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才有鬼呢,若早知云惊澜同中州王还有着这样的渊源,同中州这边的话也就好了,楚慕寒如今好歹也是那中州王的女婿,事情交由他去办也会简单许多,亏得他还担心了这么久,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故事在其中。
“朕没有看到。”他沉声说道,脑袋也也思量起这其中的问题出在哪儿,楚慕寒这会儿倒也相信了他的话,当初那封信他是交给娄箫一道寄过来的,可是娄箫自然也没必要将这封信藏起来吧。
他既是求和,借着云惊澜的身份在其中周旋,自是最好不顾的,娄箫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么问题应是出在收信的这个地方,承启帝似乎也想到的什么,忽然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收信的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将信交给皇帝的呢?
承启帝久久没有说话,楚慕寒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事情既然到这个地步,天月这边有人捣乱,不将此人揪出来却是后换无穷的。
“父皇,这封信是谁递给你的呢?”
承启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信当日是太子亲手交给他的,娄箫断然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倒是太子,隐瞒云惊澜身份的理由很是充分。
无外乎是关乎这个皇位吧了,如今冥王同冥王妃带着中州的支持而来,他当然会感到紧张,因而不希望承启帝知道云惊澜的身份其实也能理解,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这是关乎于中州同天月的和平,太子此举实在让他感到太失望了。
撑起的失望露于颜表,楚慕寒心中也有数了,在这个宫里能只手遮天到拦下承启帝信件的人除了那个太子还能有谁呢?
可这件事光他同承启帝心知肚明还远远不够,他必须要让承启帝正视这个问题,太子并没有他相信的那般简单,他的所作所为比起那翼王来差不了多少。
“是……太子殿下吗?当时父皇为皇后娘娘的事伤神,无力来打点朝纲,可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做呢?”
承启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这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原本以为太子身为东宫太子,他亲封的储君,自然不会与他们这些个王爷一般耍小心机,到底还是他小看他了。
想不到太子年纪小小心思却是这样的重,即便楚慕寒是中州王的女婿的又能如何,该是他的仍是他的,不该是他的也终究是他的。
他对太子期望有多高,如今的失望就有多重,“你不明白?”
被问话的那人摇头露出一抹无辜的模样,“儿臣愚笨,不太明白。”
他冷笑了一声,楚慕寒有没有这个心思他不知道,但他可不是笨蛋,太子防备着他这还用说出来吗,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太子做得不地道,既然云惊澜是这中州王的女儿,自然也不能与她作为云永康的庶女是同等的待遇,他得想办法补偿她一些。
承启帝伸手来抚着额头看似有些头疼,楚慕寒却站在原地也没打算离开御书房,似乎在等他一个交代,承启帝自然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就算楚慕寒他不去安抚,这云惊澜的面子总归是要卖几分的,“朕还没听说中州这边有什么消息?是中州王不肯承认?”
他这话说得楚慕寒有些举棋不定了,这封信到底去了哪里,中州递来的那封信中到底有没有附带这样的消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承启帝第一反应是太子藏下了他的信,第二反应却是他为求自保故意编造了这个事实。
不过再想想刚刚朝堂上太子的反应,他心里倒也坦然了,若非这段时间他逼得太紧,让太子有些崩不住,又岂非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慌了阵脚呢?
“是冥王妃不愿意,她的生母在生她时难产,幸好被红姨娘抚育长大,如今红姨娘不在了,她回到中州去本就是想为红姨娘讨还一个公道了,可等我们到了中州才发现,这件事远没有想象的简单,伽莲当初也是被人逼死的,甚至于她如今身体瘦弱也是受当年之事的牵连,可气的是这些中州王都不清楚,父皇也是知道冥王妃脾气的,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她定然不能就此罢休,为了放心我们继续追查此事,故而才没有同意中州王恢复她的身份。”
说道这个云惊澜的脾气啊,承启帝倒是深有感触,别说她了,就算楚慕寒也是个倔强的主,也不知到底像谁,看着跟前这眼神坚定的人,他忽而也想起了锦妃,心中自是一暖,哪怕刚刚升起片刻的怀疑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没必要编这样的事来诓他,这种事只要他书信一封去询问中州王便可,若是假的,那便是欺君之罪了,养死士罢了,楚慕寒断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来,倒是太子方才那慌张的表情足够说明了一切。
“看来这件事内里还有隐情,这么说你们还要去往中州的?”
既然云惊澜是生父是娄箫,就算他同云惊澜隔三差五去中州也没什么不对的吧?楚慕寒笑了笑,“这是自然,这快要过年了,儿臣同王妃毕竟也是天月人,自是希望能在天月陪父皇过年的。”
承启帝点头,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儿孙能陪在身旁自是他所期盼的,幸好没有让他来开这个口。
“那翼王所说的又是什么回事?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指责你圈养死士?就算是中州王派人来保护冥王妃,你们也应有所收敛才是,这里毕竟是天月。”
楚慕寒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林简的事告诉承启帝,这可不止是说太子私扣信件这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