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云婉钥的手松了下去,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捏着糕点往嘴里送,两人都没什么话,云惊澜琢磨着她现在也已经放松了警惕大概可以问问黑衣人的事情了。
“小姐,奴婢刚去端吃的东西时看见了一个黑衣人。”
云婉钥的手顿了顿:“黑衣人?”
“嗯,奴婢瞧着他肩上还扛着个人,这该不会谁派来的杀手吧?”
“杀手?”云婉钥再度陷入了沉思中,这个宴会上的非富即贵,能有这样一个杀人的机会实在难道,搞不好就是谁找来的杀手呢,不过同样也知道喜宴上的人多么尊贵的湘王会没有加派巡逻吗?
“是啊,奴婢刚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呢。”
“那护卫呢,湘王府的护卫没看见吗?”虽说天色已晚,但护卫也不至于是睁眼瞎吧。
“说到这个,奴婢更觉奇怪呢,这个杀手功夫这么厉害的吗,穿着招摇的夜行衣居然没有被发现。”她一步一步将云婉钥往圈里带,却听得这云婉钥会儿冷笑着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被发现,这怕是湘王府的人有意而为吧。”
“啊?小姐这是何意?”真是聪明得不是时候啊,云惊澜无奈。
“说不准这黑衣人原本就是湘王的人呢,不过你瞧见那麻袋里的人是谁了吗?”
云婉钥这个意思,看来她对此事是真的不知情了,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恐怕都不会有这个心情来对付自己了,毕竟一个楚子晋就已经够她伤脑筋的了。
“那麻袋是系上的,奴婢没瞧见,大小姐觉得会是谁呢?”
“还能有谁,三小姐呗,毕竟湘王也是恨不得杀了她的。”
云惊澜紧紧皱起了眉头,云婉钥这话说得又让她忍不住怀疑,这是她故意所为的,为的就是将锅甩给楚子晋的,但想想,她好像也没这个脑子来做这么周密的计划,所以还是她自己想多了?
这是果真是楚子晋做的?
可能还有个孙贵妃。
“啊这么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后面还有三小姐的丫鬟在狂追不舍了,想必那麻袋里的人就是三小姐没错了。”她故作惊讶的又透露出了一丝消息。
云婉钥却喜上眉头,差点就没忍住揭下盖头来欢庆鼓舞了。
“真是的是云惊澜?不愧是湘王殿下,这么好的时机他果真是不会错过的!”
云惊澜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听说是她就这么高兴的,先前她还觉得看云婉钥出洋相挺好笑,现在倒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她。
“小姐先吃东西吧,奴婢再出去打听看看。”说着她就想走了,毕竟她来就是想亲自打听看看这事儿云婉钥是不是主谋,既然不是她,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茯苓她们几个现在还在同那些黑衣人纠缠呢。
再者这里毕竟是新房,楚子晋也拿不准什么时候会过来,云婉钥现在是瞧不见她,楚子晋可未必。
“你急什么,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咱们只管看戏便是,你去凑热闹可别把我也拉下去,就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她一个人呆在新婚,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更烦躁的是没有人来同她说话。
刚刚丫鬟走的那么会她一个人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等来个主事妈妈,却又不由分说的要她遵守规矩,同这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丫鬟回来,她这会儿却说要走,云婉钥当然不会同意。
“这糕点有些噎人,你去替我倒杯茶水来。”
云惊澜不为所动,心里盘算起来了,云婉钥不许她走,一会儿开门她却是能听见,要是她在大喊一声,这门外的护卫却是可以将她拦下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还愣着做什么?让你倒水!”
“哦,好的。”被她呵斥道回过神,云惊澜也只能委屈自己去替她倒上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中时,云婉钥像是真的被噎住了般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净,随即将茶杯递还回来:“有点渴,再倒。”
云惊澜无奈,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好在这一次云婉钥没说还要喝了,将茶杯放下,她又盘算起了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才能不动声色。
那厢云婉钥却像是憋了许久般开始喋喋不休的诉起了苦。
“这天都快黑了吧?”
看了看天色,云惊澜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眼看就要天黑了,不知道现在茯苓她们怎么样了,她有些后悔突然来做这件事,谁做的,日后让落葵来查就好了,现在的她应该立刻同她们会合才是。
“这个楚子晋竟然到现在还不来,他倒是在外面大吃大喝,我却得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死了。”
云惊澜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嫁到冥王府的时候,那天她半睡半醒,倒是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云婉钥也挺可怜,滴水未进的就这么枯坐了一天,她平日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冷落,心里自然是不平的。
若是现代的话,这个时候新娘已经换了套衣服,眼下也跟着新郎开始敬酒吃饭了,哪里还会受这种罪,想想不免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地位真是低下啊,吃点东西都还得偷偷摸摸的,被发现了还得说你不守规矩。
新郎倒是在外面逍遥快活得很。
“可不是嘛?真是不公平。”她倒也不是同情云婉钥,只是同情这个世界的女人罢了。
听她附和自己,云婉钥却觉得十分的开心,又继续抱怨道:“我觉得这婚礼流程就是十分的的不合理,凭什么新郎可以在外会见宾客,新娘却只能在新房等着,应该一起见客才是,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云惊澜忍不住心惊,云婉钥这个想法很大胆,而且很前卫啊,其实她不来同自己作对的话还是挺可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