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临时工”记者李小明在被辞退之后,陷入了经济危机之中,手中拮据。但一方面要吃饭,另一方面又要给自己鸣冤。所以决定将自己之前办的信用卡套现使用。
先取100元吃饭吧!
天可怜见,本来只想取100元的李小明,ATM机器却为他吐出了2000元。这可是亲爹待遇啊!满怀感激的李小明亲了一口ATM机器,带着2000元钱去吃饭,煎蛋面也被他升级为煎蛋肉丝面。可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却是......
这样的谈资自然不会被媒体放过......
有时候,对错只是孤单的站在那里,无聊的看客将他们左右东西。
【诗魂界】
此时此刻,风云如怒,雷鸣电闪,压抑得这江上三十多万人近乎窒息,而俞越也因为进入诗人境界,才得以勉强以魂力将这诗硬说为赋,却依旧觉得周身无力,瘫软在地。至于用尽全力去写这赋文的司马相如,面色惨白,嘴角流光溢彩,伤得也是不轻,方才写完,秃笔折断,自己也瘫坐在地。
对面的十一人心中更是悔恨交加,万不该如此大意!此刻正想尽办法想要去破解,却无论如何也无能为力,反倒也伤了不少。
天空中本来烂醉的李白,此刻变得无比清醒,眉头深锁,似乎想起了三十年前来到此间的一个人物,一个无论如何冥主都不肯收留的人物。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功夫,那人便了无踪迹,但站在诗魂界顶端的人物们,多少有些耳闻。想到此处,看着满天雷云,“此局是南境胜了!哦,我的酒没了,不奉陪了!”说罢,也不管错愕的几十万人,径直离去,没了踪影。
“这可怎么是好?”
“那接下来的比赛怎么办啊?”
“怕是谁来主持都不会令人信服吧!”
……
一时间,议论纷纷,李清照与曹植几乎同时找到杜甫。
“杜老,请您继续主持‘双楼会’!”
“南境也没有意见!”
不过片刻时间,“双楼会”继续下去的决定做了出来。不关双方基于什么样的考虑,但事件的中心人物正是俞越无疑。这个奇异的人物带给了诗魂界太多不一样的东西,这是北境担心的东西,也是南境想要借助的东西。
杜甫不愧是诗圣,自蓬船中散发出一股威势,几十万人不多时便平静下来,只听到他浑厚的声音道,“‘双楼会’乃是百年盛会,杜甫自诩可以做到公允。最后的曲斗,就由老夫来评判吧!”
听得此言,俞越心中也没有太多在乎,有时候太过出风头也不见得是好事。现在只好与众人再行商议一番。
正在此时,范剑匆匆跑了过来,看样子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怎么啦?”
“谁将你打成这样?”
“哪个王八蛋干的?”
…..
一干师父们七嘴八舌焦急问道,范剑却没有半点心思来感受此刻的温暖。只是扑通一声跪下,“师父!”
“怎么啦?细细说来!”苏轼最是镇定,赶忙问道。
“芸婷和一个叫语诗的姑娘被宋玉带走了!还……”
俞越顿时心头一沉,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宋玉居然在此刻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轼见俞越慌了神,忙劝慰道,“俞越,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这是南境为了取胜采取的手段,多半是怕我们几人不尽心尽力。咱们尽力而为,以你的才华能力,也未必不能取胜!”
范剑却哭说道,“大师父,不是的!宋玉将她们逮到了曹营。”
“曹营?曹植做事光明磊落,没想到也会如此卑鄙龌龊!”陈子昂思忖道。
“不是,那宋玉将她们带到了曹丕那里。”
俞越忙问道,“她们受伤了没?”
“芸婷没有受伤,白居易有几分薄面,那宋玉也没有”
“那语诗呢?”俞越怒道,听范剑的话显然是受伤了。
“她,受了些皮肉之苦,暂时还没事,只是宋玉放下话来,说只许败不许胜。”
俞越急退数步,眼中满是仇恨与自责。一时间,众人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司马相如叹口气,说道,“看来还是我来做坏人吧!先说听我说,不准打脸!”
俞越沉沉说道,“说!”
“这事情我们得先告诉李清照!”
陈子昂一跳老高,“淫贼,你糊涂了!她会让我们输?说不定还要拿你老婆也做了人质呢!”
“都跟你们说了要听我说完。是这样,目前看来,北境形势不妙,他们两胜,我们”
“他们三胜了”黄巢目不转睛地看着又有从台上走下来的宋玉,半点没有失败的颓丧。
司马相如点点头,“那我再重新说,现在公平了。南境北境都是三胜。咱们这最后一场对阵‘竹林七贤’,胜了,在北境的人质不保;败了,我们的性命不保。”
“救人要紧,我不在乎这条命!”
“我也是!”
“反正都是无处容身,还能惨到哪里去?”
“救人!”
司马相如看着颇感无奈,这帮人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啊?还是苏轼最先明白,“只怕败了于我们更加不利。两境不容,难以自保不说,更重要的是单凭我们的力量也很难救回人来。若此刻与李清照说明情况,达成交易,对于救人而言,反倒更容易一些。”
苏轼的一番话也令得俞越清醒过来,“曲斗,只能胜!不能败!范剑,你去将此事告知李清照,我们会全力以赴!”
“俞师父,我也去比斗台!”
俞越摇摇头,“你不必去了,稍后留守在此,有个照应。更何况那‘竹林七贤’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几人应对起来已不容易。”
“照你俞师父的话去做”,苏轼发话,一锤定音,范剑也不再犹豫。
杜甫的催促之声再次响起,“曲斗,南境苏轼、司马相如、苏小妹、俞越、陈子昂、黄巢,对阵北境‘竹林七贤’嵇康、向秀、山涛、阮籍、阮咸、王戎、刘伶。本局不设题目,以天下人为裁判,本座仲裁。直至一方罢休为止。”
已到台上的十三人听得明白,虽说对方大有来头,俞越一方也能出一些奇招,因此这以六敌七还是以七敌七倒没有多少分别。
陈子昂开口问道,“怎么办?”
“先声夺人!苏大哥,给他们开开胃!”俞越沉声道。
苏轼闻言,立刻明白了俞越的意思。既然要以天下人来做裁判,就看谁能有调动这么多听众的能耐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别出心裁的《水调歌头》在各式闻所未闻的乐器伴奏下,妙音频传。加之这歌词本就朗朗上口,众所熟知,传唱甚广,一时间,江上不少听众也跟着唱了起来,场面倒也宏大,歌声颇为煽情。这一来,曲斗的战火瞬间被点了起来。
北境一方的七人也不以为意,想来他们七人擅长雅乐,何必对这些无知贱民做那对牛弹琴之事,再者,以他们的能力,便是随性演奏一首曲目,也足以令众生倾倒。为首的嵇康略作思忖,终归决定还是做了决定,“诸位随我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这《高山流水》的曲目本是一人独奏,得一知音已然难能可贵,但这七人相知多年,互通衷肠,其声势渐大,情感沛然,加上阮籍为其新作一首词,霎时间,浩浩长江之上,一片寂然,只听得悠扬琴音,只听得绵绵和唱:
“峨峨兮泰山,洋洋兮江河”
“飘飘兮登仙,渺渺兮人间”
……
群响毕绝,闻者只觉身心舒畅,神思宁静。这一来也让俞越所在的南境一方颇感压力。对方不仅技艺高超,而且那阮籍居然还能谱出新词,这着实让人措手不及。但己方既然选定了方向,中途易辙于事无补,反而更添麻烦。
“那就借力打力吧!反正也是为了南境比赛,再来一曲《相见欢》!想必这天下人也都知道吧!”
“那是自然!天下无人不知!”
“好!”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
“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
北境的山涛听罢这一曲,也不敢小视,“似乎不是后主自己作曲的吧,南境何时除了这等能人异士?”
“竹林七贤”中以山涛年纪最长,见识自然非凡,其余几人听后,面面相觑,这是谁作的曲确实闻所未闻。
依旧是嵇康说道,“那就以我的《广陵散》会一会这位能人吧!刘伶啊,你不是也作了新词吗?”
刘伶闻言一笑,“倒可一试!只怕我这《苍龙吟》太过浅薄……”
“不必谦虚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刘伶也不作态,开口唱道……
……
转眼间,双方比斗三十余回合,战况愈发激烈。相较之下,俞越却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魂力浅薄,修为低下的缺陷已然暴露了出来。
“俞越,你还撑得住吗?”
“还行,只是嗓子哑了!还能坚持几个回合!”
“接下来就由黄巢唱吧!那首《满江红》用你说的唐朝乐队的曲来演奏,他这个摇滚天王应该没问题!”
“好吧!”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
北境一方虽然在魂力上优势明显,曲乐早已也高,但面对南境层出不穷的新伎俩,也只能疲于应付。到此时方才觉得先前小看了对方的六人,尤其是那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凭借一己之力调动数十万人一同和唱,不过想来如果接下去再唱,怕是嗓子都会被震破。
阮咸建议道,“我等还是该对方才那一曲回击一番”
嵇康略作思考,“也好,既是主战之歌,那么以我等之力,协奏一曲《十面埋伏》,看他们如何应对!”
铿锵之声顿时作响,“竹林七贤”丝毫不显疲态,将这一曲奏得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一曲奏罢,却见得对方似乎毫不在意。那黄巢更是走出来,指着他几人的鼻子说道,“跟风之作,倒是辱没了‘七贤’的名头。好好听着吧!跟你们也白说,反正没听过《笑傲江湖》的《天地作合》。”
“莽莽苍苍兮,群山巍峨”
“日月光照兮,纷纭错落”
“丝竹共振兮,执节者歌”
“行云流水兮,用心无多”
“求大道以弭兵兮,凌万物而超脱”
“觅知音固难得兮,唯天地与作合”
……
“竹林七贤”个个缄默不语,那黄巢所说的话不假,己方七人确实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失了境界,与那般超脱自在相比,实在是无地自容。讽刺的是,他们七人本来隐居多年,避世不出,不就是追求的这些东西吗?现在反而从对方口中唱了出来,一时间,各种酸涩苦楚,溢于言表。
依旧是山涛开口道,“不得不承认,南境此番确实胜了一筹,但相比必不持久,纵是天纵之才,也有才尽之时。我们只需做好自己便好。”
“那我们奏什么?”
“《广陵散》”
“不是已经奏过了吗?”
“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
又是《广陵散》,江上几十万人听得依旧如痴如醉,虽然也有不少人发现曲目重复了,但此曲绝妙,百听不厌,更何况这几位当世高人演奏出来,生平能听一次,已是大幸。
南境一方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变成了守擂战法,而众人仰仗的却是魂力浅薄声线失控的俞越。
俞越笑道,“我说你们也别这么垂头丧气,嗓子哑了自然有嗓子哑了的唱法,今天就让他们长长见识!”
“各位听众朋友,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献上一首《坚持到底》!”
“在水里,在火里,我的爱不偏不倚”
“就算时光倒回去,我也追到十七世纪”
“在风里,在雨里,你的雨伞吹翻过去”
……
“是你让我看透看清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
……
一曲唱罢,陈子昂等人先是兴奋起来,“小俞儿,你竟然还有这种底牌啊!谁的歌?”
“哦,阿杜的。”
“谁?阿杜?杜甫能写出这种歌?”
俞越真的不想多跟他多说一句话,嗓子着了火似的。
北境的“竹林七贤”脸色自然不好看,没想到嗓子哑了还能唱!不过《广陵散》摆在这里,几首流行歌曲太过浅薄,又怎会动摇。
俞越似乎来了瘾一般,接下来又演唱一曲《无所谓》,之后又是一首《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时下已经是晚上,这一首接一首的情歌自然更容易牵动大江上男男女女的心,引得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然而,隐于北境中的宋玉在此时出现在曹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