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罗知秋对谢语道:“你去益州要小心。”
罗则说:“是啊,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人急了!”
罗维说:“谢语哥去益州途中顺道去一趟晓义药庄,选几个影卫带去益州。”
罗知秋一直没有过问晓义药庄的事,但他给了罗维一大笔钱投在这晓义药庄上,庄里休养的一百五十七名影卫,实际上已经是罗府所有。“维儿,那些影卫现在怎么样了?”罗知秋问。
“有的已经痊愈,”罗维说:“有的还要再等上一段时日,休养身体这事急不得。”
“那语儿就去看看,”罗知秋又对谢语道:“看看药庄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谢语领命。
罗府这里几个人细细筹划,以此同时的娥英殿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柳妃的病似乎又加重了不少,本还可起身,现在却只能卧床了。
柳双士以探病为由进得宫来,见柳妃病到这般田地,自是心酸。
柳妃拉着龙玄的手说:“玄儿,是娘误了你。”
龙玄强笑道:“母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玄儿就在这里陪着娘不好吗?”
柳妃带着哭音道:“你和舅舅筹谋安排了这么久,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为娘这不中用的身子!你父皇要一辈子把你困在这皇宫里吗?龙玉十岁便出宫历练,你父皇的心,”柳妃流下泪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娘娘!”柳双士忙近前了两步,站到了柳妃的床榻前,“不可妄言啊!”
柳妃说:“大哥,悟生领兵去云关,那个罗维就跟在他身边,他会坏事吗?”
柳双士说:“罗维的眼睛自然会死盯着悟生不放了。”
“那还留他?”柳妃突然厉声道。
“母妃,”龙玄说道:“罗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父皇也不会饶过大表哥的。”
“罗家,永远是这个罗家!”柳妃恨道:“永远都是这个罗家碍我们的前程!”
柳双士说:“今日定淮侯进京面圣,见过陛下后,随后他就去见了罗知秋。”
“李妃那个女人,”柳妃说:“她现在巴着皇后,这个蠢女人就是看不清自己面前的路。她以为巴着皇后,她就能一直统领六宫了?做梦!”
“娘娘,”柳双士劝道:“现在你就不要想这些,好好将养身子才是要紧的。”
龙玄与柳双士都清楚,定淮候李升与罗知秋接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李妃暂理着六宫,曾亲口对身边的人说过,在她眼里柳妃就是一只落水狗,只能痛打,不能让这只狗再从水里出来咬人。不掌权,但得帝宠的皇后显然是李妃一定要拉拢的对象。后宫的钩心斗角往往就牵动着朝中的势力更迭。
“母妃没事的,”心中焦虑归焦虑,龙玄还是安慰着生母:“有大表哥去是一样的,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母妃难道不信玄儿吗?”
“娘不信你,还能信何人?”柳妃对龙玄说的是实话。她对兴武帝已经绝了念想,十四岁时她便成了他的侧室,做夫妻这么多年,还生养了两个儿子,兴武帝对她竟是说弃就弃了。现在只有儿子了,无法子凭母贵,那就只有母凭子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