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云惊澜身前,细长的柳叶眉紧皱成一团,面容紧绷着目光如炬,手上动作神速,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就向旁边拉去。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此时前去必然危险啊!”
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凝,面上犹有后怕之色,这些人她并不畏惧,倘若真动起手来纵然他们七八人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手指头,奈何事已至此,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们绝对不能再将事情闹大了!
“对啊,主子,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先躲过这阵再说!他们这些人可不讲道理,万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们可不就吃亏了!王爷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阿悄惊魂未定,瞥了一眼那帮凶神恶煞之人,一边拉住云惊澜的衣角,到底胆子小了些,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回避,人家都闹到府门口了,你们两个难道叫我当个睁眼瞎视而不见么?这要是传出去,王爷的颜面往哪里搁?!王爷今日不在,这事儿又刚巧给我们撞上了,无论如何不能作缩头乌龟,这事我管定了!”
一个眼神扫过去,两个丫头皆打了个寒颤,云惊澜目光凛冽,疾言厉色的模样实在少有,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凛然冷意,周身气场都有些不同往日。
一身白衣男装,气质整洁利落,眉宇之间多了一丝霸气,这副模样倒让两个丫头有些陌生起来。
“主子……”
“让开,什么事儿我担着!”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人影散乱,随着汉子粗犷的声音愈发骚动起来,议论着猜疑的言论风一样缭绕起来,不过片刻时间,所有人的思绪仿佛都被几个汉子掌控,呼喊声一阵接一阵翻涌,王府守卫瞧见这阵仗皆面面相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死守着大门不让对方冲进去。
“大家安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虽然壮着胆子硬着头皮上前,云惊澜还是觉得周身一阵颤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强自压下心头惶恐站在守卫身前直愣愣对着汉子们,颇有一腔孤勇无所畏惧的凛然气势,几个丫头见状,不由分说也一同跟了上去,茯苓冲在最前,守在云惊澜身侧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一切。
众人停顿了片刻,将目光全都投向这个丰神俊朗长相不俗的男子,微微怔愣了一瞬之后又回归了最初的神色,疑惑着愤怒着,只是音量稍微小了一些,呼喊声无刚刚那般凛冽。
“你是何人?难道想多管闲事不成,我们虽是平头老百姓,但也绝对不是好欺负之人,如今家中夫人死于非命,冥王府罪责难逃,难不成我们就这样隐忍下去了?!休想,今日倘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横竖丢的可是冥王府的颜面!”
黑脸汉子眼睛瞪得跟铜陵似得,腮帮子上的横肉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抖动着,浓烈的眉皱成一团,令人不由得生出一阵寒意。
云惊澜无语凝噎,梗着脖子瞬间不知所措起来,这群人明显有备而来,根本不像是寻常百姓的样子,但如今冥王府理亏,无论如何这风向也不会向着他们,仿佛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落下话柄,怎样说都不正确一样。
“鄙人不才,冥王妃是也,诸位有什么怨言,不妨向本妃说道说道,倘若真心受了冤屈,无论如何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但如果有心人故意挑事,我们冥王府也不会善罢甘休,平白无故拂了颜面去!”
一语哗然!
众人的脸色皆变得十分精彩,为首的黑脸汉子显然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风采绝俗样貌惊人的公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名鼎鼎的冥王妃,对方语气笃定,周身霸气全开,很显然并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在场众人皆是附近居住的百姓,久闻冥王妃风华绝代却一直不曾公开露过面,所以她的模样也成了一个谜团,只有少数有幸远远一瞥的人传出言语,将她描述的惊为天人,这也使得众人对云惊澜愈发好奇起来,此时此刻面前无所畏惧之人竟直言不讳,还真是令人惊奇!
“冥王妃,你有何证据证明,休想骗我们,倘若真是王妃,又怎会是你这种扮相,分明就是骗子!大家不要相信他!这人定然是冥王爷派出来打发我们的!”
黑脸汉子似信非信,目光一直在云惊澜身上游移不定,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看透她的内心似得,周身气氛冷凝起来,两人对峙进入白热化!
“你信或不信皆在你,与本妃无干,既然你们已经闹到这里,本妃倒要问问了,你们拿什么证明你们就是那位妇人的亲属,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妇人的死铁定就是冥王府所为?你们当冥王府是什么地方,可以随意践踏往来么?!”
云惊澜显然被激怒了,眉宇之间戾气乍现,凌厉之色尽显,一身男装让她无端多了几分强硬的气场,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凛然威仪,瞧得几个丫头直移不开眼睛。
纵然知晓云惊澜性子执拗厉害,却也没有想到紧急时刻她竟厉害至此,与她平日里柔婉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不知如何是好,似乎只能站在她身后,作她并不怎么强大的后援。
一番话毕,众人面色皆变了一变,似乎被此话震慑,思考着是否还要坚持下去,毕竟他们只是那人派来搅局的,区区一个娘们儿,又生不出儿子,死了也就死了,不过能为家里换来大比钱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平头老百姓,脑子里想着的不过是些蝇头小利,一辈子恐怕也挣不到那么多银子,自然唯命是从,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云惊澜冷笑一声,不过简简单单怼了几句罢了,脸上这就改了颜色,还以为有多厉害!
“大哥,这女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