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中,洛凡正盘膝而坐,默默的消化着枯木老人的念力结晶,待到月色正浓之时,紧闭着的双目中也是带着一股异芒睁开,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自语道‘念力终于是突破到三阶中期了!‘
可这传承结晶也只剩下了一小半,恐怕突破四阶便是极限;以后必须另谋它路寻找突破念力的方法了;看来少不得要参加一些拍卖会了;不过身上也需要攥点本钱了;而那些拍卖场上用的却不是钱币来交易,而是灵玉;不过只要想到枯木老人储物戒中那笔庞大的遗产,哪怕是洛凡这种人,也不禁龇牙一笑;
只是在看到左手臂上已经开始蔓延的灰色雾气,却是眉头一皱,这缕怨气仿佛会增长一般,已然化成细线,一圈圈缠绕在他的左臂上,目前还只是在小臂之上,但照这个进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蔓延到整只手臂,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异状还真不好说;
这等诡异的手段到是让洛凡十分头疼;想到这里却是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看起来平平无常的玉佩,但只要一放到月光下,便能看到玉佩中似乎有着一道女子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这奇异的现象,在枯木老人中的念力传承中却是没找到任何记载;心中却是一突,枯木老人陨落太久,其记忆传承自然会消散多半,莫不是自己那么倒霉,偏偏没有了这部分的记忆吧。
看着玉佩中那越发曼妙的舞姿,洛凡不由想起传闻之中,不少身具大机遇的人,碰到天地奇物时,都会默默的来一场低血认主;
然后开启一条横扫诸强的道路,越想越是心动,再次看向这玉佩时,已经带着些许憧憬之色,若是认主了,想必这灰色雾气也不会在对自己造成伤害,若是失败;反正最多就是浪费几滴血罢了;
当下便是从左手食指之上弄出几滴鲜血,滴在玉佩之中;在鲜血滴在玉佩之后,便见到鲜血逐渐渗入到玉佩之中,慢慢的将那曼妙的身姿染成红色;
与此同时,洛凡左手之上的灰色细线急速蔓延,瞬间覆盖了整只手臂,将其变成一个黑灰色,而且还不断的往身上蔓延;而洛凡脑海之中却是轰鸣声炸响,一道充满沧桑诡异的声音传来,虽然说着洛凡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却偏偏能明了其中的意思;
‘血祭。’二字刚出,洛凡识海中那座阴气森森的宫殿,却是瞬间冒出滚滚魔焰,一道狂傲无比的声音却是从其传出‘末世之法,给本尊滚。’魔魂那骄狂的声音一出,洛凡便感觉到脑海中恢复了清明,似乎那道沧桑的声音在魔魂一吼之下,便消散了;
而洛凡识海之中的宫殿,瞬间便是出现了金色复杂的文字,不停的围绕着宫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慢慢变化成黑色的符文,重新印在魔殿之上,而洛凡隐约的能听到宫殿之中传来魔魂的一声冷哼;
不过洛凡却是顾不得宫殿的异样,看着自己的左臂变成灰黑色后,不断的传来的痛感,脸色也是颇为难看,总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不由破口大骂‘擦,什么鬼玩意’
魔魂似乎知晓了始末,其笑声不断的回荡的洛凡心中,听着笑的甚是开怀的魔魂,甚至不断的间歇一小会,一副都笑岔气的感觉;
洛凡也是脸色一黑,低骂一声‘哼,你以为我会做这种傻事吗,这一切都是我故意所为,就是为了引你出现,否则我怎么会发现你是被困在一座宫殿之中,等我实力大成以后,便是你的末日!'越说越投入,双目满是愤恨之色,已然忘记刚才纯粹是恼羞成怒而言;
那魔魂却是玩味的道‘本尊在这无尽的岁月中,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傻的人类,居然差点将自己血祭,不过这东西一看便是你们人类中咒师的宝物,而且这东西肯定是一对的,那主物才能认主;你却傻乎乎的做这等蠢事,哎,以你这智商,本尊真是担忧你能不能支撑到本尊脱困那一天,’
听着魔魂的话,洛凡也是不再言语;闭上眼却是头疼起这左臂来;
而就在刚才,遥远的北原,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中,一道白袍老者坐在蒲团上,正为身前的四五名青年俊女讲着什么,而令人震惊的是这四五名年轻人,皆是与天地之间融合在一起,分明是迈入先天境的修士;
以这般年纪能达到先天境,放在外界也是了不得的天才;而在这四五人最中间却坐着的是一名妙龄女子,其秀发上插着一道普通的凤簪;此女的容貌虽说不足以惊世,但也是世间的绝色,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透露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仿佛身在远处的莲花,只能远观一般,而不可亵玩;
而这名妙龄女子正紧闭着双眼,仿佛在打瞌睡一般;身旁几名年轻男修士,再看向她的时候,皆是带着几分爱慕之色;一旁的白袍老者看着正微微闭眼休息的妙龄女子,却是没有半分不满,甚至眼中还带着几分溺爱之色;
若是其余几人之中打瞌睡,早就被他赶出去了,可这名妙龄女子却不一样,乃是他们化仙谷的绝世天才,别说已经出现断层的虚空剑宗,即便逍遥神宗的苍无涯、雪域冰宫的小妖女,七杀魔宗的莫问情等人,若论天资也是要逊色一筹的;
待到她出世的时候,恐怕天机榜也要重新定排名了;毕竟谷主可是曾言以她的天资以后有很大的几率问鼎圣境,到时候北原便不是虚空剑宗一家独大的场面了;
而在洛凡滴血玉佩之上的那一刻,妙龄女子身子一僵,却是猛地睁开了双眼;这女子的异动,也是让白袍老者停下了话语,担心的看着她,看着众人皆是一副错愕的盯着自己,那妙龄女子却是俏然一笑,带着一丝撒娇之色道‘师叔,你讲的道法太过传神,雨柔不自觉就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不知不觉就神游天外了。’
听着少女的话语,白袍老人也是没好气的说道‘以你现在境界自然不是这几个混小子能比的了,是不是又要偷着出去玩。’剩下的四名年轻男女,闻言,皆是面露尴尬之色,却是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毕竟对于妙龄少女的修为,几人也是能猜测几分的;
妙龄少女听到白袍老人的话,却是露出一副知我者,莫若师叔也的模样,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师叔,你带我向我师傅说一声,雨柔回南荒一趟。’话语还未落下,便已然起身,脚下踩着奇妙的步伐,几步便已是消失在眼前;
那白袍老人看着少女这步伐,脸上却是露出赞赏之色;不以为意的应道‘恩,南荒啊,啊,什么?你要去南荒!!你这是要让你师父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剩下几人看着白袍老人一副无奈之色,也是暗下羡慕,能让眼前这名老人如此对待的也只是林雨柔了。
而林雨柔转身后,脸上已然满是哀伤之色,双目之中也忍不住挂满了泪珠,手中赫然出现了与洛凡一模一样的玉佩,看着玉佩之中曼妙的血色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其右手之上也是挤出一滴鲜血,落入玉佩之中,瞬间溶入那血色的身影,看着这一切,少女却是不知在回忆起什么,痛苦的喃喃道‘青哥,···我找到了!'待到说完时,脸上已经布满寒霜,阵阵杀意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而化仙谷内,白袍老人也已然遣散了几名年轻人,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锦袍少年,白袍老人却是不满的说道‘师兄,雨柔这丫头又是偷跑出去了。只是这次出去的有点远啊。’
那锦袍少年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端量着,随口应道‘远就远吧’
白袍老人见此,脸上却是闪过一丝阴险的的味道,‘哎,这孩子怎么想去南荒那等偏僻的地方,不知道那等偏僻之地有什么好的。’
那锦袍少年翻了翻书页,淡然的回道‘南荒就南荒吧。恩?南荒?’看着露出苦笑的锦袍少年,那白袍老人却是捋了捋胡须,一丝阴谋得逞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师兄,这可是你同意了啊,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锦袍少年却是叹息一声,‘你们真把这孩子惯坏了,不过去就去吧,这孩子有心结在南荒!’
白袍老人一怔,不假思索的道‘莫非传言是真的,这孩子在南荒真有个喜欢的小子?而且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后天武者?’
’锦袍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对,是这孩子的青梅竹马,而雨柔这丫头,为了那小情郎可是拒绝了谷内不少人的追求。’
白袍老人却是面带不满‘就谷内这些弟子,放在外面到能算的上天才,但是真正的天骄一流相比也只是一般水准而已。不过他那小情郎若只是后天武者的话,是不是太碍眼了’
锦袍少年背负着双手,摇了摇头‘谷内也有人曾经想去杀了那小子,但我却给否决了,万一因此事让雨柔这丫头有什么间隙就不好了,而雨柔这短短三年的时间修炼这么快,虽说有其天资在内,但是她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么努力的修炼,也是为了那小子,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我得到消息,那小子却是死在庆国争斗中,恐怕此次雨柔回南荒便是为了复仇啊。’
那白袍老人却是略带担忧之色‘如此的话,雨柔一个人去南荒,岂不是有点危险,我们需不需要派几名长老跟随啊。’
‘这到无事,杀死他那小情郎的小子只是一名后天武者,而且以雨柔的实力我相信一般的意外,以她的实力也足以应付,’
白袍老人闻言,却是带着欣喜之色道‘雨柔的实力莫非。’
‘不是气象境,但是自保足以,更何况以谷内几个老家伙对她的宠溺,恐怕其身上保命之物也是少不了的。恰巧此番南荒那十年一度的群英会也是快了开启了,雨柔说不定也不会去凑个热闹,到时候让南荒也来感受一下我化仙谷的天骄;‘
说到这似是联想起什么,又再次说道‘不过我担心的是雨柔太善良,世间过与险恶,而南荒有些鞭长莫及,倒也最好派一位长老前去,若是雨柔在南荒出现什么意外,我不介意带着圣器,南下去血染一方。’
看着锦袍少年中露出的一丝煞气,白袍老人也是知道其师兄乃是及其护短之人,连忙提醒道‘师兄,九圣曾经有所规定,涅槃修士不得随意干扰修士之争,你若是出手恐怕会引他们不满。’
锦袍少年却是不以为意道‘师弟,你也该多加修行了,只有涅槃才能知道这些潜规则,九圣制定的规则,只是为了限制那些自由无拘束的涅槃境而已,毕竟我们这般都有势力在后,不会轻易做一些过分的事,但那些散修无依无靠,做事容易过火,更何况以我化仙谷内的底蕴,即便是九圣也忌惮不已。’
白袍老人也知道的确如此,至于说到自己的修为时,却是叹息一声,苦笑道‘我这般资质我自己知晓,想要再次突破已然很难了。’锦袍少年也知道其所言非虚,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