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他想抱护楚慕寒,却未免有些可笑了。
景瑞雪见他面露鄙夷之色,知道的是翼王太过自负不愿去相信,从头到尾他都不相信楚慕寒会成大事,而他如此针对楚慕寒不过是想折断魏王的羽翼罢了,知道魏王心慈手软,只要除掉楚慕寒,魏王自然好办了。
但景瑞雪又怎么可能让这场战火烧到魏王生上去呢,眼下楚慕寒被罚,表象来看是承启帝对他毫无器重之意,这倒极有可能让楚琪睿同楚博文觉得楚慕寒根本不足为据。
她会这么一说,一是希望翼王不要将主意打在魏王身上,虽然他对她视而不见,但她却做不到看他置身危险之中,其二到底还是因为云惊澜,只要楚慕寒一天不完,她这冥王妃就依旧会活得肆意妄为,这是景瑞雪绝对无法容忍的。
翼王又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因而对她会说出这个看法自然是更加不屑一顾了些,到底还是个女人罢了,眼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之事便没有别的了吧?
她这意图表现得也太过明显了。
“殿下这是不信吗?”
“王妃觉得我应该如何去相信你说这话是真的觉得楚慕寒很危险呢,还是单纯的想要魏王殿下呢?”他嘴角带笑却恢复一惯笑面虎的模样,景瑞雪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她就知道楚琪睿会这样想,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放不下魏王,但这又能怎么样这并不会影响她的判断。
倒是他楚琪睿对她有这着这样的成见,才会冲动坏事。
“殿下,公是宫,私是私,若是殿下不信妾身的这番话,不放进宫去问一下刘妃娘娘,娘娘身为陛下的枕边人,想必对于陛下的了解自然是比你我更为清楚,况且就算陛下没有这样的心思,翼王殿下觉得,就这般就能困住楚慕寒了吗?”她的声音比起方才更加冷冽了些。
翼王自知自己这话说得略有些过分,急忙放软了声音前来补救,“方才我不过是说笑罢了,王妃怎么还当真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了,至于皇上的态度,明日我就进宫去同母妃请安,向母妃询问一番,王妃可愿随同本文一同前去?”
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景瑞雪点了点头,她刚好也想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借着这个理也不是什么坏事,遂点了点头。
楚琪睿见她点头,还以为她是真心想去拜会刘妃的,当即便喜上眉梢,暗想着得借机会让刘妃来劝服她一下,既然已经成亲了就不要再想着别的,虽然他同景瑞雪是怀着各自的目的来成的这个亲,但说到底能将这个女人收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第二日一大早,楚琪睿便领着景瑞雪进宫去了,他倒是个会做事儿的,知道在拜见刘妃之前应该先去看望一下太后,自入冬起这太后就病了,除夕宴会上她对云惊澜的偏爱可是有目共睹,虽然太后没几日的活头,讨好了她意义也不大。
但景瑞雪就是不肯轻易认输,只要云惊澜能做到的她都想要将她比下去,太后不知这二人原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看见景瑞雪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很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倒也点头觉得很是满意。
何况那几日的宴会出丑的都是云婉钥,倒是同她景瑞雪的干系不大,如今这番上慈下孝的表现倒也让人产生了几分动容。
景瑞雪将太后哄得团团转,对她自然也少不了夸赞。
楚琪睿还以为她这是为了自己在极力讨好太后呢,心里自是万分欣喜,从太后的宫里出来,他心情愉悦的伸手想要去拉住景瑞雪,因着周遭还有宫女看着,景瑞雪也不好将他甩开来,只是她表情略微有些僵硬,看来也是十分难得不开心。
二人路过凤阙宫,景瑞雪倒也想起了李皇后,如今太子得势她倒是想去看看李皇后的态度,何况这个人对云惊澜的偏爱程度对比起太后那可是过犹不及的。
但李皇后却借口病着不方便见人,将两人打发掉了,景瑞雪气得浑身发抖,她难得进宫本想向这些个长辈一一请安的,这李皇后倒好,干脆壁纸不见了,她恨恨的等着凤阙宫三个大字,翼王倒是习惯了,刘妃虽看似不争不抢,但对宫里情形却是十分清楚,他们身为皇子的理应来同李皇后请安才是。
但她每每都以身体不适来拒绝了,说到底也仅是规矩罢了,这些个皇子也非她的儿子,自然也没必要同他们过多亲厚。
将气愤着中的景瑞雪拉倒了刘妃宫中,见她一脸愤愤不平,刘妃忍不住担忧起来,这两人莫不是吵架了?
让宫女搬来了凳子,她故作熟络的将云惊澜拉了过去,“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翼王吗?”她大概也知道景瑞雪那般热切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对于翼王她可并非全心全意,装出长辈的模样来关怀一下小辈儿对刘妃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她的演技早已是如火纯青了。
听了这话的翼王却连连摆手,“母妃你这可是冤枉儿臣,儿臣哪敢招惹她啊。”
“那是什么?”刘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方才我们准备却同皇后娘娘请安,结果去被皇后以身体不适给拒绝了,若说着身体不适,皇后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后呢,连太后都肯见我们了,这皇后娘娘还借口不见,这不,王妃知道了这件事可不得生气么?”他耸耸肩,将这件不痛不痒的小事说了个清楚。
刘妃听罢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抚开景瑞雪贴在脸上的碎发说道,“你去管她做什么,到底翼王也不是她亲生的,有母妃疼你们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