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些确然没同景瑞雪商量过,上一次除夕夜也正是景瑞雪阻止了她的行动,她觉得这丫头畏首畏尾照着她的行径办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因而才会在今日有所行动,何况设宴的是端王妃,即便出了什么了乱子,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然而这次她还是被云惊澜也阴了。
此时的云惊澜倒是硬气的扮演了一个被陷害者的角色,她明明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她自己,肚子疼着不说,还被这些人用如此不屑的目光所扫射着。
云婉钥羞愧难当,不顾一起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她的丫鬟被远远的挤在了人群之后,即使想要来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端王妃看了云惊澜再看看云婉钥,知道这事儿说什么也推不倒云惊澜身上去了,索性便放弃了,好耐这事儿同她没什么关系,这个云惊澜倒真是邪门,她心里自然是清楚云婉钥做了什么,但此时丢脸的也是云婉钥。
出于对弱者的同情,端王妃好意去将云婉钥扶起身来,“既然是楚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先去休息会儿吧。兴许是吃坏了肚子,可能误会了,冥王妃也别往心里去,你同楚夫人应该是亲上加亲才是,生气时说的话怎能当真呢。”
云惊澜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生气时说的话,她云婉钥是因生气乱说的吗?明明就是栽赃陷害于自己好吗?事到如今云惊澜倒也是看清楚了,从那日出宫门她针对自己开始,这端王妃对她就有点意见了。
仔细想想她也没得罪这个人啊,当初柳如意中的那毒还是从她这里拿来的,这些人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不可理喻。
但在场这么多人,何况大多都是她的迷妹,即便是虚假的崇拜,这个时候有这么群人在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云惊澜只好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低了头给了云婉钥台阶下。
“端王妃说得是,方才澜儿说的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长姐或许是因为吃坏了独自,心情不佳因而迁怒于澜儿,这才有了这些误会,不过都是一家人说开了便也无事了,澜儿的医术秉承自姨娘,若是真要下毒,怕也不会让长姐活到这么久,所以长姐请放心,姨娘是中毒而亡,澜儿绝不会像那凶手一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
她原本也不想将红姨娘扯进来了,但不知道为何说着说着这心中的怨恨就有些管不住了,云婉钥一脸煞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虽然她并不知道孙氏同孙嫔之间的勾当,但红姨娘之死连她都只能想到是孙氏所为。
云惊澜说这番话不就是明里暗里来警告她们么?顺道再自夸一番?想弄死她一个云婉钥跟玩儿似的?她想表达是这个意思?
端王妃悄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要忍住,云婉钥也说不出身来,端王妃将她交给丫鬟后嘱咐她送去厢房休息,这才调整自己的情绪转身过来打算善后。
谁知这云惊澜此时已因刚刚那番话被众人围了去好一番安抚,她擦着眼角一副感激的模样看着端王妃也不觉背脊一凉,她从前只以为云惊澜是被楚慕寒给宠坏了,有些没大没小,如今看来她一路逢凶化吉至此,却并非全然仰仗于楚慕寒的宠爱。
无论她善毒的本事,还是她精湛的演技,自己都望尘莫及,在同云婉钥这番争执之后她已然可以保持着一副哀痛不已的模样,这就有些厉害了。
端王妃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此时说多错多,下午这些个小姐夫人就各自扎开始打马吊,踢毽子之类的小活动。
云婉钥虽说是被端王妃送去休息,实则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景瑞雪倒是后者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同云惊澜谈笑风生,但因有了云婉钥这个前车之鉴,云惊澜对她尤其戒备,几次三番她想凑近一些都被云惊澜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景瑞雪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心里却也在呕血,若非云婉钥搞这么一出,云惊澜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连话都不让她说完的吗?
逼不得已之下景瑞雪便只好将端王妃拉了出来,可云惊澜软银不吃,即便是端王妃递茶来也不喝,只是一惊一乍的一会儿要去踢毽子,一会儿要学打马吊,这些个小姐夫人巴不得她一道来加入,自然也就乐意让她插足进来。
端王妃同景瑞雪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显然这个情况别说对她做些什么了,即便是想从云惊澜这里探听些消息也是不容易的。
晚上端王妃早早让人准备了晚膳,吃完之后天还未亮,各府的马车倒是来接人了,偏生这时候天上又落下了小雪,辛夷撑着伞陪着云惊澜站在门口,紫苑将披风递了上来,马车早早便让云惊澜打发回去休息了,毕竟她们也是要在端王府呆上一会儿的。
云惊澜不愿让车夫干等索性让他去做自己的,可三人等了好一会儿,周遭的小姐夫人一个个离去,当然也有好心的试图邀请她同坐,云惊澜不放心自然也就摆手拒接了,端王府送她到门口,一直未能见到冥王府的马车,心里倒是忍不住高兴起来。
她就是想看到云惊澜出丑,这位可是传说中格外受宠的冥王妃,别府的马车早早便来了,偏生这冥王府的到现在还没来,可不是给云惊澜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耳光么?
辛夷看出了她的幸灾乐祸,心里将车夫的祖宗都给咒骂了一遍,王妃好心让他休息,他倒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