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衿将烛灯的提把卡与这梅花的树梢之中,灯火阑珊,照亮了这梅花本该有的嫣红。加上雪花飘飘洒洒的点缀,她只恨自己没有带手机记录这如此美景啊。
“妙,妙栽。”突然一个爽朗带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沐子衿身后,回头望去,那男子正是北宫衫。
“北宫……子树,你怎么在这。”想起那日赛马之言,沐子衿改了称号。
“本去找子恒的,路过御花园看着有烛灯便好奇观上一眼,没想到子衿你居然想出这等法子映出美景,这梅花可比白日还要娇艳动人。”
北宫衫走上前,把沐子衿披着的披风给拢了拢“美景虽好,也要注意自身才是,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沐子衿和北宫衫如今的聚集只有十公分左右,微微抬头观北宫衫被烛灯柔化的轮廓,为何她会如此紧张?为何面部微微发烫。
借着烛灯北宫衫看到了她俏脸上一抹绯红,梅雪为景,这画中人儿竟如此惹人心生涟漪。
小苒在一旁看着沐子衿的模样忍不住为她担心,难不成小姐心仪的是北宫衫?那皇上怎么办?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掀了永淳殿的屋顶?
就在小苒愣神时,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沐子衿的小手,拉着她与北宫衫拉开了距离。
“这位公子不知君子之距么?孤男寡女的在这深宫中,可怕给我家姐姐惹来杀身之祸?”宫倾城虽第一次来皇宫,却早已把这里的消息了然于胸。
万一她被歹人扣了个与人私通的罪名,恐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这位小弟弟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子衿,夜深了,你我一同回去吧。”北宫衫看了容倾城一眼,自然是把他当做小弟弟。
他的话不假,可如此良辰美景,他只想与佳人多待片刻。
这就回去了?还没来就回去了?怎么跟偶像剧里的男主送女主回家一般?这就是世纪暖男吧?嗯,这可能是他沐子衿唯一一点称得上幸运的地方了。
沐子衿拉着容倾城的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子树请。”
两人并肩而走,小苒和容倾城走在后面。她的眼神是羡慕之中带着些许伤感,而容倾城则面色不悦恨恨的盯着北宫衫。
他不就是长了副好皮囊,他容倾城比他差么?只是苦恼这身材和容貌虽好,却在沐子衿眼里是个小孩子。
不行,他得改变这种差距!
微风徐徐,吹来一丝寒意。“阿嚏!”沐子衿收收披风,为了和北宫衫一起漫步,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可是随之付出的代价就是她,得,感,冒。
北宫衫见状赶紧将自身的披风脱下来给了沐子衿,并和她换了一个位置,尽可能的为她挡风。
他只得怪自己一时高兴竟忘了这是寒冷的冬天,若是冻着佳人那可就不好了。
“谢谢。”沐子衿点头微微一笑,殊不知这一幕在北冥衫眼中是何等倾城之色。
两人踏入永淳殿是,钟离恒已经早已在此等候。他本怀着愧疚之意,知道自己今日不该如此对她。回到永淳殿后发现她不在心下紧张,赶紧派慕容韵去找,却得知北宫衫和她的暧昧距离。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看着北宫衫和沐子衿两人并步踏来,他面色阴沉的突然开口道:“身为朕的贴身宫女,六宫宫女之首,不好好为职,为何四处乱走,你当我皇宫是什么地方了!”
别说沐子衿了,就是北宫衫也懵了。
从小到大,他北宫衫只见过钟离恒两次这般面色和语气。一,是他父皇被人蛊惑责罚箐太妃时,二,是得知箐太妃得了不治之症,圣医们束手无策之时。
今日,他竟为沐子衿发火?看来她在他心中以前有了地位。
北宫衫掩去失望之色,笑着走到钟离恒跟前“原来我家子恒终究是个凡人,还会对宫女如此怒火冲冲。”
钟离恒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但心中仍旧不悦,吩咐沐子衿道:“去给我打洗脚水,一会伺候我更衣,休息。”
听此话北宫衫只是轻笑,幸好,他没有责罚她。只怕自己再开口关于她的话,她的下场只会更惨,想着他便转移了话题。
“听说箐太妃近日气色不错,恭喜啊。”
听到北宫衫提到他母妃,钟离恒又想起了沐子衿。这次确实多亏了她,自己似乎今日做的有些过份了。
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在她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脾气,着实让他无奈。
“是啊,得多亏了那丫头。只不过只是能缓解母妃的痛苦,终是没有解决之法……”
“哦?她竟有此方法,那……嗯,其实箐太妃能少受些痛苦已然不错了。”
北宫衫本想问沐子衿有没有解决的方法,联想到钟离恒刚才说的话,他又咽了回去,转声轻叹道。
“是啊,是我奢望的太多。”
沐子衿打完洗脚水回来,正巧看到钟离恒那张失望夹杂着悲伤的脸,是啊,谁能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就那样离开自己呢?
“喂,洗脚!”虽然同情,但并不代表他不记仇。这里面可是她特意为他打的“洗脚水”。
钟离恒淡淡看了沐子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脚伸了过去。
沐子衿白了他一眼,特别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给他拖鞋。
北宫衫没想到她会如此,刚想开口提醒沐子衿却发现钟离恒丝毫没有生气,脸上还有一丝玩味的笑意。
没错,他钟离恒就是喜欢对她这种小折磨。只有她的表情才是真实的,哪怕是厌恶。
沐子衿若是知道他这种想法,恐怕会忍不住把这一盆洗脚水泼在他脸上。
把脚伸进洗脸盆的钟离恒脸刷的就变了,他眉头紧皱,却没有把脚从水里拿出来。
好吧,他只当是她在朝她撒气,确实是今日自己过份了。
“就这点反应?”沐子衿挑皮眉头,为什么跟她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他是个正常人么?
这可是六十七度的高温水啊!这家伙怎么如此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