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星程远航接到三爷的消息,连发呆震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披挂上阵了。
白若初刚结束早晨的五公里长跑,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冲到了第一线。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在监狱关着,特么咋跑了?”白若初换上迷彩服,“咔吧”扣上武装带,利索的拿起一把,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秒钟停顿。
程远航这边的速度相当,“咔”将套好,黑色军靴踏着一级台阶,紧了紧鞋带,“监狱那边说是凌晨从监狱的急诊室逃走的,打晕了几个医生,靠!关了五年居然还不踏实,作死!”
白若初收拾妥当,两人的速度完全同步,几乎是同时回头,接着便是默契的了一下眼神,示意对方可以出发。
“越狱?呵呵,美国越狱电影看过了,玛德居然还搬上生活中使用了。”白若初说着大步下了楼梯,两人同时到达停车场。
此时王天星也换好了迷彩服出来,三个人一样的军衔,一样制服,不同的是,白若初的手边跟着宙斯,还跟着程远航,王天星只有光杆司令一个。
于是,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王天星还是很不服气的吐槽了一句,“靠,你们俩要是最后不结婚,我特么的这辈子抱着过!斗了五年了,比了五年,啥都磨平了,还不赶紧拾掇拾掇把婚结了,我特么的都看不下去。”
白若初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拍了拍王天星的肩膀,“咋了?我们结不结婚,你操的什么心?难不成是看上程副官了?行啊,看上/他了,我让给你。”
“我呸!”王天星呸了一声,附身默默宙斯的脑袋,“我特么看上宙斯了行不行!”
程远航一条腿迈上吉普军车,顺手一把拉住了白若初的手腕,将人往上一带,“王少校,你跟宙斯还真是绝配,你们在一起了,正好搭伙吃饭,反正都是狗粮,一块儿吃,说不定还能吃出花样儿。”
“靠!你们俩等着,我等着两年后,祝你们俩未婚先七年之痒!忒没节操!”骂骂咧咧的上了车,董大鹏也追了上来。
三个人看到董大鹏过来,赶紧终结了婚恋的话题,照顾到董大鹏的情绪,三个人配合的很默契。
“董参谋,你也跟着执行任务?不太对吧?你应该留在院儿里陪着三爷,回头三爷气的爆炸,万一把大院儿给轰平了,咱们回来可就没家了。”
程远航打趣他,带着手套的手在暗中握了一下白若初的,后者嫌弃的一甩,在他手还没得逞三秒钟的时候就被甩开了。
董大鹏实诚的道,“老大听到消息气的快把宿舍和办公室炸了,俺要是留下来,回头第一个被老大拖出去砍了,俺琢磨着,还是走吧。”
吉普车开出军区,朝着辽阔的大路疾驰而去。
冷三爷坐也不舒坦,站也不舒服,走也不舒坦,停也不舒坦,气的浑身都不对劲儿!
***!一想到那混蛋居然跑了,三爷恨不得穿越回五年前一崩了丫的!
端起茶杯想喝茶,看到里面是空的,三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鹏!”
三爷喊了一声董大鹏,想让他倒茶,喊了才发现,特么人不在。
三爷气的更是喷火冒烟!
此时,三爷办公桌子上红色电话响了,红色电话代表着上头有了指示,三爷抓起电话,知道是上头的人,他这团火还是死活压不住,一开腔都是火药味儿!
“什么事!”
那端拿着电话的陈震廷愣了一下,“你小子吃火药了?冲我这么大的火气?”
三爷揉揉眉心,每次这老头子打电话准没好事,“火药算什么?我现在肚子里有颗洲际。”
陈震廷被气的笑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窝着火呢,黑豹子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他还是当年杀害苏少尉的直接凶手,你早就想毙了他,我都懂。”
三爷听到陈震廷这么多废话,黑着脸给堵了回去,“司令员要转行去政治部当主任了?是不是还准备给我开一场座谈会?”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我真该听你父亲的话,好好的管管你!不废话了,上头已经下了指示,无比把黑豹子抓回来,一旦抓回,马上击毙!中途如果出现反抗的行为,也可以当成击毙!”
呵!三爷简直想笑回去,但依然绷着脾气道,“是!”
真该一灭了他!所谓的无期徒刑,就是最大的错误决定!
但三爷不管那边的事儿,也就没怎么插得上手。
是啊,黑豹子……
三爷头痛的捂着额头,黑豹子是当年击杀苏青岩的直接凶手,是东南亚那边非法分子的一个头目,属于蝎子的重要分支。
他要是逃回去了,玛德,后果想去吧。
关键是,三爷一直想着,等到有一天,他可以把盛夏领过去,或许有机会她可以亲自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被毙,对她来说多少是安慰。
一群废物!关在监狱让人跑了!
废物!
新兵连那边并不知道高层之间的事儿,飞鹰属于军区一支隐秘而强悍的精英队伍,新兵连压根连他们平时在哪儿训练都不知道,突然消失了也影响不到他们分毫。
这边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该整理内务整理内务。
盛夏该怎么被批评被子叠放不合格还是照样被批评。
当盛夏被第十次遭到批评被子要重新叠的时候,她猛然想到一件事儿。
三叔儿在干什么?
一转眼十天了,他们一群新兵蛋子天天风里雨里没脸没皮的练,三爷居然一次也没再踏入训练营。
怪了!
妞儿趁着月黑风高,偷偷跑去了军区核心营地,军区大领导们所在的地方。
远远地看到办公楼,那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森严的蚂蚁都爬不进去,她怎么混进去?
可是她觉得不对劲儿,三爷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居然能消停十天?!
她猫腰躲在大树后面,看到几个人议论着从指挥中心走出来。
“这次首长可真动怒了,当年为了活捉黑豹子,三爷腹背受敌,中了一刀差点伤到要害,现在居然被狱警那帮混蛋给弄丢了。”
“何止啊,首长刚才下命令的时候,眼圈都是红血丝,熬了几夜了,天天盯着消息呢。”
“那可是杀害他大哥的凶手啊,换做谁都得气个半死。”
两人对话声音远去,妞儿听到了几个重要的信息。
黑豹子,这个代号她觉得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三爷当年捕获他的时候受了重伤,这么说……五年前吗?另外,大哥?指的是冷家的大少爷,还是……她的父亲?
等下!五年前!一定跟爸爸有关!
妞儿沉不住气了!如果和爸爸有关,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想到这里,妞儿大步跑到三爷的办公区,意料之中,她被两个二等列兵给拦下了,“小同志,这里是首长工作的地方,没有指示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找他有急事!生死攸关,不见他会死,你们看着办吧!”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意见的片刻功夫,盛夏一弯腰钻了过去,奔着三爷的办公室一路狂奔。
后面的人猛追上去,“小同志!你站住!”
追到三爷的门前,妞儿哗啦一推门,身影进去了!
冷三爷放下文件蹙着剑眉看看她,“你怎么来了?”
此时门卫兵追过来,“报告!首长,这个小同志她……”
三爷摆摆手,“没事了,出去。”
“是!”
门卫兵将门戴上,不懂情况的回去了。
盛夏粉拳握着,“三叔儿,黑豹子是谁?”
三爷拧了一下眉心,眼神穿越了两人见的几米距离看着她的脸,经过十天的暴晒,白皙的脸色开始发红,被晒的厉害的地方皮肤有点暗沉,看起来好像结实了不少,但明显瘦了。
他的小丫头,瘦了啊。
“问这个干什么?”
妞儿怎么会知道黑豹子?还当场质问他?
人丢了,要是她知道真相,非豁出命去追不可。
三爷都要得头痛病了。
妞儿看到三爷的眼神,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疑,“三叔儿,黑豹子是不是和五年前的事有关?五年前,他是不是杀害了我爸爸?”
三爷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眸子染上了斜晖,明明暗暗间几分躲避,“听谁胡说八道的?”
盛夏附身,双手按着他的办公桌,头顶上的光照亮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隐藏着阴影中,眸子清亮锋利的盯着椅子上的男人,“三叔儿,我现在是个士兵,我二十三岁了,不是当年那个随便一骗就上当的小孩了,你还想瞒着我?告诉我,是不是当年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越狱了?”
当年?当年谁骗得过你了?
三爷挺直腰杆儿,双手搭在桌面上,表情全是军区一把手的威严,“苏盛夏同志,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兵?你贸然闯入领导办公室,质问老子,这是一个兵该做的?”
妞儿不想跟他扯这个,“三叔儿,你瞒着我什么?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那是我父亲,我有权利知道!”
她粉拳重重敲打暗红色办公桌,圆而大的眼睛撑开,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
三爷不急不慢道,“然后呢?你知道了能干什么?报仇?杀敌?毙了他?”
“对!我要亲手毙了他!”妞儿一腔怒火脱口而出。
“扯特么什么犊子!你一个入伍十天的小妮子,还想亲手杀了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蝎子的头目!赤焰分部,知道吗?杀人不眨眼的赤焰,你还想杀了他?你真打算上天?!”
冷三爷拍案而起,长臂横穿桌子压在她肩膀上,一把摸到了她的肩胛骨。
妞儿咬紧了牙关,清冷的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下一下,不停地流转,可是她忍着,不流!
“三叔儿,在这件事上,我不止是一个普通的新兵,我还是死者的家属,我是他女儿!我请求加入行动!”
“苏盛夏,你胡闹!回去做你的事儿,这里不用你插手。”
“我请求加入行动!”妞儿加大声音又喊了一遍。
“老子能把他揪回来!”
“我请求加入行动!请首长批准!”
第三次,她的声音更加坚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必须手刃敌人!必须!
“魔怔了是吧!这是老子的职责,老子一定把人带回来,你不用插手!”
“我请求加入行动!请首长批准!请首长批准!”
她举起手臂,并拢的手指敬了个军礼,锃亮坚韧的眸光坚定若恒星,面无表情的与男人对视,豪不怯弱,誓死坚持。
冷三爷心情沉重的揉了揉太阳穴,“苏盛夏,你非要为难我,是不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