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还没夸她呢,她倒是自己谦虚上了。”太后扭头又冲李皇后笑道,三个人说了些家长里短,云惊澜的神经也不再绷着了,人也跟着活泼了些。
不过但见夜深了,太后还是催了她赶紧回去休息,怕楚慕寒在外等得久了不高兴,便叫人去将冥王请来。
但出去请人的宫女却为难的瞧着她们:“太后,冥王殿下已经先回去了。”
太后脸色大变,很是不高兴道:“这个混账东西,王妃还在这里,他居然自个儿先回去了?”
云惊澜心中的惊讶不亚于太后,在听闻太后说出这话后心里也更加难受起来,她也正奇怪呢,承启帝都回去了,他怎么还不进来,原来是跟着其他的王爷们一道回去了。
他就这么不愿看到自己,那还在宁园等什么,他自个儿进宫来不就好了?还勉为其难的同自己乘坐一辆马车难道不嫌膈应得慌吗?
太后不知他俩在吵架,李皇后却是格外的清楚当下便拉了云惊澜道:“或许是皇上吩咐他去办事了,你也别多想,冥王可不是如此没有风度的人。”
太后心思深沉,李皇后此言一出她倒也听出一点眉目来了,这俩个小家伙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被问话的云惊澜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一个是字,但太后已然清楚了,年轻人嘛,吵吵架也不碍事,总比冷冰冰的护不搭理的好。
“慕寒这个脾气啊,是不大好,冥王妃你也是适当服个软,便也没什么事了,年轻人嘛,吵吵架没什么,皇后也别瞎操心了。”
李皇后无奈,她怎么就瞎操心了这不盼着他们早日和好吗?云惊澜听得心头一酸,她如今倒是有点像在婆家受了欺负的小媳妇,祖母和母亲都让她忍让一些,但谁不是母生父养,家中的小心肝,凭什么她就一定要让着他呢。
云惊澜低着头有些难受道:“皇祖母,皇后娘娘,澜儿就先回去了。”
太后了然的点头,倒也没有强留她。
李皇后将她送了出来,太后虽然是醒了,但精神还是很不好,李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希望能给太后冲个喜吧。”
“冲喜?”
“你家那位大姐不是同湘王的婚期定下了么?”
皇后不说她差点都忘了这茬了,不过指望着俩人的婚事冲喜还是罢了吧,别到时候闹些笑话便不错了,不过这话她却是不能同李皇后说的,希望她能继续如此乐观下去吧。
张嬷嬷将她送至宫门口,天很黑,但她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冥王府的马车,见她出了宫门,那车夫迎了过来:“王妃,王爷说陛下吩咐他去办些事,让奴才再这儿候着接你回府。”
果然是有事先走了吗?
云惊澜顿时转阴为晴的冲车夫点了点头:“王爷说具体什么事了吗?”
“这个奴才不清楚,好像同箫王有关。”
和南风有关的事?难怪他如此的着急,连招呼也不打便走了,不过幸好他还知道叫车夫留话给自己,还算他有点良心,阿悄扶着她上了马车,云惊澜扯着毯子盖在了身上,那毯子暖烘烘还残留着些许他的体温。
她嗅了嗅,随后靠在车壁上安稳的睡去,落葵怕她不舒服还特意借了个肩膀靠过去,但半醒半睡之间的云惊澜却还是躲了躲,想起来时她靠着楚慕寒腿上睡着时的画面,落葵露出一丝无奈,真是,除了他谁来都是宁缺毋滥啊。
回府后她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沉沉睡去,夜深了楚慕寒才回来,听闻她已经睡下了这才放了心,临睡前又到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回房睡下,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又出门去了,云惊澜找了管家一打听才晓得是南风一行人要回南浔了。
原本他们来就是楚慕寒同楚景铄接待的,如今送客自然也得他二人来办,但楚景铄身体还不大好,里里外外都得楚慕寒来操心。云惊澜难免也有些担心他,太后病重,皇帝病重他还公务缠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消。
可等到中午楚慕寒也没回来,她百无聊赖,便想起了那许久未能搭理的药园,索性领了阿悄去给药园除草施肥。
见她伸手去去拔草倒是把阿悄给吓一跳:“慢着!”
云惊澜还以为自己头上是多了一条虫呢,当即也被吓得不敢轻易动弹。阿悄却伸手过来将她往旁边一推:“王妃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让我来!”
云惊澜无语凝噎:“阿悄……你分得清草药和杂草吗……”
“……”这个她还真分不清。
“不就是除个草而已,别说得我好像个小公主似的,这些事我做着也开心,你去打些水来,我把草拔了,你在后面浇水。”
“好咧。”阿悄这欢天喜地的找来木桶和木勺。
云惊澜将裙摆系在腰间,深秋的天不冷也不热,倒是个干活的好时节,偶尔阿悄也会好奇的询问这是什么药,又有何作用,云惊澜一一告诉了,心里暗想她若是要收个徒弟,那程序可是相当复杂,阿悄这捡了天大一个便宜啊。
除完了草时候还尚在她顺手摘了些又洗净放窗台下阴干,顺道将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药草用来制作成药丸,想起那原本给楚慕寒准备的解毒丸就有些惆怅,他的还没送出去,给红姨娘的却是不能再等了估摸着也快吃完了。
将做好的药丸装入瓶子,再派人送去云府,云惊澜倒是没忘记要给太后做个药枕的事,手工的活她不太擅长,便全全交给了阿悄,枕芯装上药材后缝好,只是枕套还是挑个好看的,绣个芙蓉和牡丹总是没错的吧。
阿悄得了令干劲十足的翻看针线便打算绣个牡丹,云惊澜坐在一旁瞧她一针一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