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玉儿长得很像她,所以景瑞雪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让玉儿来邀请我,其他人我可以不理,但是她我却不能置身事外,我到了约定的地方,玉儿去只一心拖延时间,我觉得不妙这才急忙退出,没想到会碰见魏王,他也只说是有人写信给他说南风被困才冲冲赶到此地的。”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正因为这听起来很假,才更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他们恐怕是被人设计了,“你刚才说景瑞雪?是她设计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
可是这又很奇怪不是吗?景瑞雪一心爱慕楚景铄,又怎么会设计这样的机会来让他们二人独处呢?
“你不用觉得奇怪,你不也是来了吗?”
“可是如果阿悄不来告诉我,她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赶过去呢,难道阿悄也是她的人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阿悄这边可能刚好是凑巧,即便她不去传话,景瑞雪怕也是早有准备好了人来同他通风报信的。“阿悄肯定不是,我想她应该有后手。”
“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何不同我来解释清楚。”
云惊澜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她为什么一定要同他解释,他们在一起同甘共苦这么久,他却始终不能相信她,她还能再说什么呢?今日说起此事不过是因为她真的累了,她从头至尾从未对楚景铄表现过半分的好感,他却还是不肯相信她。
“我无法左右魏王的想法,但我对你的真心,你应当清楚,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同时去喜欢两个人,爱上一个人你,就已经足够我疲累半生了。我想说的只有这么多,要不要接受魏王的援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负责说服南慕公主,营救南风之事你来负责。”
她背过身去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同他谈论下去了,楚慕寒还想再说些什么,手伸到了一半却还是缩了回去,他低垂着眼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夜里不要乱踢被子免得着凉,我先走了。”
他走后,云惊澜才扭头看向了那个没入夜色中的背影,她是真的累了,一方面要费尽心思来说服南慕,一方面还需得给楚贵妃看病,现在还有一个他来置气,该说的都说过了,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他听不进去,她能有什么办法。
越想便越有些生气了,云惊澜扭转身子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吓得辛夷抖了抖,她还从未见过云惊澜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千里迢迢来找他,可不是上赶着让他出气的,云惊澜气鼓鼓的盖上了被子,这一晚倒是睡得很香,反倒是楚慕寒回到了自己住的别宫,却觉得十分的坐立不安,他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别宫中的宦官又连忙替他找来了干净衣裳换上。
楚慕寒躺回到床上,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云惊澜说得没错,楚景铄喜欢她,那原本也不是她的错啊,从头至尾她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的示好,那不过就是魏王的一厢情愿罢了,被人喜欢也是错吗?
他转了个身子,看着桌上明晃晃的烛火有些难以为自持的想起了他同她重逢的那一日,她泪眼朦胧,所言所为,无一不是一颗饱满的真心,她担心他,所以才千辛万苦的跑到南浔来,为此,她不惜将身中剧毒的红姨娘都丢下了,他还在纠结什么,他还在怀疑什么呢?
她是爱自己的,楚慕寒无比确认。
她也说过她是爱他的,他亲耳所听。
他坐起身披上了外衣坐在了桌前,又低头从怀中摸出了她重新给他配置的药碗。她心心念念的便是他身上的毒,她跑到南浔原本也是为了救他出去,为此她不惜以身犯险。
楚慕寒用力的将药丸握入了掌心,他怎么可以去怀疑她呢?
他看着烛台站起身来,随后走向了一旁的书桌,将烛台放下,再把宣纸铺开来,他握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笔墨。
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他轻唤了清风的名字。
房梁上翻身跳下一个人影,半跪于地向他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楚慕寒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把这封信送出宫去,找人传给魏王。”
一听到魏王二字,清风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魏王来过许多信件,楚慕寒从未见回复,方才去了王妃处,现在是终于想通了?
“发什么愣?”楚慕寒有些不耐烦,他忽而想通了此事,才觉得过去为此耿耿于怀,实在有些不幼稚,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因为王妃说的话吗?”偏偏清风还来这样问,楚慕寒瞪了一眼,明知故问做什么!
“还不快去。”
即便是清风在看见他此番神情都忍不住有些好笑,若是被王妃瞧见,必然也得笑话他好一阵了吧。“属下明白了,既然王爷已经打算接受魏王的援助,这件事还是让王妃知晓的好吧。”
楚慕寒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处的黑夜,这件事他自然是要同云惊澜说清楚的,只不过眼下不是时候,他虽说是想通了,但难免还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每一次为了楚景铄,他同云惊澜都是不欢而散,他可不想再惹她生气了。
“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你不要多嘴。”说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废话,清风的为人他当然清楚,别说他同那几个丫鬟有些过节,即便没有他也不是那种话多的人。
“属下明白。”清风接了命令后便没入了黑夜之中,楚慕寒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将药丸服下,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这一夜他却难以入睡,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需要担心的事也太多,他无法睡得安稳。
但是第二日他顶着黑眼圈起床却又听到了一个大新闻,南浔皇帝忽然犯病了,这并非是有人传给他听的,而是整个南浔皇宫都慌了手脚,消息现如今已然传遍了整个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