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殿下误会了,冥王妃只是来问本宫取药的。”
楚慕寒的眼神更加可怕,将云惊澜往自己伸手一拽,他便伸手抱拳来朝他行了个礼,“王妃不懂规矩,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本王这便将她领回去好生训诫一番,告辞了。”
随后他也不再多给东方荀解释的机会便生拉硬拽的将人拖出了驿馆,塞进马车之中,云惊澜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敢狡辩些什么,只是在心里却也免不了好将这个世界埋汰一番,非亲非故的男女之间连见一面都罪大恶极了么?
看楚慕寒这样,眼下也不好解释什么了,干脆等新药做出来端到他跟前在说清楚吧。
楚慕寒原本就等着她的解释,可见云惊澜死死抱着一个一个木盒子低着头连对他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他心里忽而就没底,原本在面对东方荀时的自卑之心再度腾升起来。
像她这样的女子,喜欢她的人那么多,谁不来羡慕他可以得到她的一颗真心,可这世界上比他好的太多太多的,若说温柔他恐怕也比不上这位太子殿下,更何况他是名正言顺的启日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若能被他喜欢,对云惊澜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会不会也觉得那个人比他好呢?
他越想越难受,索性在回到冥王府时便下了马车直奔书房,云惊澜跺着脚,刚想开口叫他,这个人却想逃命般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她无可奈何叹着气又实在有些着急于新药的炼成,毕竟距离他们出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急急忙忙的回了药房去炼制新药。
而在书房中等了她半日的楚慕寒心情却越发难受起来,当天便让人去宁园将他的东西搬了出来,云惊澜转着脖子从药房出来才看见阿悄一脸担忧的神色,“怎么了?”
“王爷又让人将东西搬走了,王妃你快去同王爷解释一番吧,这件事原本就是误会啊。”阿悄倒是格外的着急,一开始她就希望云惊澜不要瞒着楚慕寒的,现在好了,终于还是出事了吧。
云惊澜想来想,楚慕寒本来就小气爱吃醋,从前在魏王这边就没少跟她赌气,现在找过去两个人少不得要吵一顿的,眼看出发在即她实在不想同他吵,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两天吧,她现在只想专心炼药而已。
“不管他,由着他去吧。”
这边云惊澜沉迷于炼药,那边阿闲他师父倒又扔给了他一个麻烦事儿,他手下徒儿一大把,阿闲是其中一个,这些个徒弟倒都是些苦命人家的孩子,眼下他遇见了一个难事儿,就是他安排到红袖添香做眼线的两个徒儿近来被人所怀疑,正在暗中追查她们的底细,这老家伙便寻死着让楚慕寒想办法把这两人收到冥王府去。
这原本对楚慕寒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出些银子就能办成的事儿罢了,何况他也不差银子,可是他从来没有这种先烈,加上云惊澜这性子,这种事本来也应该同她商议一番的,可想到那日她同东方荀的事,楚慕寒心里也莫名的来了气,干脆也不同她商量了,直接找了借口去红袖添香见了这两丫头,随后说瞧上了要给她们赎身领到冥王府去。
一切看起来都这么合情合理,这冥王府的人都知道,可惜沉迷炼药的云惊澜倒什么都不晓得,此话传到景瑞雪耳中倒是被当做了一桩笑谈,还以为她云惊澜有多大本事能把楚慕寒给栓得死死的,想不到这楚慕寒竟还是会在偷腥。
想来她同楚慕寒的感情也未必有多稳固,想到从前云惊澜拿她同楚慕寒的事来嘲笑自己,景瑞雪就觉得身心舒畅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云惊澜现在落水狗的模样了,不过听闻她最近在府中炼药,似乎也没有精神来管这么多。
反正也不着急,景瑞雪晃晃悠悠的在翼王府总寻着时机,总得接这个事儿让云惊澜吃点苦头才是。
终于在一个深夜,云惊澜的药是炼好了,她迫不及待的将这新炼好的药装入瓶子中便要去寻楚慕寒,让他来试一试。
推了药房的门,阿悄还守在门外,见了她脸上的忧郁就更深了些,云惊澜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和楚慕寒的事儿呢,便从她开心的眨了眨眼睛,“你别苦着个脸了,我这不是去同他解释了吗?”
阿悄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同她去说那两个侍女的事儿,可云惊澜一心都在这药上哪里还顾得上她的表情,见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便将人一推急急忙忙往楚慕寒的房中而去,这一路所碰见的侍女无疑不用同情的目光来看她,云惊澜虽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功夫去多想。
一路跑到楚慕寒自己的院子,她二话不说便直接推了了门,“慕寒……”
待到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了他房中突然多了两个人。
他身边伺候的人向来是清风,突然多了两个侍女反而让她几度的不适应,这两侍女一个在为他奉茶,一个正将一纸信封打开来递给他,楚慕寒的表情也十分平和,丝毫不见任何的不悦。
他原本几度讨要身边有丫鬟伺候的。
云惊澜兴奋的心瞬间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冰凉刺骨。
“她们是……”她原本还保留着一丝侥幸,或许他在宁园习惯阿悄伺候了呢,所以搬出来才会需要侍女伺候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楚慕寒知道她是误会了,可他心中原本就有气,一他向来洁身自好,连伺候之人都是家奴而没有丫鬟,可她呢,一个魏王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启日的太子殿下,在她的心目又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