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穆和常宇文的一唱一和,让庄德生的身子哆嗦的厉害。可再厉害,他还是闭嘴不说。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无奈,这人是咬死了吧。那幕后的人谁啊,能让一个太监这么维护。
冯宇穆的视线落到了钟离恒身上,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一挑眉。
你的人不信你啊。
钟离恒冷漠脸。
耸耸肩,冯宇穆慢吞吞地挪到了旁边,“喂,抬头。”
在庄德生下意识的抬头之时,他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这个开始后,就是拳打脚踢。
庄德生年纪不算小,如何吃得消这个举动。被冯宇穆打的惨叫,打断了一条手臂后,他才喊着说。
摇头叹息一声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冯宇穆给了一个眼神,就揉着拳头退到了旁边。这次没费一点劲儿,庄德生就将事情全说了、
原来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新贵妃从宫外带了十几个人回来,其中有男有女。禁卫军的人上前询问过,但得到的回答却是过来的仆人。
照规矩男人不得轻易入宫闱,但当时的情况是新贵妃坚持,更因此要处决拦路的人。后来秦风出现,从中间周旋,将事情暂且放下。
可正是这暂且放下,让懿宫变得乱七八糟。那群人也不知得了个什么手段,其中有个人往御膳房转了一圈后回来,宫人就开始上吐下泻。
太医院的人看了,开了药也没有好转。如此两天后,懿宫里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新贵妃站了出来。
她说自己手里有治病的药,但数目不够,只能给一小部分的人。
听到这儿,他们也就明白了。因为只能给一小部分的人,所以那些人就投靠了新贵妃。两天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譬如从宫外弄来两千人手。
两千人一入宫,就接手了禁卫军的任务,其中秦风被单独挑了出来,不知说了什么,竟成了这批新的“禁卫军”的头领,地位堪比独孤凌。
朝廷大臣们因为没入宫,对懿宫的变化完全没有感觉,等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半个月。庄德生说到这儿又是一个哆嗦,这半个月里,宫里死了好多人。
那些不服软的宫人,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个个被处置了。尸体都堆在那凤仪宫前,一把火下去,烧个精光。
他每次从那儿经过,都能闻到空气中难闻的气味,地上烧过的痕迹也一直没消失,看的人后背发凉,脚步都是跑着的。
冷宫里的丽嫔被放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她的婉仪宫。德妃娘娘一直都在沐灵宫呆着,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那些人不知顾忌什么,即使宫里其他地方闹得天翻地覆,也没一个靠近沐灵宫。
其它的妃子都被新贵妃找了理由送出宫了,偌大的懿宫,现在算来也就只有三个嫔妃了,其它的死的死,送走的送走。
“……文、颖、杏?”钟离恒一字一顿的说着这个名字,很熟悉的名字啊,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沐子矜担忧的看着他,突然起身凑了过去:“没事吧?”
“没事。”
“来人,去将秦风喊来。”
现在看似没事,保不准那群人什么时候就过来了。先见到秦风,实在不行就躲避一下。他们的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够那两千人砍的。
揉了揉眉心,沐子矜按捺下不安,希望别出意外。
秦风来的很快,身后带来的人让永淳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庄德生被抓着头发扯到了门边:“那些人是谁?”
“是,是那群人。”
冯宇穆眼神一闪,又扯着他退了回去。
已经听到答案的三人神色大变,沐子矜更是狠狠跺脚,可恶,这个秦风想干嘛?不会是,背叛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沐子矜后背一凉,若是如此,那她将人叫来的做法就是大错特错。
“陛下……”她下意识的去看钟离恒。
对上一个安抚的笑容,钟离恒轻声道:“没事的。”
对,没事的,他敢一回来就入宫,早就有了算计。秦风无论背叛与否,都不会打乱他任何的打算。
之后的事情沐子矜都看呆了,一大堆黑衣人从各个地方冒出,即使在屋里,都能听到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
惨叫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沐子矜的腿软了下,死人了!
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愣愣的点头,外面的声音过了许久才淡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血腥味,闻着作呕。
钟离恒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示意冯宇穆出去看看。
永淳殿里,熏香冉冉升起,将外面的血腥味掩盖了。一直到第二天,沐子矜都在钟离恒的示意下,安静的呆在内殿。
直到下午,钟离恒才告诉她,“能出去了。”
犹豫了片刻,沐子矜到底没压住心里的好奇,跟在钟离恒身后走了出去。
惨叫声还在耳边回荡,可视线里看到的门前却是一片干净,若不是空气中的味道还没散去,根本联想不到昨日的情况。沐子矜心神一松的同时,脚步迟疑了。
“陛下,凤仪宫那边……”
钟离恒顿了下,“凤仪宫可能要拆。”
清晨沐子矜没醒之前,他去凤仪宫看了看,正如庄德生所说,那边的气味比这边的还要恶劣。地上烧焦的痕迹十分明显,灰烬堆在那儿,要是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那是没烧干净的,宫人昨天清理的时候,吐了十来个,以至于进程非常慢。
转过身,钟离恒笑着说:“就在永淳殿住吧。”
愣神了片刻,她没有拒绝。凤仪宫的情况,看样子比这边的还要厉害啊。只是不知道文宁宫那边如何处理,她瞥了眼钟离恒,想必他已经有打算了吧。想着,沐子矜的心神就放下来了。
在永淳殿一住,就是整整一个月,等反应过来,年已经近在眼前。看着一点头都没动的宫宴,沐子矜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