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生疑惑,云茵茵却是满脸的得意,虽说这个云婉钥现在怀的可是皇孙,但楚子晋什么人谁不晓得,对于丈夫的尊敬与宠爱她又如何能与自己相比呢?
如今这偌大的张府,哪怕是张生都对她言听计从,其实她也是应该知足了,可偏偏同时云家的女儿,一个云惊澜什么都比她好,连这个没用的云婉钥也敢过得比她更好。
她不甘心。
“长姐小心脚下。”她小声的提醒道,虽然很喜欢云婉钥肚子这个孩子消失,但若是在张府出事那对她来说来可是灭顶之灾,自然得小心呵护着。
云婉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妹这宅院修葺得实在让人眼花缭乱,姐姐我差点都不会走路了。”
“长姐哪里的话,我这小门小院的哪里敢同楚府相提并论呢,前面便是我住的院子了,长姐进去坐坐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她搀扶着云婉钥自台阶而下,她所居住的这个院子装扮得尤其富丽堂皇,连云婉钥所住之处都稍逊一层。
也不知这个云茵茵到底是从哪里拿出这些银子来装点这些呢,就说梳妆镜上拜访的那面琉璃玉镜,据说整个帝都都没有几面,因要将镜子镶入一整颗玉中一面简单的镜子耗费的材料就十分的昂贵,加之那玉石面所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有这等手艺的雕刻大师,一年也只能做两块罢了。
这琉璃玉镜现在都是帝都贵妇所追逐的对象,连她云婉钥都买不起一面呢,这个云茵茵竟能有这本事,见她瞧着玉镜发呆,这下连云茵茵都有些不大舒服了,以张生的官职想要购得这面镜子的确是不容易的。
她连忙拉着云婉钥走向了这面玉镜,“这个啊是仿品呢,长姐你瞧瞧是不是同正品差不多的?”
仿品?云婉钥诧异的看着她。
云茵茵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实在喜欢这玉镜得很,可你知道,我们家毕竟比不得长姐家中,一面玉镜如何负担得起,便只好去找人来仿造了这么一块,原本以为放在闺房之中也没有机会给外人瞧见,如今倒是让长姐笑话了。”
云婉钥伸手摸了过去,玉倒也是真玉,只是她也没有见过真的琉璃玉镜,所以一时间也难以判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想想,以云茵茵现在的水平怕也买不起的,她略带理解的看向了她,“怎么会?其实我也没见过琉璃玉镜,说起来我们也是半斤八两罢了,谁又会笑话谁呢?”
这面琉璃玉镜当然是真的,听说她也买不起,云茵茵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其实她这么喜欢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当初她去冥王府时曾在宁园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面琉璃玉镜,可看云惊澜满不在乎的模样,她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这到底是一件何等贵重的东西,她无意问了一句,云惊澜也漫不经心的说都是楚慕寒送给她的,她嫌那面镜子太大了晚上睡觉有些诡异便给扔到外面来了。
楚慕寒竟也没说什么。
云茵茵咬着下唇,嫉妒之心难言于表,她渴望也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云惊澜眼里连一颗草药都比不上,她对她的感情实在太多复杂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两人的思绪从这面镜子上收了回来,云茵茵搀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又让丫鬟去泡了一壶热茶来,云婉钥侧脸去闻了闻,茶倒是好茶,就是她也不敢喝,于是也只是客套的笑了笑,并未伸手去接,云茵茵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谁又她真的是姐妹情深了,她喝与不喝只不过是浪费与否的问题罢了。
她喝了一口热茶来又朝着云婉钥看了过来,“长姐来我这儿想必也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云婉钥点了点头,“前几日太子来了我府上。”
太子?去找她?云茵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太子近来对冥王府的监控甚密,到底打什么主意她也实在不清楚,具体有什么事太子都交给张生去做了,而她虽也有同张生打听,但说起来太子交给他去办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任务的罢了,实在也不知这个太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今他有事来吩咐云婉钥去办了?
“太子殿下需要长姐去做么?”
“恩,他希望我能除掉冥王同冥王妃。”云婉钥又嗯了一声,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十分的没自信。
云茵茵也只是碰着茶杯小酌了一口罢了,除掉云惊澜和楚慕寒?她云婉钥要真有这个本事,现在还用等着太子的帮助吗?她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恐怕有些困难吧?”
云婉钥也配合的叹了口气道:“是啊,云惊澜的狡猾程度自然也是清楚的,想要对付她谈和容易呢?所以姐姐这不是来找妹妹商量了吗?”
虽然她并不想去帮助云婉钥,但若是能借此去除掉云惊澜,她倒也十分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云茵茵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便,云婉钥有些担忧的跟了过去,“妹妹可有什么好主意么?”
窗外是她种植的一片果园,不过因为冬季的缘故,这果园中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云茵茵转过身来看着她,有些为难的说道:“长姐也知道三姐并非好对付之人,如今这一时半会儿的我确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云茵茵虽也十分痛恨云惊澜,但她毕竟不是云婉钥这等蠢笨之人,贸贸然出手必然会落得个惨败的局面,难道前几次她所吃过的苦头还不算多吗?
云婉钥闻言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任务,太子既然找上我,想必也是没有办法而不意外为之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