闲?
“好,请大人一定要记住现在你说的话,到底是构想皇子还是本王造反,一切皆有陛下来定夺!”他根本不想同这些人在东宫浪费时间,既然他们来了,也好一起带入宫去,别让承启帝一个人来将这件事瞒下了。
听见他说要见皇帝,蒋国公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楚慕寒的本意并不是来造反,不过下一秒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会不会是他想利用自己达到进宫的目的呢?继而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蒋国公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慕寒,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他真的一点都看不透的模样。
楚慕寒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他又不是圣人,别人都犯到他头上了,难道还要让他去解释吗?
“国公请吧?”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蒋国公有些为难,又看了看楚慕寒所带领的这些人,那宫里毕竟还有禁卫军,即便他想做什么恐怕也不是易事,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他勉强笑了笑道:“冥王殿下请吧?”
楚慕寒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在了前面,一行人到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