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康这老狐狸,难道会放过如此良机?重要的是他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若是拿此将云婉钥塞到他手中,还能有不答应的理?
楚子晋越想越气,一拳头便挥向了墙面,那雪白的墙体顿时沾上了一丝血色。
他身旁的小厮吓得够呛,连忙上前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这种时候即便是景瑞雪来恐怕也讨不了好脸色,楚子晋扭头双眼瞪得都快脱离眼眶,小厮当即吓得腿软摔倒在地,他咬牙切齿一脚踹了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废物东西!”
小厮也不敢反抗,只得抱头生生承受了他这无端的怒火,楚子晋一顿拳打脚踢的发泄完毕,这小厮已然昏死过去,他一口唾沫吐到小厮身上,仰头冲门外嚷道:“来人!”
家仆鱼贯而入,见了地上躺着的那半死不活的人也都是面不改色,似乎活在这样的地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见着了,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多活一日就算一日。
“把这废物给我拖下去。”
“是。”几个人合力将人往门外拖。
走在最后那位小斯,却又突然被楚子晋唤住:“你,就你,留下。”未被点名的几人皆是一脸同情看着他。
楚子晋发了火,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云婉钥这个女人他断然是容不得的,得利者是她,说不定连自己都被她给设计了,若真是如此,此女心思歹毒,留在身边反倒是个祸害。
即便她并非设计自己,被云惊澜反利用,那也只能说明她蠢,这般愚笨的女人,嫁到湘王府只会拖他的后退。他可要不起。
如此一来,还是彻底的了结这个女人最是划算。
所思至此,楚子晋心里也就有了主意,不过他堂堂一个湘王,杀个妇人,自是轮不到他出手,再者云婉钥不管怎么说都是云家嫡长女,表面又是云永康的心头肉,此事须办得漂亮。不能叫人抓住了把柄,他要找人来商量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杀了这个女人。
“看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人拖走。”
一声令下,家奴也顾不得同情,生怕晚走一步遭殃的便是他们。被点名的人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王爷有何吩咐。”
“去,将陆先生和李先生请来。”
听闻此言,小厮松了口气,看来湘王的火气的下去了,这是要找人商量正经事呢,不能多想,他点头说是,逃命一般去找人。
一盏茶的功夫,这二人便匆匆赶来,楚子晋却还嫌他们来的有些慢,二人擦着额头的冷汗,连连赔笑。
好不容易讨好了楚子晋,两人连忙将话题拉扯上了正路,楚子晋一看也是这个理,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命人倒了茶,他伸手邀二人落座,“本王叫两位先生来,确实有事要商。”
陆李二人落座,茶是最新一批的洞庭碧螺春,寻常时候他们哪有这样的机会能喝得到,当即捧起茶杯小酌一口,入口的清香是二等茶叶无可比拟,楚子晋注意到了他们这些小表情:“两位先生看来很是喜欢这茶?”
那二人连忙摆手:“王爷所赐之茶自是极好的,寻常人等哪里能喝上这等茶叶。”
楚子晋听得身心愉悦,当即唤了门外候着的丫鬟:“去个人替两位先生捎上一包洞庭碧螺春。”
陆李二人又是千叩万谢,楚子晋笑道:“这件事,两位若是替本王办得漂亮,日后想喝茶自然有人奉上。”
“不知王爷所言是何事?”
楚子晋将自己在云府受难之事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那二人听得眉头紧锁:“王爷此事怕是被人利用了。”
楚子晋一拍红木桌道:“本王也这么觉得,所以请二位先生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处理掉这个女人。”
姓陆的这位名唤陆哲,在楚子晋初露杀机时便觉得有些不妥,听得一旁李斯已然开始献出杀人之策,忙开口制止道:“王爷,臣斗胆有一议。”
“说来听听。”楚子晋对二人的谋虑倒是十分的信任。
“云尚书也非愚笨之人,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生嫌隙,再者若是王爷娶了这位云小姐,实则也并无坏处。”
这些他难道不明白吗?但眼下要他就这么放过云婉钥他实在做不到,这位云家大小姐相貌虽是不俗,可偏偏自己对她当真没有一丝意思。
最为重要的是,如今他落了个女人的圈套,这让他难以忍受,恨不得将云婉钥生吞活剥,留个全尸亦已经算给云永康面子了。
“陆先生说得不错,不过云尚书本就是我们的人,本王的王妃之位留着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殿下是指景大人?”
他对景瑞雪的心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惜这景瑞雪偏生就看上了魏王,这景家也自是向着魏王的,单凭一个王妃之位恐怕还有难度。
再看云永康便可以知晓。
他家那个庶女如今不是正是冥王妃吗?可云永康有当一回事?
“本王知道先生的意思,即便不是景大人,朝中自还有观望者,也不急。”
“下官觉得此事最好还是请教一下贵妃娘娘。”
如果可以他自然也想同贵妃商量,但是眼下他正在禁足,不得进宫。上次去府云府也是偷摸跑出来的,绝不可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楚子晋捏着手:“贵妃那边我想办法,眼下我被禁足,此事绝不可传了出去,二人大人觉得云永康会为了让女儿上位而散播吗?”
“王爷放心,云家自然将不会此事泄露出去,毕竟女子婚前失贞,说起来总是不大好听。”只是可惜,这婚倒是板上钉钉了,楚子晋原本就是不情不愿想推脱的,眼下看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