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简低头在病例上记录边城的描述。
会诊进行到一半,边城推开椅子便跑了出去。
“边城,边城!”
安简追出了办公室。
结果刚好看见边城的身影进入电梯。
安简猛按电梯,电梯上的数字已经显示电梯在往下走。
不悦地拢起了眉心,安简抿唇,再没有比这位战秦集团的总裁,要来得更加任性,更加大牌的病人了!
过了今天他就要飞去瑞士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要不是六年前,苏医生的失踪他也有责任,他才懒得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今天早上的会诊,都是他从两档手术之间的时间挤出来的。
安简认命地从楼梯上跑下去,跑到楼下,已不见边城的踪影。
安简往办公大楼走去。
余光瞥见一抹纤瘦的从行政大楼里出来。
安简身体猛地一僵,反应过来后,他疯狂地朝那那抹身影狂追而去。
“院长好。”
“院长好。”
过往医生和护士纷纷向安简打招呼。
安简眼里只有那抹快要走出医院的身影,根本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
他飞快地穿过来玩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和医护人员,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圣心的医生和护士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上个月某政要因为突发心脏病,送进医院,市里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要求务必要把人抢救过来,他们院长也还是气定神闲,半点不见紧张的。
这会儿,是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
安简拼命地跑,却还是在跑出医院大门时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安简茫然四下张顾。
难道他大白天的也出现了幻觉?
很快,安简便否定了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
他和边城不同。
他每年都有做身体和精神方面的检查,各项指标都表明,无论是这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无比得健康。
所以,方才那个人,必然不会是他的幻觉!
波浪长发,浓淡适宜的裸妆,比之六千前多了几分妩媚和成熟,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若清溪。
安简回想自己方才惊鸿一瞥时定格在记忆当中的画面,心跳不由地加速。
他可以确定,刚才看见的人,肯定是苏医生!
安简不由地懊恼自己方才为什么不跑快一点,如果方才他的速度够快,或许能够追上也不一定。
等等——
如果是看病的话,一般去的是急诊大楼,家属探病去的是住院部,可是方才苏医生是从综合大楼里走出。
最近院理在招人,难道说……
安简转身去了综合大楼。
综合大楼,会议室里,正在进行招聘的大门被猛地被人从外头推开。
里头考官和面试者都被这突然闹出的动静吓了一跳。
心理科副主任主任李炜阳正要训斥,心想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没有规矩。
抬头见是安简,满脸怒容顿时化作了笑脸,“院长,您怎么来了?是来替我们把关的么?来来来,这边坐。”
“把今天已经应聘过的面试者的信息给我。”
安简对也参与面试的人事科主任黄培章吩咐道。
追着边城下了13楼,又追苏浅暖到医院门口,安简算是被这两口子折磨得够呛,到这会儿气息还是有些微喘。
安简行事素来稳重,黄培章从未见他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赶紧把已经面试过的招聘者的信息给安简递过去。
“院长您请看。
是不是我们这次招聘的人当中有谁出过什么重大纰漏啊?”
安简根本顾不上回答李炜阳的话,李炜阳讨了个没趣,也就站在一边没说话。
安简迅速地翻看手中的简历,逐份迅速地翻阅。
终于,被他翻到了苏浅暖的那份简历。
简历封面上,苏浅暖那三个字像是一个魔咒,将安简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
小陈的车子就停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见到边城从医院大楼里出来,小陈微微吃了一惊。
今天先生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会诊了?
难道他们都猜错了,先生的癔症并没有复发?
以前,边城每次到安简这里来,至少都要待上两到三个小时。
小陈惊讶的功夫,边城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去陶然小区。”
边城沉声吩咐道。
那日从商场里出来,跟了人一路,“陶然小区”这四个字,小陈自然不会忘记。
何况,陶然小区是战秦去年才推出的精品楼盘,每一套都是精装修,交通便利、基础设施方便不说,最重要的是,附近幼儿园、小学、中学具备,是一套名副其实的学区房。
一经面世,就销售火爆。
去年小区楼盘开盘时,边城还带着小陈去现场看过几回。
陶然小区的路线,小陈是闭着眼都能开的。
纵然不明白边城又让自己去陶然小区做什么,可边城做事,又哪有他人置喙的余地。
脚下油门一踩,黑色的宾利车便冲了出去。
“你先回去”
让小陈直接把车子开到f幢单元楼,待车子停稳后,边城交代了一句,便推门下了车。
那天回去,边城就已经命人打听出苏浅暖的住户信息。
乘电梯直接到21层,右拐,敲响2236的房门。
边城按了很久的门铃,却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
是真的不在家,还是……在躲他?
他就不相信,她今天可以一整天不出门,或者一整天不回来。
边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
动作娴熟的点上,不一会儿,袅袅的烟雾就从他的指尖飘散开来。
打定主意,非要等到苏浅暖回来不可。
半个小时过去,门口毫无动静。
薄唇抿成一条线。
看来,是真的不在家……
边城抖落手中的烟灰,将指尖的烟丢到地上踩灭。
边城这样的相貌和身形,随便往人堆里一站,都是个扎眼的存在。
更无论,是在小区不算宽敞的走廊上。
陶然小区由于交通便利,住了不少在附近上班的白领。
好多人下班回家见到他,要去上班了,见到他没走,于是有大着胆子,上前搭讪,想要个微信号之类的,结果都被他一个眼神给冻住,逃窜而去。
“切~~~长得帅了不起啊!凶死个人了。”
“不过21楼的那位长得是真的很帅啊!一点都不输给当红的小鲜肉们呢。”
“再帅也不能当饭吃,当卡刷吧?而且你看没看见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哎,我怎么看那帅哥眼神有些悲伤呢,噢~~~好想跟他说,eon,baby,快到姐姐怀里疗伤。”
“尼够了~~~”
单元楼下,几个年轻的白领打闹着,说笑着,从苏浅暖的身边走过。
21楼?
是新邻居终于住进来了吗?
苏浅暖刚住进来的隔日,曾经看见过隔壁大门敞开,有搬家公司往里面搬东西。
只是也就那一天,后来的半个月,隔壁再没有动静。
没想到,人已经搬进来了。
苏浅暖和小区其他人一样在等电梯,结果从外面走进来了十来个年轻的男男女女,把她给挤到了一边。
等到苏浅暖走进电梯,电梯发出滴滴滴,超载的警示音。
苏浅暖没办法,只好从电梯里退了出来。
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还有一个身材苗条,长相甜美的女生。
两人一起站在电梯口处,等待另一部电梯下来。
苏浅暖手里拎着大袋小袋的塑料带,进了楼梯,女生也随之走了进来。
两人几乎同时按下21楼。
这样的巧合,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出了电梯,苏浅暖拐个弯,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
苏浅暖脚步顿住,她一再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迅速地躲到了墙后,向外探,眼前的身影,依然没有消失。
为什么边先生会出现在这里?
边先生怎么知道她具体是住在哪栋小区?
转念一想,苏浅暖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他是锦城四少,不过是查她的住户信息,又有什么查不到的。
站在她的门口,那么,毫无疑问,他是来找她的。
所以,方才电梯里出来的那几个女生,谈论的人,根本不是她的新邻居,而是边先生么?
握着塑料袋的指尖收拢,苏浅暖眉心微拧,边先生找她做什么呢?
难道说,他已经开始怀疑,迟迟是不是他的孩子了?
他是来问她关于迟迟的事的?
苏浅暖原本是计划让迟迟跟边城相认的,但是那天在广场上边城对迟迟的态度,她改变了主意。
边先生看上去一点也不喜欢孩子,如果她贸然地跟他说,他有了个四周岁的儿子,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别有用心?
让迟迟和边先生相认的计划,还是缓一缓吧。
就在这时,苏浅暖的手机响了。
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何况是手机铃声。
苏浅暖手忙脚乱地就要掐掉。
手机铃声的声音已经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苏浅暖能够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男人的身影疏忽而至,边城他一把将躲在墙后的女人给拽了出来。
“你终于肯现身了,嗯?”
右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环在腰间的力道收拢,俊脸逼近对方。
“你,你是谁啊?你,你想做什么?”
一个留着俏丽短发,有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长得还算漂亮,但绝对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人的眼底流露出惊恐,颤抖着声音质问他是谁。
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
不是她!
边城骤然松开了女人的手。
“该死!”
他一拳愤怒地砸在墙上,雪白的墙体很快出现了斑驳的血渍。
瓜子脸女人似被吓到,惊讶得瞪圆了眼。
边城看也未看对方一眼,大步地转身离去。
“他走了,你出来吧。”
女人对着躲在垃圾桶后面的苏浅暖说道。
“谢谢你。”
苏浅暖从垃圾桶后面走出,真诚地向对方道谢。
如果不是有这位小姐给她打掩护,只怕她现在已经被边先生给发现了。
“不客气,不过你男朋友可真暴力。”
女生指了指墙面上的血渍。
苏浅暖看见血上的血渍,心不可避免地疼了一下。
苏浅暖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有出息。
明明,是他背叛他们的婚姻在先,可她竟然,连恨他,都做不到。
“他不是男朋友。”
苏浅暖低声解释。
女生面上似是有些吃惊。
这两人摆明了有情况啊。
终是什么都没问。
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对别人的八卦感兴趣。
母上大人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她今年年底必须结婚,否则就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大龄离异女青年伤不起。
“天,你的手肿了!”
苏浅暖抬起头,不经意间瞥见女生白皙的手腕红肿了一片,心下一跳。
不必说,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我都没发现。妈个机,难怪我觉得手腕有些疼。”
女生爆了句粗口,苏浅暖微窘,她歉然地道,“我替他跟你抱歉,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好吗?我屋里有医药箱。”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女生挥了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不甚在意地道。
“还是进来坐坐吧,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苏浅暖恳切地道。
如果不是她拜托她帮忙,对方也不至于受这次的无妄之灾。
“这,好吧。”
对方见苏浅暖坚持,而且她的手对她而言十分地重要,于是也就不再推却,跟在苏浅暖的身后。
“好多的烟蒂……”
两人才走至门口,就发现了地上一对的烟蒂。
“你男朋友是个烟鬼吗?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皮囊。”
女生一脸嫌弃,苏浅暖也是蒙圈的。
“不,他不是。”
苏浅暖本能地为边城开脱。
这么多烟蒂,都快抽了小半包了吧?
还不算多?
收到女生诧异的目光,小声地反驳,“他以前是不抽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最后,苏浅暖浅浅地叹了口气。
看来,有很多事情,是真的变了。
苏浅暖从包里掏出钥匙,邀请女生在沙发上坐下,去书房里拎着医药箱出来。
给对方喷了点药剂,亲自把人给送到门口。
苏浅暖关门进屋。
想起方才有人打电话找自己,苏浅暖从包里掏出手机。
还没来得及看是谁打来的电话,门铃声在此时响起。
以为是女生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苏浅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起身去开门。
等到苏浅暖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那个女生,而是边城时,苏浅暖条件反射地就要关门。
苏浅暖的动作已经够快,男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手臂往门上一撑,身高腿长的他侧身就进了屋。
先机已失,这个时候想要再把人赶出去是不大可能的了。
苏浅暖只得走过去,把门给关上。
如果苏浅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怕她这时宁可夺门而逃,也不会选择回到屋子里。
边城一进屋,就注意到了摆在玄关处的,男人的拖鞋。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下。
他的猜错竟是错了。
她和万千泉,当真是那样的关系?!
“边总,这次前来,是有什么……”
苏浅暖的话还没说话,她的下巴便被捏住,身体被迫推至门边,男人的气息霸道而来。
他的舌尖在她的檀口里攻城略地。
他似是要把这六年的思念、绝望以及再见时的愤怒全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吻得那样不遗余力,两人之间的距离严丝合缝,未有一点间隙。
“唔唔……放开我!”
苏浅暖用力地拍打男人的肩膀,她的身体奋力地扭动着。
他的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疯狂地吸取着她嘴里的甜美。
另一只手探在她的腰上,滑如灵蛇的手掌顺着她t恤的下摆,溜了进去。
苏浅暖身体一颤。
她开始用力的挣扎,她的头扭到一边,拒绝他的亲吻,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不为所动,反而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
男人的动作越发得过分。
“嘶——”
男人忽然从女人的檀口里退了出来。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齿尖蔓延开来。
“你咬我?”
墨色的瞳眸凝聚起一股骇人的风暴,他几近凶狠地望着被他困于门和他指尖的苏浅暖。
“你是你先,是你先冒犯我的。”
如果不是边先生先冒犯她,她又怎么会咬他。
“冒犯?亲吻自己的妻子,也算是冒犯?”
他眼底的阴沉得深不见底。
“妻子?就我所知,我现在配偶栏里,可没有边先生的名字。”
苏浅暖毫不示弱地与之对视。
四千年,边城以另一半失踪为由,像法院申请了强制离婚的事情,苏浅暖是听万千泉提过的。
回国前,万千泉已经替苏浅暖把国内所有软件都给补办或者是更新齐,现在,就法律上而言,他们确实是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乙。
苏浅暖至今记得,当四年前万千泉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有多万念俱灰。
无数次,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着迟迟,好几次,都要撑不住,想念锦城,想念他的时候,想起他已经跟法院申请强制离婚,心里的那点小脆弱就会被她给掐个一干二净。
苏浅暖的意思是,她现在配偶一栏里是空的,而边城则听成了,她配偶栏里已经另有他人——她是在为了万千泉,在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你以为,本少爷是那种,令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他的眼睛赤红,眼底一片疯狂。
六年前不告而别,六年后云淡风轻地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苏浅暖,你到底把握放在怎样的位置?!
“什么意……唔!”
苏浅暖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再一次吻上了她。
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还要凶猛。
苏浅暖的舌尖都是疼的的。
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边激烈地吻着,边大步地往沙发走去。
他把她抛在了沙发上。
苏浅暖的腰背重重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时间,没能起来。
边城已经动手迅速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皮带,俊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神色。
这样的边城,苏浅暖是陌生的人。
她的眼底浮现一丝惧意。
“边先生,你想做什么?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出于面试的需要,为了给面试官留下一个好印象,苏浅暖特意翻出了她在苏黎世商场打折时买的一件浅蓝色套装。
苏浅暖跳下沙发,被边城拽住了双腿,他一个用力,将她再一次给摔在了沙发上。
套装的下裙较短,不到膝盖。
苏浅暖这一摔,裙摆上移,直至大腿,视线里,是一片明晃晃的白。
边城被终于的风光猩红了眼。
他脱裤子的动作越发得快速。
“刺啦。”
竟生生地把裤子从她身上拽了下来。
“不!不要!边先生我求求你,不要!”
苏浅暖是真的被吓倒了。
她的眼底蓄满了眼泪,她记忆里的边先生不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边先生是温柔的,深情的,是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也会因为顾及她的感受,而生生停下来的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强行将她占有的人!
苏浅暖是不轻易掉眼泪的的。
过去两人在一起的一年多的时间里,苏浅暖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红彤的双眼,终于使边城拉回了些许的理智。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嘘,别哭……”
边城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是那样得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苏浅暖以为那个过去的边先生又回来了。
她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以为危险终于过去。
就在这时,苏浅暖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边城寻声看去,手机屏幕上“千泉”两个字,宣告着这个来电显示同主人亲密的关系。
几乎是出于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本能地感知,苏浅暖马上就敏感地感觉到了边城情绪上的变化。
她的身体一动,男人边再一次将她压在了沙发下。
边城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她和万千泉,万千泉竟还未曾碰过她么?
否则何以这般……
而且,他们两个人不是连孩子都有了么?
边城彻底被理智冲昏了头,如果他此时能够稍微理智一些,大概就能够知道事情的不对。眼下,他的理智却早被那双男士拖鞋,以及万千泉的电话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即便明知道,如此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起痛苦而已,仍旧不愿停下。
他似乎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确定,她是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苏浅暖一直以为,生迟迟的那个夜晚,已经是她这辈子最痛的一个夜晚。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痛的刑罚。
事后,边城替苏浅暖做着清理的工作。
苏浅暖一动不动。
她的双眼空洞,她就像是一个破布玩偶,任由他摆弄。
边城此时也十分地后悔。
他从未想过伤害她,从未……
边城把苏浅暖抱回房间。
他能够感觉得到,他抱起她时,她瞬间僵硬的身体。
之所以没有拒绝他的碰触,不过是知道,就算反抗也没有用吧?
毕竟方才他才……
边城有些心浮气躁地抱苏浅暖到床上。
一眼,便看见了床头柜摆放着的照片。
照片里,苏浅暖抱着一个小不点,万千泉,就站在他们的身边。
垂放在双膝的拳头松了又握。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后悔。
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来打扰你。”
房门被关上。
苏浅暖再没能忍住,把头埋在枕头里放声大哭。
边城去把方才脸盆里的水给倒了,走出洗手间,听见她的哭声,脚步声一顿。
终是,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果,他才是你想要的,纵然我必须要历经抽筋扒骨般地疼痛,我便也,成全你。
------题外话------
能说今天被娃缠了一整天,根本没时间码字么?摔!
这章是不是有点虐?好害怕掉粉,嘤嘤嘤…。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