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楚慕寒已没有什么可助他的人了,但云惊澜的身世现在却无意在为他如虎添翼,谁又能相当到处这被人看不起的云府庶女,居然会是中州王的女儿呢?
不过太子可不傻,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为楚慕寒锦上添花,如今这四国谁不想同中州结盟,可惜中州谁都瞧不上,若天月能因为一个云惊澜而同中州联姻,那楚慕寒的地位便更要抬一抬了。
这些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也就罢了。
因着娄箫派来的这些精锐,李皇后下葬的这一路,楚琪睿即便想做什么也坐不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在他们面前活奔乱跳。
云惊澜走前,在坊间关于她的不好传闻也渐渐冷却下来,以至现在无人问及,楚慕寒原本还担心着她回来会因这些事儿糟心,没想要流言去得比他想象中更快,太子更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重新造谣,毕竟他楚慕寒本就不在乎。
他还是太小看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李皇后下葬过后,他领着云惊澜回到了冥王府休息了几日,这些天的一直在忙,两日身上的重任一卸便也有些发软。
等到他们起身出门才发觉院中的枯叶已然开始败落了,云惊澜伸着手接住了一片飘落了叶,微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这么快秋天都到了,这一年她先是去南浔参加了南风的登基大典,后又被楚景铄掳走带去柳州,再然后她又往返了一趟中州,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带在马车中,如今难得安宁片刻她是真的有些茫然疲累了。
从南浔的楚贵妃,到红姨娘,到太后,再至李皇后,这一路她见证了许多的死亡,却仍未能避免的感受到些伤心,所以才有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句子来呢,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呆着了,不然早晚得多愁善感出毛病来。
她得准备出发去中州了,娄箫派来的人一路跟到了帝都,想必回去之后楚慕寒的身份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这一次他们也就不用再隐瞒什么,光明正大的回去便是了。
楚慕寒同她所想一处,便同她携手入宫去了。
处理完李皇后的丧事,承启帝双目浑浊,连他二人跪在地上都有些看不真切,云惊澜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随后得到了楚慕寒的点头应允才鼓起勇气冲承启帝道:“父皇,让儿臣替你把下脉吧。”
承启帝没有拒绝,将手放在了桌上,内侍懂事的在他手腕上放上了丝绢,云惊澜这才伸手过去,还好,承启帝的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各功能正常,就是有些疲累,而且毕竟年纪大了小痛小病也是少不了。
她笑了笑,“父皇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好生休息便是了,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父皇的也是格外烦忧,儿臣为父皇再准备一些参片,平日里多用来泡茶便好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还是你们孝顺。”
她走到了楚慕寒身边,却是欲言又止。
撑起放下丝巾后看了他二人一眼,“你们进宫来不单单是为了替朕把脉吧?还有什么事?”
楚慕寒伸手来拉着云惊澜便跪倒在了地上,“启禀父皇,儿臣此来是希望父皇能准许儿臣在此前往中州的。”
承启帝自然是皱起了眉头,“你们不刚刚从中州回来吗?那地方有这么好,连朕的儿子儿媳都忘不了?如今这四国联军尚未退去,我们同中州仍是对立关系,你以为中州会轻易放你们过去?”
“父皇请放心,这件事儿臣早有准备,当初儿臣在中州王的寿宴上赢得了文试的魁首,中州王需诺给了儿臣一个心愿,往大了说关乎中州百姓安危的事他不能答应,但让我进入中州倒也不难吧?”云惊澜的身世还是不要说的好,虽然承启帝也不会狠心到拿她的性命来要挟中州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天月这边有没有奸细,万一传到中州就不好听了。
“好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那你们想要回到中州,总得给朕一个理由吧,因为魏王?去了这么久,可曾看见过他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承启帝倒是有些诧异,中州虽然是海中之国,但也不是巴掌大的地方吧,说见就能见得着,“不仅见了,儿臣是文试的魁首,他是武试的魁首。”
“你还打不过他?”问完承启帝便知自己失言了,若是在中毒前的楚慕寒,楚景铄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如今他生有残疾,想要打败楚景铄又是何其的艰难。
楚慕寒倒并不介意,他身上的余毒已然清得差不多了,何况他也不是那么无敌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因身体原因荒废了许久,自然比不得勤学苦练楚景铄罢了。
“父皇,这一次,儿臣想要去天月也并非全因魏王。”
“还有什么事?”
“关于母妃的。”
提到锦妃,承启帝自然也是心头一颤,锦妃又同中州有什么关系?
“你的母亲她难道……”
“是的,母妃她可能是中州人,而且王妃生母红姨娘死于一种来自中州的毒药,儿臣以为此事绝非巧合,因而怀疑起了母妃的死因,或许母妃她根本就不是自尽,她及有可能死于同红姨娘所中的同一种毒,而且必须去查询清楚,还忘父皇能能够成全。”他说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承启帝却豁然站起身来,锦妃不是自尽?他愧疚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自己的不信任才害得她伤心欲绝度了结的自己的性命,他不管她来自中州还是寒星,她既然入了宫那就是他天月的人,他绝对不能容忍有来自中州的势力谋害了他的妃子。
“好,你去查,有需要朕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多谢父皇!”楚慕寒兴奋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