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将军他...联合西陵太子做戏？”知画不可思议地道，“我还以为历经西陵大战，西陵太子和顾小将军应该是死敌，没想到是两个还有这层关系。”
不但不是死敌，还是盟友呢！
这反转，是不是有点儿忒大了！
微微点头，沈知觅活动活动身子倚靠在床沿上，从眉眼到全身都是一种惰懒之意，嘴上却嘟囔道，“你们这两个丫头，不声不响地走了快一个月，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想气死我。”
书棋和知画相互对视，在双双眼神触碰到的那一刻，又触电似地闪开，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看着地面。
她们其实也没想到这一去，会去这么久。
“得，你们跟红娘都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看这两个人甚至都不敢抬头，沈知觅还以为自己情绪太激动吓着她们了，放轻声音，“我不会怪你们，眼下都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
“其实小姐...我们两个。”书棋张了张嘴说到一半，像是没有勇气说下去，小脸憋的通红，结果肩膀朝知画一抖。
“还是你说吧。”
我去。知画瞪眼，在沈知觅目光灼灼的对视下，她开口，“其实我们两个是被骗去的。”
沈知觅：“...”骗？？
“怎么个骗法？”
“那个，红娘姐姐对知画说...”书棋轻咳道，“只要跟她去，能寻着不少江湖武功秘籍。”
沈知觅嘴角抽抽，“别告诉我你们信了。”
“我没信的！”书棋连忙给自己辩解，“是知画她要去。”
“书棋！你颠倒是非黑白！”知画不甘示弱，“是红娘姐姐说跟她去能得许多珍贵的失传药方，所以书棋才拉着我说非去不可。”
“...”
知画平时和书棋情同姐妹，这会儿难得看她们争执地不可开交。沈知觅哭笑不得，怎么觉得这两人出去一趟回来性情都不一样了。
从前知画很乖的，书棋更是她身边的小棉袄，聪明通透。
“那你们这一个月随红娘出去，到底是干嘛的？”沈知觅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卖苦力。”知画瘪嘴。
“卖医术。”书棋委屈接口。
嗯？沈知觅惊讶，她这俩丫头确实是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但是红粉阁那种地方，比她的名下的铺子酒楼不知道能多赚多少，需要她的丫头去卖艺？
“小姐您别误会。”书棋看沈知觅脸色变换，略见古怪，便摆手道，“我们去了南启所属的一座边城，那里蝗灾作祟，颗粒无收。”
“所以不得不用车队装运棉花去隔壁城池转运物资，路上行程来回大半个月，有强盗抢物资，还有人因为气候变化大头疼脑热，奴婢和知画就被迫帮忙了。”
运棉花？沈知觅清丽的小脸一黑。那不就是上回顾安华跟她上回探讨的那座盛渊将军府的私城么？
她猜到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没想到他这打算早在这么长这么长时间前就定下。
那他还问她做什么？沈知觅摸摸鼻子，她现在忽然有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的感觉。
“顾安华先前还和我交待，说是红娘寻你们帮忙去。”沈知觅嘴角抽抽。
原来红娘不过是搭线的桥梁，是这个男人自己身边腾不出人，所以把主意打到她的两个丫鬟上了！
“你们这一个月劳心劳力，就没要点酬劳？”微微挑眉，沈知觅问道。顾安华不是那种不懂赏罚分明的人，知画和书棋替他跑腿，总要给点甜头。
要不然，她以后还真得教教这俩丫头凡事都得聪明点才行。
尤其是顾安华身边的人！
“有啊。”书棋和知画齐齐点头。
沈知觅目光渐渐欣慰。
“奴婢们要了两框棉花，回头给小姐做秋衣。”书棋睫毛扑闪扑闪，“边城盛产棉花，那儿的棉花雪白漂亮，还暖和，做秋衣一定好！”
看着这两人兴奋不已，嘚瑟万分，沈知觅：“...”那目光里的欣慰笃然僵在眼角，忍不住抬手捂脸。
我的天，她这两个丫头能不能稍微有点远大志向？
一个月来又是打架又是帮人治病，舟车劳顿的，结果...换了两框棉花？
“小姐不舒服吗？”书棋见沈知觅捂脸，记起小姐天生身子体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她在身边调理，一定是孱弱之症复发了。
“没有，我很好。”沈知觅放下手，悠悠地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华山书院来的赵四先生一直在替我换新的药方。眼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药都停下了。”
“华山书院的赵四先生？”书棋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面露一股无以伦比的惊喜。连忙上前几步，对沈知觅搓手道，“小姐可否能让奴婢把把脉？”
知道她是想证实自己有没有说谎，沈知觅笑着把手腕递了过去。
等书棋把完脉以后，脸上惊喜的神色瞬间转变成狂热。
在这狂热包裹之下，她沉默半晌，“小姐服用过两颗清莲散，被一副温养的药方养了大半月，清莲散的药效被中和接着被彻底吸收，只有这样先天的孱弱之症才能真正改善甚至恢复。”
一字不漏的解说。沈知觅颇为诧异，同时眸光盈盈闪烁。
书棋这姑娘的医术和药理，又精进不少！
“清莲散。”书棋悠悠地叹气，“奴婢一直都知道清莲散对小姐的孱弱之症有帮助，只是奴婢调不出清莲散的药方。果然只有书院那地方，能够有人调出清莲散。”
那是当然，清莲散的配方可是以真正的清莲为引。这么珍贵的药材，书棋根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何况是用清莲来一点点地实验清莲散配方。
沈知觅暗暗眨眼，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悠，“清莲散虽不是赵四先生所配，但这药方却是他所开，可见确实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眼下赵四先生还要在盛渊将军府住上一段时间，他可是书院的长老...”说到这里，沈知觅给书棋使了个眼色。
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书棋本就冰雪聪明，笑嘻嘻地答应，“好嘞。”
“他住在盛渊将军府的偏院。”沈知觅继续补充了一句，“他用午膳前习惯坐在院子里看一会儿医书。”
现在离午膳恰好还有一两个时辰左右，现在找过去简直不要太合适！
书棋眼睛一亮，对沈知觅一个福身溜着脚步就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