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响彻大殿。却是秋萍发出的。秋萍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粗壮的柱子上,而后狠狠摔在了地面。她嘴里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手无力的垂下,眼睛一翻,竟是昏死过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懵了。
“谁敢在这里撒野?当本王是死人么?”
冷意森森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几丝杀机。男人负手站在大殿中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暴戾气息,神色淡漠,蓝色眼眸怒意腾腾,汹涌翻腾着无边无际的惊涛骇浪,似是蕴藏着席卷一切的疯狂。
璃琴惊疑不定的突然出现的人,有些被他的怒气吓到,缩了缩脖子,“你怎么回来了?”瞥了眼昏死过去的宫女,脸色惨白,大概只剩半条命了。她微微蹙眉,夏侯御风下手也太狠了点,看来是怒极了,竟然连妹妹的面子也不给。
幸好秋萍只是昏厥,要是死了的话她可能会良心不安的。原本是想试探自己在夏侯御风心中的分量,却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无法收拾的后果。
璃琴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夏侯御风低头看着她,怒极反笑,“我若是再不回来,你就把自己玩死了”。
小心思被人看穿,璃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两位公主。刚才的高傲雍容全都没有了,漂亮的脸蛋毫无血色,美眸瞪得大大的,眼底浮现出惧怕,显然受到的惊吓不轻。
四公主先回过神来,看了眼夏侯御风阴沉的脸色就害怕的低下头,瞧见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宫女,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扑到秋萍身边,拽住秋萍的衣领一阵猛摇,“秋萍,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秋萍一直服侍四公主,主仆情谊不浅。四公主很信赖这个宫女,平时许多事都会跟秋萍商量,而秋萍也有点心计,确实帮主子出了不少好主意。
看着泪流满面的四公主,夏侯御风厌烦的皱起眉,冷声道:“别哭了!她还没死呢”。
四公主不敢再哭了,咬着唇嘤嘤抽泣。五公主也慌了神,怔怔不能言。
夏侯御风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在宫里作威作福残害奴才我不管,但是琴儿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分毫”。
什么叫她是他的人?这不存心让人误会么。
璃琴一听这话有歧义,当下就不乐意了,一转身站在夏侯御风正对面,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高高抬起下巴,大声反驳道:“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是你的人?”
夏侯御风淡淡瞟了璃琴一眼,对跪在地上的小允子说道:“小允子,送四公主五公主回宫去”。
五公主含着怨恨的目光盯在璃琴后背,随之看向夏侯御风,又是委屈又是恼恨,不服气的叫道:“九皇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
即便是看不见,璃琴也能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那怨恨的视线就像能把她身上戳出两个洞来。她暗道一声,完了!这下彻底跟两位公主结下梁子了,以后不知要受到多少明枪暗箭。
四公主让两个宫娥扶起秋萍,听到五公主的质问,扭头看向夏侯御风。泪水冲花了精致的妆容,眼睛却如同雨后晴空,更显明亮了。若不是那眼里含着怨怼与不解,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是楚楚可怜。
五公主的话音刚落,夏侯御风眼神遽冷,视线扫过四公主,漠然的望着五公主。他嘲弄的勾起唇角,就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他冷笑道:“本王只是一个妖孽,岂敢跟你们这样血统尊贵的公主做兄妹”。
夏侯御风语气讥诮,竟是一点儿颜面也不给。
五公主脸色大变,红了青,青了白,白了紫,最后面色通红,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四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青红交加。
两位公主在宫女簇拥下狼狈离开玉阳宫。
璃琴看着夏侯御风,那蓝色眼眸深处隐隐有丝痛楚与寂寞。只不过眸色异于常人,从小便被父亲冷落,又被兄弟姐妹孤立,唯一真心疼爱他的母亲也以死护全儿子性命,在没有亲情的环境中成长,难怪夏侯御风的性子这么冷漠。
璃琴叹息一声,“她们毕竟是你的妹妹……”。
夏侯御风冷笑,“就你仁慈善良,她们何曾当我是兄长?若是将我放在眼中,就不会来玉阳宫为难我的人”。
璃琴无言以对,心知他说的在理。将心比心,若是换做她也不会轻易原谅吧。夏侯御风看着垂眸不语的女子,淡淡一笑,“你激怒她们是想让她们将你赶出皇宫吧,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璃琴气恼的瞪着道破自己心思的人,恨恨的威胁道:“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本姑娘忍气吞声这么久,迟早会离开的。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一把火烧了皇宫,大不了一死”。
夏侯御风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而后落座,似笑非笑的瞅着璃琴,慢声道:“你既然如此笃定能离开,又何必惹是生非给我找麻烦?”
璃琴顿时泄了气,蔫蔫的垂下了脑袋,非常不甘心的说道:“我要是会武功的话就好了。王爷大人,我好歹救过你一命,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对你不好吗?”夏侯御风拧起眉。
璃琴坐到他对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的家人和朋友同样关心爱护我,我必须要回家去”。
就算是小猫小狗,主人对它好都会产生有感情。何况她是一个人,总不能因为别人对她好就离开家吧,两三岁的小孩子都没这么傻。
“你进宫后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夏侯御风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璃琴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细想一下,心里却是一惊。说来也怪,自从进到宫中,她的身体确实好多了,虽然晚上会失眠,可是身体没有再受寒毒的侵扰,二哥给她的药丸也没有服用。
若不是夏侯御风提起,她倒是忽略这些变化。
不过,他的心思也太细腻了吧,居然连这样小小的变化也注意到了。
璃琴拧起眉头,懒懒趴在桌上,脸枕在左臂上,右手在桌面画着圈,有气无力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家的”。
她心里还有一个谜团。按说清风在这里,她猜想雪墨翎肯定也到了,只是为何不见他人呢?难道他没有来么?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的不在意,她竟然有点难过。
人果然天生犯贱,人家对她关心时她视而不见,甚至避如蛇蝎,人家不在乎了却怀念起以往的好。
璃琴弯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想了想,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心如止水的时候比较自在。
洛州尧山!
两骑快马奔驰在尧山道路,马上之人风尘仆仆,山风吹起衣袍,猎猎作响。
打头的黑色神骏高大强壮,马蹄飞踏,在山道上驰骋如入无人之地。马背上的紫衣少年容貌俊美,眉宇似是染了一层寒霜,眼眸黑如点墨亮若寒星,目光凌冽宛如冰刀冷箭一般。
山道蜿蜒曲折,宽阔处可容一辆马车通过,狭窄处只能容两人并行,马蹄疾驰去势不减,就如一柄利剑披荆斩棘。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强劲气势。
少年面色冷沉,薄唇紧抿。凉风拂过,吹起一缕发丝,悠悠荡荡的飘落在唇边,红唇墨发相映,勾勒出一抹邪魅之感,淡化了些许阴鸷神色。
落在后面的枣红色马匹上骑着一个白衫男子,那男子剑眉星目,虽不及前面少年那般拥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绝俊容貌,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俊俏男儿。他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既不太过热情也不显得疏离,让人观之顿生亲近之意。
此二人正是雪墨翎和秦杉。
秦杉看着前面孤傲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知道少主是想尽快处理完尧山的事情,而后赶往朝阳。少主那样冷心狠绝的人,秦杉从没想过他会真心真意的对待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可以走进少主冰冷孤寂的心,肯定有与众不同之处。
其实,少主能够遇见喜欢的女孩,他们这些下属都很高兴。在秦杉的记忆中,少主从没有露出过真心的笑容,少主虽然比他们小几岁,可是对付敌人的狠辣残忍的手段令他们都不寒而栗。
秦杉至今都清晰的记得,少主七岁时第一次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刀刀毙命。而他们却吓得手脚发软,第一条人命丧生在手里时,连续几天都噩梦不断。
这么多年,少主一直是孤独的。然而自从盈月圣女来雪家贺寿,少主在那个小姑娘面前会笑会怒,只有那时候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秦杉叹了一口气,忙策马紧跟着。少主的坐骑可是猎来的漠北纯种野马,不仅日行千里,而且性子刚烈不易驯服,一旦认主就忠心不二至死方休,极具灵性。少主为了驯服这匹马可费了不少心思,故而除了少主,没有人能驾驭得了。
秦杉的坐骑也是难得的良马,却比不上雪墨翎的那匹。无论是何人,对自己的坐骑都是爱护有加的,对他们来说,坐骑不仅是代步工具,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着实心疼自己的坐骑,跑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
从桃溪镇到尧山将近半个月的行程,他们却只用了不到九天的时间赶到了,其间只歇息了三个夜晚。
雪墨翎手握着缰绳,面容冷峻,心里却有丝挥之不去的焦虑。经过这一事,他越发认清自己的心意了,那丫头俨然霸住了他的心,令他牵挂惦记也就罢了,一想到她如今处境不明,他就心神不宁,平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不堪一击。
虽然有清风在那边,月夕岚和萧凌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可是只有亲眼看她平安他心里才能踏实。
只是清风临行前被父亲叫去,不知道父亲交代了他何事?
雪墨翎不信清风会背叛他,然而心头始终有丝不安,隐隐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在父亲心中雪氏家族重于一切,为了家族他甚至可以牺牲亲生儿女,何况是阿璃呢?
只怕他越在乎阿璃,对阿璃越不利。他不希望她日后嫁到雪家遭受父母以及族里长辈的刁难,若不然的话,他早就放下一切直奔朝阳了。
为此,他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让阿璃在他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生活。他要掌控主宰一切,令雪氏家族无人敢违背驳逆他的决定。
少年漆黑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决心,隐隐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温柔。他是雪家未来的主人,势必要名副其实。
付英没料到雪墨翎这么快就来了,听到随从的回报,他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去客厅见雪墨翎。出门前在书阁挑拣了几本蓝皮线装册子。
少主虽然年少,然自幼聪明睿智,心思深沉难测,处理族里事务得心应手,叫人不由得心悦臣服,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让人敬畏了。
付英走进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少年,快步上前躬身一礼,看他神色微有疲惫之意,便说道:“少主一路辛苦,用过饭了没?可要梳洗休息?”
雪墨翎摆摆手,皱眉说道:“不用了,付管家先坐下吧”。
付英谢过后落座。雪墨翎直接进入正题,“我此次来意想必付管家都清楚,付管家就把事情详细说一遍吧”。
付英拱了下手,这才说道:“尧山铁矿未经朝廷允许而开采,本就是雪家机密。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官府的人不能确定真假,最近常有官兵在尧山探查。幸好咱们安插在官衙的线人提前送来消息,又劝服郡守放弃了大肆搜山的决定。这几天我派人扮成樵夫山民,倒也骗过了官兵。然而这并非是长久之计,山里矿工人数多,我怀疑有人冒名顶替矿工混进了矿场”。
雪墨翎右手轻轻瞧着椅子扶手,说道:“矿工是严查筛选的,想要顶替不容易。会不会是咱们的人出了奸细?或者是山里的樵夫猎户偶然发现而报到了官府?”
付英皱了下眉,“都有可能。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很小。铁矿四周有鹰阁的人昼夜把守,若是山民猎户靠近,守卫定会发现的。除非是武功极高的人”。
雪墨翎神色凝重起来,“付管家,你先去忙吧”。
近两年来似乎有人盯上了雪家,处处跟雪家作对,无论是朝堂,或者是生意,那些人好像总是能预先知道雪家的计划,将消息透漏给与雪家敌对的人,惯用借刀杀人的伎俩,当真是可恶至极。
眉头紧紧拧起,雪墨翎脸色阴沉,胸臆间翻涌着滔滔怒气。
他一直在调查此事,然而这么久了竟然一无所获。他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更没有他雪墨翎做不到的事。这是唯一一件让他毫无头绪的事,不仅对方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雪家在商场经营是个中翘楚,在武林的地位也举足轻重,自然有人眼红雪家的财物势力,暗中常常使绊子。近些年雪家步入朝堂,沙场上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两代护国大将军名动天下,在军中威望颇重。
雪家人在朝堂为官,虽战功赫赫有功高盖主之嫌,然他们刚直不阿,颇得皇帝倚重,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只是那些人对学家来说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对雪家尚不足构成威胁,根本不值一提。
雪墨翎凝眉细思,心中将那些跟雪家有利益冲突的人排查了一番。无论是朝廷官员,或是武林家族,亦或是商场对手,竟无一个能符合。如果是他们做的,安插的眼线应该早就将消息送来了。
究竟是什么人?
付英将册子放在桌案上,“少主,这是最近三个月的账册”。说完后看了雪墨翎一眼,躬身退了几步方转身走出了门。
“秦杉”,雪墨翎朝外喊道。
秦杉听到传唤忙走进屋里。刚才里面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心里同样有疑惑。连鹰阁都查不清的事情,不是对方隐藏的太深,就是在极易被忽略的明处,或许就在他们身边,或许还是他们信任的人。
虽然秦杉极不愿意怀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也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他只是不希望不会真的有内奸。
秦杉正了神色,少有的严肃起来,恭敬地站在离雪墨翎三步远的地方,“少主,有何吩咐?”
雪墨翎抬眸瞥了眼秦杉。这是他最得力倚重的下属,和清风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为雪家为鹰阁做了许多事,将偌大的雪隐山庄打理得有条不紊,为他分担了不少的事情。
秦杉主要负责经商一事,而清风和鹰云两人主管鹰阁大小事务,鹰羽则掌管着雪家的护卫。
这四个人跟在他身边时日最长,在他心中甚至比学家的诸位兄弟还要亲近。
最近几年雪墨涛也帮了他很多忙,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了。
心念转动间,雪墨翎已将这五人排除了嫌疑。
“秦杉,去查一查鹰阁所有人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还有铁矿一应人员的身份也要查一番。这个任务可不小,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下属一起做吧”。
“所有人吗?”
秦杉皱了下眉头,鹰阁的人员并不多,算上清风和鹰云在内共有百人,却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他们中大多数人是自小流落街头的孤儿,是将近千人在残酷的训练决斗中存活下来的。
原本一起训练的人互相残杀,为了活着将手里的武器刺进伙伴的胸膛,渐渐地成为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生命里除了杀戮再无其他,每日都活在血腥里。
少部分人是自愿加入鹰阁,却也经过了无情的考验,历经重重淘汰才被认可。
秦杉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也经历了那些残酷的事,最终却能生活在阳光下,与正常人一样,拥有简单的喜怒哀乐。
雪墨翎淡淡说道:“为公平起见,不能偏袒任何一人”。
秦杉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面色沉重的雪墨翎,玩笑般的说道:“是不是也要查一下我呢?”
雪墨翎见秦杉又似以往那般嬉笑洒脱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秦杉这样万事看得开的性子。想到那个总喜欢笑眯眯的女孩,大多时候她都是一副不知愁烦为何物的样子,被人逼急了就无理取闹强词夺理,耍弄人的时候就巧言诡辩一通歪理。无论怎样的神态,都是招人疼爱的。
雪墨翎不禁一笑,心神一松,看着秦杉,说道:“那就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
秦杉笑了,拱手告退,“属下先去办事了”。
看着秦杉走出门,雪墨翎拿起桌案上的册子,一页页翻看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只闻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傍晚的阳光惫懒而散漫,金色光线透过窗纸照进屋内,给房间布上了一层微亮的光,添了一抹温暖,静谧安宁。
两天后,秦杉就查到了一些线索,一边让人加紧追查,一边找雪墨翎商量怎么处理。
雪墨翎看着册子上圈出的几个名字,眼神越来越冷,嘴角泛起冷笑,右手食指轻轻翘着桌面,“说说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
秦杉便把查到的一一说了。
雪墨翎盯着册子,皱眉沉思片刻,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望着秦杉,笑得有些惬意。却让秦杉脊背一凉,心里暗暗叫苦,少主每次这个神色,准不会有好事,至少对他来说没有好差。
雪墨翎微微一笑,“秦杉,这事要如何处理,你心中有数吧”。
秦杉看了雪墨翎一眼,对主子的想法虽然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可仍是一拱手,谦逊而恭敬的请示,“请少主示下”。
雪墨翎挑了下眉头,勾起嘴角,笑意很冷,“我做事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既然找到了根源,接下来的事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什么意思?”秦杉没能领会,眉心跳了跳,不解的望着雪墨翎。
雪墨翎站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去京都,待会儿就离开。我先去和付管家商议一些事,这里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秦杉错愕的望着主子,虽然他早就猜到主子会进京去,可是却不想主子竟然撒手不管了,把这烂摊子全部丢给了他。虽说事情有了眉目,可要真的办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秦杉看着雪墨翎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禁摇摇头。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主子也会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放下公事。虽然相信主子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可是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到底是好是坏?
雪墨翎也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为女子牵肠挂肚的一天。然而一想到女孩那甜美温暖的笑容,他就觉得整个心都暖暖的,像是沐浴在阳光里。
脑海中浮现出女孩笑吟吟的模样,雪墨翎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心情也愉快的雀跃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驾!”
一声清喝,鞭落马鸣,四蹄飞踏扬起路面尘土。
人不见,山林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