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老板一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得罪这位金主,他要救的那人,他也打听过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亲信吧,必要的时候为主子死也是他的荣幸,万一把楚景铄给人惹毛了这人不救了,那吃亏的可不就是他了么?
张老板连忙赔笑道:“楚老板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希望楚老板下次可以多分一些货物给我,这价还是原来的价,怎么样?够意思的吧?”
楚景铄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了,为了这么一个惹祸精,害得白白损失一笔收入那才是大大的不划算。
那位张老板其实也感觉有些可惜,他原本也是想要压个价的,可他才刚刚这么一提,楚景铄的脸色便如此的难看,他知道这恐怕没戏了,还好他脑袋转得快,趁机同他多拿货罢了,虽然不如压价来得实际,但他这边货多了另外几家的货也就少一些,到时候他趁机抬价便是了。
楚景铄笑了笑,不露声色的打着太极:“张老板不亏是商人,这算盘打得是咣当响,既然张老板帮了在下这么个大忙,好处自然是少不得张老板的了。”
“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老板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楚景铄配合的同他喝了一杯,心里却少不得要郁闷了,之前这些人可是个个都来讨好于他的,如今为了救人他不得不拉下脸来求人帮助。
张老板回去后即刻便去了京兆尹府上,两人私下里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但第二日那名亲信便被放了下来,这位张大人不知道楚景铄的身份,更不知道楚慕寒一直在追查他们的消息,平日里连约见他们也是眼睛上蒙了纱布带过去的。
这位张老板虽然有些怀疑,但有钱不赚是傻瓜,他是个商人犯不着同钱过不去,因而也没有多问,他是个聪明的,知道有些事了解得越清楚也就越危险,这也是楚景铄找到他们合作的主要原因。
在那名亲信闹事的当日,楚慕寒便已经注意到他了,后来京兆尹将人放走,楚慕寒也丝毫未感到意外,查到这位京兆尹是在见过一个张姓的商人后才放人的,楚慕寒心里也就更有底了,将倒卖天月物品的商人名单中仔细盘查了一番,自然也就不难发现这个长姓商人的身份了。
被救的是楚景铄的亲信,出手帮忙的又是一个倒卖天月东西的商人,这些消息综合起来他还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话,那他就不是楚慕寒了。
随后楚慕寒便领着清风出了宫门,同几名亲信一道去追上了那张老板,这人身边虽少不少,但碰上清风等人还是惨白,那张老板一脸惊恐的看着这群在巷子里将他架起来的人,还以为是来绑架勒索的。
一边求饶一边身上的银钱掏出来扔到了他们跟前,楚慕寒瞧着他这副怂样差点就笑出声来,将人打晕后待到了一出破庙,随后将他绑在了柱子上,又一盆冷水将他泼醒过来。
张老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双腿一软,要不是被绳子帮着,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是摔下去了。
“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
蒙着脸举着匕首的楚慕寒抿着眼看着他,“好好说可以,但你也要老实一点。”
张老板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老实我特别老实,诸位好汉到底是想要……”
“你放心,我们对你这几个钱也不感兴趣,今日把你请来就是想问你一点事而已。”
一听说不要他的前,这张老板整个人都硬气了许多,连背脊都挺直了,“那诸位好汉是想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在京兆尹那里把喝花酒闹事的这个人保出来?”他挥了挥手匕首,那张老板的眼珠便跟着他的手来回转。
“什么喝花酒的人?”
“你不知道?”
他连连摇头。
下一秒楚慕寒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朋友所以才保他出来的。”这人面目狰狞想来是极痛了。
“朋友?张老板的朋友可真多啊,这个人可是天月的一名逃犯,张老板居然认识?哦对了,最近张老板可是在做一笔大买卖,不知道这些货物是不是天月来的赃物呢?”
话说到这里这张老板也是明白了,这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楚景铄来的,他同楚景铄是合作关系,犯不着为了他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想问楚老板吗?”这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张老板也不是傻的,知道他身上肯定有秘密,想不到他还是大意了,竟然被他的仇家找上门了。
楚慕寒眯起了眼睛,果然是楚景铄了,想不到他居然会来做这种生意,有意思得很啊,将天月的东西倒卖到中州,还是不死心想要在中州重新振作起来杀回天月么?
“楚老板?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是是是。”张老板连连硬生道,这倒是让楚慕寒有些意外想不到他会如此老实,不过一想到此人的身份也就明白了,商人嘛,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
“什么地方我不清楚,每次去都是被蒙着眼睛去的,不过他身边的人倒是挺多的,而且看起来一个个也不是好惹的,但他拿的那些东西倒是个稀奇玩意儿,在中州很吃香,这位好汉,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同这位楚老板有仇吧,你们有仇报仇,我就是个生意人,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你看你们蒙着脸我也看不到你们是谁,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倒挺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