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不上山了,害怕再闻到那股香味儿。
守在铺子里,等着那个男人的出现,他是会出现的,这个我有一种感觉。
我不上山了,但是隔三叉五的会到对面的亨德酒馆去听听消息,我一直在关注着,有什么新的变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这么害怕过。
小六来了,坐下,小声说。
“发生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情。”
我看着小六儿,这小子从来不这样,有事说事,没事就走,也不跟小声,也不耳语的。
他小声告诉我,有一个人收红色的肚兜儿,他并没有看到人,但是他手机上来了短信。
小六让我看短信,短信发到小六这儿,而不是我的手机上,如果这个人能知道小六的手机号,也应该能知道是我的,没有必要绕这么一圈儿。
看来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小六的表情告诉我,他害怕。
“那天我确实是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肚兜儿,我第一个告诉你的,等人们再去的时候,那红肚兜儿就没有了,没有了……”
小六有点懵。
“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回短信告诉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六说,那短信没办法回,那个号很奇怪的号,回电话也打不通。
会是同一个人吗?我在想这事儿。
看来这事是要来了,我告诉小六,有什么事情马上就告诉我,不用太担心。
小六走后,我就去了亨德酒馆,看来是有消息传出来了。
我坐在角落,喝啤酒,不说话,只是支愣着耳朵听着。
我坐了半个小时,没有什么有用的,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要走的时候,我闻到了那股子香味,那红肚兜上的香味。
我猛的抬头,找人,我看着。
亨德酒馆分上下层,地方并不算大,但是人不少。
亨德酒馆因为是消息的传播地,在古城,外城都十分的有名,所以来这儿打听消息的也不少,听消息的也不少,鱼龙混杂的,有很多人我都没有见过。
那香味儿不过就一阵,一会儿消失了,我追出去,街上的人很多,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回铺子,坐下,泡上茶,想想就可怕,那红肚兜儿上可是有血迹的。
我把门关上,插上,进后院把红肚兜儿拿出来,那股香味竟然还在,那是体香。
这真是太奇怪了。
我把红肚兜儿收好,放回去。
我摇头,两年前我收了一幅画儿,当时我就十分的犹豫,但是还是收了,那是老画儿。
价格也合理,我就收了。
收完我就后悔了,一直没有挂着,也没有卖,也藏在了后院的房间里。
我把这幅画儿拿了来,挂到对面的墙上,我喝着茶看这幅画儿,说实话,这幅画儿还是有赚头的,赚头还不小。
我犹豫的原因就是,这幅画儿是一个女子穿着旗袍,因为古城每三年就发生一次旗袍事件,所以让我犹豫了。
我看着这幅画儿,确实是让我挺喜欢的,可是现在,我竟然生出来了害怕来了。
有人敲门,把我吓得一哆嗦。
“谁?”
说话的人是肇画。
原名叫什么不知道,肇画是自己改的,因为他是画家。
我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了,他是我的好哥们,我还是信任他的。
进来,我把门插上。
“不开业,插上,你干什么坏事呢?”
我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的画儿。
他走近看,十多分钟,他坐下了。
“你怎么收了这么一幅画儿?”
什么意思?我看着肇画。
肇画告诉我,这画是有说道的,有空到他画廊去,他说给我。
肇画竟然匆匆的走了,从来没有这样,他每次来,都要在我这儿喝上一杯,这次没有,似乎有点害怕样子。
这货色,把我弄得更发毛了。
把画匆匆的收起来,离开铺子,回家住。
我一直住在铺子里,因为我父亲给我找一个当老师的差事,我不喜欢干,说好男儿不为五斗米折腰,我父亲骂我,不务正业,不待见我,回家从来不给我好脸子看。
我回家,进自己的房间,看书,看不进去,发毛。
这一夜,惊醒了两三回,不是红色的肚兜儿,就是那穿着旗袍女子的画儿。
早晨起来,父亲依然是不理我,吃过早饭,他就去上班了,母亲到是不提这事,告诉我,自己活着高兴就行了。
我去肇画的画廊,那是画廊一条街,上百家的画廊。
我进肇画的画廊,他在喝茶。
我进去坐下,他给我倒上茶,看了我一眼,挺严肃的,他从来和我不这样。
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了。
肇画站起来,把门关上,反锁上了。
“老铁,这件事很麻烦。”
我姓铁,他们都叫我老铁。
我冒汗了。
肇画告诉我,那幅画不是一般的画儿,那是五百多年风鬼子所画的一幅画儿。
关于风鬼子,我不知道,肇画是搞画画儿的,他是知道的。
他没有跟我说风鬼子,而是说了那画儿,那是七复画儿。
他给我讲了,我买的不是一幅画儿,而是七幅,叫七复画儿。
分明就是一幅画儿,怎么就出来了七幅画儿来呢?
肇画告诉我,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会发生诡异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样诡异的事情,只有把画揭了。
揭了?
揭画我听说过,对画儿我是了解的,这画的价值可不底,但是对揭画我不懂,只是听说过。
肇画说他可以做,具体的,怎么弄,让我想好了,到时候我帮我弄的。
我担心,这肇画揭画也是心里没有底儿,他也不是专业的揭画儿的。
“这么可怕,我就不动它。”
肇画告诉我,风鬼子活到九十九岁,留世的画儿只有五幅,我弄到了一幅,这五幅画儿是幅幅诡异,而且得到的人,是有缘分的人,不能弃之,不能抛之,我得到是幸,是不幸,那就要看揭画之后。
肇画是把我说的寒毛倒立。
我说回去考虑一下。
回铺子,把画拿出来看,无端的就生出来诡异来,本来看着就是有点诡异,最初以为是旗袍的原因,现在看着,越发的诡异。
肇画告诉我,这画儿入手了,我就得留着,或者是揭画。
我怎么也想不到,每隔三年出现一次的,穿旗袍的女子,会和我扯上关系,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一个星期后,我才决定,让肇画帮我。
我给肇画打了电话,让他到了古城东门,也叫便门的一个酒馆去,那儿人少。
我和肇画喝酒,说那件事,他说具体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只有做了。
我决定下来。
第二天,天黑后,肇画来的,拿着一个小工具箱。
我把酒菜准备好了,把画挂上,肇画看着,一声不吭的,喝着酒看着。
足足有半个小时,冒出来一句。
“这个女子长得真漂亮。”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记住这个女子长的样子。”
这货把气氛弄更更紧张,让更人害怕。
“七复,会出现七个不同的女子,也会有七种不同的旗袍出现。”
我看着肇画,你不是玩我吗?
这明明就是一幅画儿。
“我们是朋友,这古城每隔三年就会发生的事情,你也清楚,别吓人好不?”
肇画笑了一下,站起来,把画摘下来,铺到准备好的桌子上后,把工具箱打开。
“给我弄三盆清水来。”
我弄来了水,他店铺把灯打近。
肇画用刷子沾水,把画刷湿了。
“这可是古画,价钱不便宜。”
我是提心吊胆的,我是玩这个的,自然懂得这画的价值,可别给揭坏了。
肇画瞪了我一眼,把刷子就摔到了桌子上,他的脾气古怪。
“你信不着我,就别让我做。”
肇画坐回沙发喝啤酒。
这货我是太了解了,就这操行。
他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拿出刀来,那刀二十多把,形状都十分的奇怪。
他竟然生生的把画揭开了,这画是毁了,坐在那儿这个肉痛。
他一直在忙着,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哥们,你在这儿弄着,我出去转转。”
我出去了,这画是毁了,他说是风鬼子的画儿,我不知道这个画家,但是他说,风鬼子只留下五幅画儿,那价值会很高的,我是商人。
两个多小时我回去,进去就傻了眼,两幅画儿挂在墙上,肇画得意的看着我。
我都懵逼了,看着,另一幅画儿也是一个女孩子穿着旗袍,两个人长得不一样,旗袍颜色也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暗红带金丝,一个是青素色的,长得都周正漂亮。
“好了,就揭这么一层,以后揭还是不揭,那就要看情况了,至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我完全就不清楚,倒霉还是幸运,就得你自己受着了。”
肇画拎着工具箱走了,我整个人都如同被扔进了冰水里一样。
我坐立不安,半个小时后,我把门锁上就回家了。
这画丢了也好,我到是期待着丢了。
但是,这古城就我来这儿六年,没有一次发生偷盗的事情。
我回家,父亲还没睡,在看电视,就如同没看到我一样。
我进卧室睡觉,早晨起来,父亲已经走了。
吃过早饭,去铺子,那两幅画儿完好的挂在那儿,我收起来,放到后院。
我坐在铺子里发呆,外面热闹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古城的风情节,古城的人们会穿上古代的衣服,但是旗袍是绝对禁止穿的,上街庆祝,这天,小街的很多酒馆,食店,都是免费的,也有其它的商家,免费送东西。
每年有两次。
小六进来,说让我出去转转,给我看铺子。
我出去转,快到高尔山脚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我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没摔倒,我再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见了,我找着,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