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血妖以人血灌养你,是不是你就......”
事出有因,看来桓朴仙君之所以成为这个样子,那只血妖可真是“功不可没”啊,唉......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桓朴仙君,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真让人为他着急。
“所以我就也成了半个血妖,直接从堕仙变成妖魔了,是吧?”
谈笑之间谈及往事,桓朴仙君竟然没有一句怨言。
这些恩恩怨怨自然是与我无关的,我问上两句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除此之外也没想掺和其中。
“你回去吧。”
桓朴仙君朝我摆摆手,送客的意思写在脸上,我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再留在这里确实有些多余,想到这里我便收拾东西准备回赵府了。
“回你原来的地方吧,这里其实不是很需要你。”
冷不丁的桓朴仙君说了一句没味儿的话,我回头看看他,他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我道:“你这么有本事,不应该在这里久待,况且你也知道了语麓的真身,她的哑不是病症,也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只是安排好了的惩罚,她下界本就是受苦受难的,所以这些也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他表面说的轻松自在,其实自己内心也是煎熬着的吧。
毕竟语麓是他自己的爱徒,怎么会一点不心疼呢?
“我回去了,你们怎么办?其实茹可还好,只是我之前答应过茹可会照顾好你,你的病也好,你的身体也罢,我都必须细心照看着。”
桓朴仙君忍俊不禁,朝我笑道:“怎么着?你还想给我养老送终不成?还细心照看着?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要你细心照看着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留在这里照顾你,你还不高兴了,我自己的师父都在家里没照顾呢,倒是先照顾起你了!”
说来就有气,师父还在净心阁里等着我回去,可我现在还要照顾别人的师父,唉,果然还是不能随随便便答应别人。
“哦?我之前听你说起过,你师父好像是掌管天池的什么仙君,是吗?”
我白眼一翻,答他道:“是泽清仙君,天下第一美男!”
“美不美我不知道,反正说实话,他这个小徒弟挺美的。”即使语气轻佻我也是吃他这一套的。
“算你有眼光!”我嘚瑟了好一会儿,又想起他的病,我道,“你的病情现在也只是稳住了而已,还没有根治,我看我暂时还是不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
桓朴仙君怎么说也长我几千岁吧,要不是他的容貌没有衰老的变化,这话从一个长辈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我是为你好!你的病症要服药,一直服药,才有可能痊愈,才有可能再也不需要这些鲜血,才有可能走在太阳下......”
桓朴浅笑了两声,垂着头,深沉地唤了一声:“丫头。”
“嗯?”
他的鼻息很重,他道:“你听我说,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你最好离我远些,要是让桓宇知道你医治过我,还总想着将我治愈,你现在所得到的可能都会骤然消失,懂了吗?有些事情你是触碰不得的,即使有贵人相助的你,也没有办法逾越。”
“仙帝不会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也是你主动跑到他身边告密的!”我死缠烂打地说着,随即将这几天的药方留了下来,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桓朴仙君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想着,世态艰辛,人心不古,但是良知还是要有的。
回到赵府的时候,整个赵府一下子灯火明亮起来,还没到里面,人气儿就有了。和往常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门口张灯结彩,里面更是热闹非凡。
“小鲤姑娘,小鲤姑娘!”
我刚进门琥珀就将我往院子里拉,平时她对我也算是热情,可是今天这种直接拉拽的热情倒是从来都没有过。
“琥珀,今天是有什么喜事了?而且府里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琥珀喜笑颜开,指着里面这些人,又让我看看正堂,原来是茹可的亲人回来了,茹可飞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都从京城回来了,应该是短暂的小住,只不过这架势就像是贵妃省亲一般的奢靡闹腾。前脚刚踏进门,外面的鞭炮声就噼里啪啦的应声响起,大户人家过年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景象吧。
“琥珀,是茹可的家人回来了吗?”
琥珀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又道:“小鲤姑娘你可真是神医,你知道吗,我们家小姐她今天开口说话了!”
“嗯,那就好。”
琥珀很奇怪我为何怎么镇定,眉头皱了一会儿后,又喜逐颜开了。
“老夫人一回来,小姐见着了就像往常一样作揖,随口也就说了一句‘祖母万安’,大家都觉着奇了,围着小姐转个不停,小姐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雨里雾里说不明白,大家都知道是你治好了小姐的失语症,现在都急着找你看病呢。这不,老夫人正四处找你哩!小鲤姑娘你可要发达了,这老夫人和当今的皇太后可是有点关系的,要是她帮你一把,直接就给你推荐进宫里了!”
琥珀似乎已经将我的后半生描绘好了,我听着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要知道一个女子进宫做御医什么的可是要多难就有多难的。老夫人就算是皇太后的闺蜜,可都是用处不大的。
我直接绕过人群径直去了茹可的小院子,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决定还是在外面待着。
“茹可,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俺......俺......”
“莽鼓大哥,谢谢你。”
第二次听到茹可的声音,其实这次该算是第一次,毕竟前一次她并不是茹可,而是语麓。
“别谢别谢,这是俺应该做的。”莽鼓似乎有话要说,可总是憋不出来,一直“俺俺俺”个不停,我都替他着急。
“莽鼓,你还俺什么,喜欢茹可姑娘就告诉她,一直俺个什么劲儿?”
我跳出来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想必就是莽鼓一直都想对茹可说的,而他也一直都希望茹可可以亲口给他一个答案。
茹可两颊绯红,这个状态很清晰地是在向我们表明,她对莽鼓也是有意思的。
我一颗心安定下来,欣慰地离开了院子,剩下的时间还是留给他们自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