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棵树,分辨头尾简单,看粗细就可以。
如果是截取其中一段木料,削成前后一样粗细,也简单,看木质纹理就可以。
但此时这些木棍,不但粗细一样,还包裹了红漆,如何识别?
总共三十根木棍,说错一根都算错,凭运气猜也不可能。
“宋朝小白脸,怎么了,这次没办法了?”
题目已经出完,却不见包拯动作,耶律特里面露得意,调笑的看着包拯。
再看满朝文武,原本抱有一丝期待,毕竟包拯答出了第一题。但看到包拯没有反应,一个个表情难看,想要帮忙却又使不上劲,好似便秘的感觉。
“哦,不是。”
包拯忽然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看着耶律特里,非常认真的说道。
“刚才我是在想,这么幼稚的问题,真的是你们辽国挖空心思想出的所谓难题?”
“你什么意思!”
正得意的耶律特里,瞬间脸色一沉,接着又是嘴角冷笑。
“你们宋人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如果有真本事,就解此难题!”
“哎,无聊。”
包拯无趣的摇摇头,接着唤过殿前侍卫。这次也没有故作神秘耳语,直接让取一大盆水来。
“水?”
听包拯说完,百官还是不解。一时间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包拯用意。
“难道是凑巧?”
再看耶律特里,瞬间脸色大变。紧接着又强壮镇定,可惜不断缠弄衣角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很快,一大盆水被抬到殿上,包拯命人把所有木棍放入水中。
木材密度小,一个个浮在水面。
“什么意思?”
看到这里,百官面面相觑,仍是不知用意。
而耶律特里,脸色已经极为难看,此时只是硬撑而已。
至于包拯,站在一旁,无聊的打着哈欠。
随时间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木棍吸了水,开始稍稍下沉。再过了些许时间,有人忽然发现,木棍一端下沉的稍微多些!
“呐,下沉多的即为根部一端。”
差不多了,包拯指了指,道出答案。
“是这样吗?”
百官连忙望向耶律特里,紧张的等待回应。
“你……算你猜对了!”
耶律特里一脸不甘,气恼的跺了跺脚。
“对了?对了!”
“太好了!”
得到肯定,一位位朝廷宰辅、镇边大将,六七十岁的老家伙,高兴的直跳,和两三岁的孩子似的。
与此同时,众人再看包拯,目光已经截然不同。
心道包拯虽年轻,但论机智聪慧,当真无出其右者,难怪能屡破奇案。
“别高兴太早!还有最后一题!”
面对欢呼雀跃的众人,耶律特里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包拯。
“怕你不成!”
百官停止欢呼,冲着辽使昂首挺胸。这最后一题虽然难,但包拯已经两捷,必然能一鼓作气!此时满朝文武,对他是空前的信心!
“走!”
这最后一题,却不能在这大殿上展示。
“摆驾!”
太监一声高呼,赵祯起身下来。包拯紧跟赵祯,在文武百官簇拥下,如同众星捧月走出大殿。
出殿后乘坐车马,片刻之后,到达皇家马场。
所谓皇家马场,就是皇室饲养御马的地方。
“看,那就是我们大辽良驹!”
养马场上草肥水甜,两百匹骏马或是悠闲吃草,或者肆意奔驰。耶律特里一脸自豪,接着转向包拯说道。
“这两百匹骏马,一百匹为另外一百匹的女儿。只要你能将母女一一分出,就算你赢了。”
原本对包拯充满信心的百官,再次听到这个题目,看到眼前场景,不禁又是一阵皱眉。
这两百匹皆是母马,而且但从体态来看,差别并不大。尚且分不出谁为母谁为女,更何况一对对找出?
除非提前做好标记,就算年长的牧马人,哪怕这些马匹的主人,怕是也没这个本事。
“如何?”
既然是最后一题,自然也是最难的一题,耶律特里看着包拯,目光中三分俏皮七分挑衅。
“你出了三题,我也问你三题。”
包拯脸色不变,忽然反问说道。
“你可知大宋为何是中原上邦?”
“你可知大宋皇帝为何称之为天子?”
“你可知大宋子民为何称之为龙的传人!”
如同连珠炮,包拯一连三问。
“这……我……现在是我出题,轮不到你考我!”
耶律特里答不出,接着胭脂虎目狠狠瞪着包拯。
“那我来告诉你,因为大宋受命于天,得天庇佑!”
“天?哈哈,这不过是你们宋人自欺欺人……”
轰隆!
耶律特里大笑两声,刚要反驳取笑,包拯忽然手掌高举头顶,接着就是一声巨响,这晴空万里之下,竟然天降惊雷!
“什么情况!”
不论辽国使团,还是大宋朝臣,所有人都被这晴空惊雷吓了一跳。
嘶!
动物最怕雷电,两百匹骏马瞬间受惊,嘶吼着四处狂奔。
“包拯!你搞什么名堂!”
“呵呵,公主息怒,这第三题岂不已经答出来了。”
直到片刻回过神,耶律特里勃然大怒,包拯却忽然嘻嘻一笑,指了指那些渐渐停下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