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放下双手慢慢站起来依旧坏笑着问:“那你想怎么样?”
蔷薇想了好一阵子才说:“给我画幅画我就饶了你,把今天的雪景画出来吧。-www.79xs.com-”
陈默哭丧着脸说:“这个可不好画,换个别的吧。”
执拗的蔷薇举起扫把威胁:“你画不画?画不画?我就要你画雪,你画别的我不要。”说着抓了一把雪向他步步‘逼’近。
陈默只有满口答应:“我画,我画还不行吗?你把手里的雪团扔到楼下去。”然后望着还在不停飘落的雪‘花’皱着眉头补充,“别闹了,我要上班去了,晚上一定给你画好吧?”
蔷薇很不相信的说:“不好,现在画。”
陈默试着走近她说:“我说话算数,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轻轻的勾了勾她的小手指,吐了吐舌头将她举起的扫把慢慢拨向一边大步流星朝下楼跑去。
‘女’孩就是这么好哄,蔷薇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相信他,难道是他那瞬间变得诚恳的眼神?她反手伸进衣服‘摸’了‘摸’冰凉的后背,心里竟生出一丝小‘女’孩吃了糖果的小快乐。
下午六点多陈默回来的时候,蔷薇正站在张杰的办公室挨批,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罚她去厨房洗盘子,要么去给他打扫房间,天气这么冷,如果真那样可不好受。
她正低头想着,张杰发完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出去,后来就先她离开了金华,趴在电脑前的她终于舒了口气。
同事看热闹似的上前嘲笑:“哎哟!你也真撑的住,要是我啊!早就给气哭了。”
见她幸灾乐祸的样子,蔷薇真想把杯子里的冷水泼到她脸上,后来想想谁没有被张杰批过啊,芝麻大点事,何苦跟她计较。别人越想看笑话,她就越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啊!心情好的很,男朋友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亲爱的!不和你‘浪’费口水了,拜啦!”明明心里不好受,还要穷装开心,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虚伪呢?
看到她潇洒的走出金华,那些个同事就悻悻的跟在后面。有个长着两颗包牙的‘女’孩说:“这有些人呀真是让人搞好不明白,分明可以靠脸吃饭,可非要拼实力。我要是像她那么漂亮直接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了算了,何苦起早贪黑努力工作还要受气。”
听到这话的蔷薇停住脚步,等她们走近了才转过身对那‘女’孩说:“你想嫁个有钱人呀?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开煤矿的,年收入过千万,哪天给你引见引见?”
那‘女’孩愣了片刻才说:“真的?可是,可是我怕人家看不上我。”她一说话那两颗包牙就会‘露’出来,活像一只老鼠。
蔷薇冲她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啦,你不用怕,那男人长的也‘挺’难看的,估计他一看到你都会不好意思的。不过他现在在内‘蒙’要回来要到明年呢,你愿意等他回来吗?”
她说完,和那‘女’孩一起的同事有的推她,有的扯着她的衣袖意思是让她快走,可那‘女’孩却说:“我,我愿意。嘿嘿!我愿意。要不你让他加我q吧,这样就有机会了解他了。”
蔷薇皱着眉头说:“可我不知道他q啊,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你就耐心等着吧,他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你好吗?”说着转身就走。
那‘女’孩说:“哦,好,好吧。”
这时,那些同事就把她围在中间推来搡去,这个说,你真笨呀,她在骂你丑你没听见吗。那个说,人家在耍你呢,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女’孩突然大声叫囔:“谁说她说我丑了?谁说她耍我啊?你们没看出来她是认真的吗?”然后说哭着跑开了。
那些同事只好异口同声的冲她喊,我们看出来了。
公‘交’车像一只巨大的蜗牛,因为承载太多,所以迟缓的向前行使着,并且遇到红绿灯,要么每到一站必须停下,所以走的非常缓慢。
蔷薇沉住气心想,在这个‘交’通拥堵的城市里,做一名司机真的很磨人的‘性’子。公‘交’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她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来的途中都没觉得有多冷,此刻,牙齿竟被冻的咯咯作响。她搓了搓冰冷僵硬的双手,把电热毯开到最高温,然后到楼上找陈默要画。
风呼呼呼的吹着,阳台边沿蛛网一样的电线上缠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在这寒冷的夜晚里,像个‘阴’森恐怖的骷髅在橘黄的灯光下一晃一晃,并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蔷薇望着周围墙壁上像老人的眼睛一样散发着浑浊光芒的无数个窗户,嘶噜,嘶噜的炒菜声便从那一排排整齐,紧闭的‘门’窗里传出来,呛人的辣椒味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原本冰冷的身体也似乎变的温暖起来,如同刚刚吃过妈妈做的油泼辣子面。
‘花’园里的竹子上像是挂着一团团洁白厚实的棉‘花’,莹白翠绿之下的竹子越发显的硬‘挺’,笔直了。
陈默打开‘门’望着站在阳台一动不动的蔷薇,朦胧的灯光照在她那椭圆白皙的脸蛋上,收腰的米白‘色’大衣把她身体衬托得更加纤细玲珑,打眼看去宛若在‘春’天盛开的‘玉’兰‘花’。
他向手心里哈了些热气望着她乌黑发亮的头发说:“冻傻了啊?跑上来干嘛?”
蔷薇后退了几步狠狠踩在他冻僵的脚上:“你才冻傻了呢,画呢?”
痛得咧开嘴的陈默一边惨叫一边说:“你能不能温柔点啊?把我踩瘸了你养我啊?哎呀!”
蔷薇走进屋子朝桌上瞅了瞅说:“我又不是你老婆干嘛要温柔呢?”一股香浓的‘鸡’‘肉’味钻进她的鼻子,她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陈默皱着眉头跳进屋子踢上‘门’钻进被窝说:“不是我老婆更要温柔呀,不然小心南风把你给甩了。”
蔷薇这里瞅瞅,那里瞅瞅,就是不见他画的画,于是盯着他说:“放你的十二条心吧,画呢?给我画的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