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青素旗袍的女人出现,过去了三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个女人来我的铺子,我正在收一件货,吓得我一激灵,收完货,我把门插上。
她已经把茶泡好了。
我坐下,喝茶。
“你穿着旗袍在古城石板街上走了?”
她告诉我,她走了,古城的规矩她要改一下,女人为什么不能穿旗袍在古城呢?
我说,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一件事,就会有事情发生。
她说知道,那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不想说这件事,我说画的事情,问她为什么她会在画中,她说,她也不知道,也许是缘分吧。
那天,我知道她叫商梅。
商梅走后,我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
让小六找人调查商梅,竟然也是在古城住,老宅子。
商家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宅子是民宅,很普通的民宅,在古城有官宅,有商宅,民宅就要小得多,也没有那么气派。
商梅家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宅子是祖宗留下来的宅子,一直就住在那儿。
我问肇画,怎么回事,他说等着事情的发生,肯定会有事情的。
非得有点事情不可吗?
这风鬼子也是有点病,弄出来这样诡异的画儿来。
周小菊来了,说她准备再进山,不需要我陪着了,她想找到犹息,找到父亲的尸骨,找到死亡的原因。
我劝她放弃,她摇头。
周小菊走的时候,告诉我,我应该去我买的那个宅子去看看。
那件事没有弄明白,我真的不想去,可是周小菊提醒我,我觉得还是过去看看。
我去那老宅子,第一幅旗袍画儿还挂在那个房间。
红肚兜儿还在那个盒子里,一切都那样。
我进北屋,那是这个女子父母所住的房间。
房间阴暗,摆得都是老家具,这些家具值点钱,那个男人没有动这些家具,只是把棺材运走了。
我坐下,阴气森森的。
屋子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基本上没有动。
一个桌子,有三个抽屉,锁着,我没有找到钥匙,那里面锁着什么,我不知道。
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三个抽屉是可以放东西的,其它的东西都是一目了然。
我找东西,把第一个抽屉给撬开了,拉开抽屉的瞬间,我一个高儿跳开,后退着,摔倒,爬起来,撒丫子就跑了。
回到铺子里,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把门插好,坐在沙发上发傻。
有人敲门,吓得我一哆嗦。
是我母亲来了,拎着菜。
她说是父亲给我做的。
我父亲会做菜,很好吃,我喜欢吃,很久没吃到了。
从我开了这个铺子,父亲不再给我做菜吃。
“他就在外面。”
我出去,走到父亲面前。
“爸,进来吧,喝一杯,我有事跟您说。”
我母亲回去了,父亲留下来和我一起喝酒。
我说我买了一间老宅子。
父亲看着我,他说知道了,那宅子不应该买的,是凶宅。
我没有再多说,本想和父亲说发生的事情,但是怕父亲阻止我。
那天送父亲出了古城,我在石板街上转着。
我竟然又看到了商梅,穿着旗袍。
这已经是大半夜了。
她看到我,冲我笑了一下,转身往回走,我一直跟到她家门,她进去了,冲我摆了一下手。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第二天,我去亨德酒馆,就听到了编出来的顺口溜来。
商家女子商家恨,
商家有骨都留存,
屋前房后都有囤,
泪落从早到黄昏。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又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我问几个人,他们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在这儿传开了。
看来又要出什么事情了。
商梅家我已经让小六调查清楚了,很简单的家庭背景,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出去,进小六的铺子。
小六正和一个人谈着买卖,我坐在一边看着。
两个人谈成了,小六子有欺骗的成份,这是人家的生意,我也不便多嘴,虽然我是师傅,但是人家已经离户,自立户了。
我问调查商家的事情,小六说,确实就是他说的那样,关于那个顺口溜他也听到了,他解释不了。
我起身走了,看来小六对我的事情不用心了,这我也不能说什么,人家有人家的事情。
看来我要去那个宅子去看看了。
我回铺子,想着33号宅子的事情,那抽屉里打开竟然是一张脸,那是一张模糊的脸,是画的?还是怎么样的,不清楚,立体的,和真实的脸一样,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十分的可怕。
我不想再去看。
第二天,我去了商梅的家,敲门,商梅给我开的门。
进去,她给我泡茶,茶香满屋。
这里很干净,看不出来什么问题来。
我直接说了,关于那个顺口溜。
商梅听我说完,把杯放下了,她说那是真的。
我的冷汗下来了,这真是要命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那旗袍画儿怎么回事?”
我有责问的意思了,这事就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收了那画儿,就成了倒霉蛋儿了。
父亲当初就反对我弄这个,现在看来是有道理的。
商梅说,关于风鬼子的画儿,她知道,她家里也有一张,那旗袍画儿她也清楚。
我收了那画,本来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但是风鬼子的画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画不过三手,卖不过三家,到我这儿正好是第三手,第三家,就不能再往下卖了,懂这画儿的人,不会接手的,我是不懂。
竟然会这样,对于风鬼子,看来我还是在了解的。
商梅告诉我,三手接画的人,就要做出现的事情,不然就会死亡,这是风鬼子的画,大家都想要,但是都害怕,风鬼子的画,每一幅都藏着诡异,死亡,灾难,血腥……
“那你是真实存在的?”
她点头。
我问她父母呢?
这是小六调查的结果,说她的父母都在。
“他们不住在这儿,一年过来一两次看我,他们在另一个城市住。”
我问她是真实存在的不?她说是。
商梅带着我到后院,后院有两个囤子,那是北方放粮食用的东西,然而里面竟然放着尸骨,我腿软,说不出来话来。
商梅说,看了后别瞎说,有时间再给我解释。
我回铺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感觉我的抑郁症在犯了。
第二天,我去画街,进了肇画的画廊。
他在画画,放下笔,一起喝茶。
“那风鬼子的画,给我讲讲。”
肇画给我讲,风鬼子这个人是一个很怪的人,他说,画画不是附庸风雅,而是有要责任感,完成使命,他的每一幅画中,都会有人命在里面,而且都是难破之案,那么来说,最诡异的就是,画不过三手,画不走三家,谁都到了,就是谁的命,把这个案子弄明白,沉冤昭雪的意思,不然就会人命断送。
而我的七复画是最邪恶的。
我的命是真苦。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肇画说,事情来了就要面对,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也清楚,不面对你也没办法,风鬼子已经死了,你找不到他的身上来,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请商梅看电影,我想和她拉近关系,一起的面对。
商梅竟然同意和我去看电影。
商梅得长周正,也好看,就是一股子什么气息说不清楚,让人有不太安的感觉。
看完电影,一起吃饭,在外城的22层旋转餐厅,可以看到内外城的景色。
我提到了风鬼子的画儿,商梅说,她家的画儿二手走两家了,没有下家接着,没有人敢接,懂画的人,懂这个,不懂画的人,不要。
我们都有同样的问题面对,商梅还有一次机会,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问画中的她是怎么回事?
她说,那并不是她,风鬼子活到99岁,成画的时候,应该是在六七十年前,这画儿有六十七年,应该是这样,并不是传说中的,什么古画儿。
我算了一下,第一幅画儿死的那个女子,活着应该是六七十岁,二十多岁死的,应该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画中的人并不是商梅,风鬼子成画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
那个人是谁呢?
商梅说,那是她的奶奶。
她告诉我了,奶奶的死一直就是悬着,没有一个结案,当时就吊死在宅子里,就是现在住的宅子里,但是那上吊是不符合道理的,奶奶的个子小,而且是小脚,吊起来,离地有两米高。
老宅子的举架都很高。
她说,她奶奶不可能完成,当时都是质疑的,这也是一个疑点,但是找不到线索,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也懵了,警察没招儿,我也没招儿。
就上次的事情,如果孟爷自己不招,就单凭我看到的,是没有人会相信的,警察也不会相信的。
那犹息血粉帮了我,这次呢?
我简直就是没招了,商梅说,她希望能出现一个转机,因为旗袍画儿的出现,她觉得有转机。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我不是警察,我也没有破案的经验。
那天,我们吃过饭,往回走,进古城,商梅回家,我说了一句,她的屁股真好看。
我有点喝多了,嘴欠,确实是。
商梅脸通红,小声骂了我一句流氓就走了。
我挺喜欢商梅的,毕竟我还没有搞过对象,到是母亲给介绍过两个,没看上,一个死胖,一个高两米二,这也太特么的吓人了。
我坐在铺子里喝茶,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不对呀?
商梅告诉我,是她奶奶死了,可是那后院的囤子里有两具尸骨,那个是谁的?
商梅说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那具尸骨呢?那画是她奶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