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被复立的圣旨传下去,从上到下,众人深深觉得自己被康熙耍了,但也毫无办法,谁叫人家是天子呢!旁人倒也罢了,胤祯当堂就咆哮起来,说了一堆胤礽的坏话,然后又说康熙出尔反尔等等,总之一句话,老头子不足以服天下。康熙气的从皇位上跳起来,随手抽了一把御前侍卫的刀就照胤祯砍去。胤祺是好人,死活拽着康熙苦苦哀求,满堂大臣袖着手看洋光景,胤祉满脑子还在回响着康熙的辱骂,依旧呆滞。胤禩一党知道胤祯不为老八出头,也懒得管闲事,更何况康熙这事办的如此缺德,也想借机闹一闹。倒是胤禛英勇无畏的挡在胤祯面前,跪着磕头,胤祯还不领情,粗脖子喊老四你让开让开!康熙见状,更觉得胤祯是个熊孩子,加上又想起他那个心狠手辣的生母乌雅氏,只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个逆子。最后,还是中流砥柱张廷玉给劝住了。胤禛与胤祺见康熙终于放下刀来,不由对视一眼,长长舒一口气。
不管怎样,如今胤礽又成了太子,他虽没有搬回毓庆宫,但黄袍又重新加身,太子妃终日苦闷的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举荐胤礽的只有三张折子,张廷玉、胤禛与胤祥。胤礽特地寻了一副好画儿给张廷玉,又说了些感激的话。但是张廷玉却没有收下,态度照常平淡,只说恳请太子爷以天下苍生为念云云。胤礽虽然碰了一个软钉子,但是依旧心情很好,转眼又去了雍亲王府,对胤禛道:“老四,往常都是哥哥错怪了你!”又叫了老十三来,兄弟三人吃酒谈心,到了半宿才散。
没过几日,王琰找到雍亲王府来了,胤禛听见他来,连忙就亲自招呼进怡性斋坐下,又奉了热茶。王琰也不客气,稳稳吃了,等胤禛坐下,才道:“四爷你手眼通天,自然知道老臣的来意。”当日,胤禛有两封保举的折子,除了胤俄,另一个就是王琰。这是弘晖传出来的话,自然无误。胤禛点头道:“本该去拜访您老人家……”王琰摆手道:“不必,老臣也不是找四爷你邀功来的,只是要跟你说几句话。”胤禛听了,立刻恭肃起来,站起身拱手道:“静听王师傅教诲。”只听王琰说道:“四爷,我王家是帝师之家,老臣这一辈子的心血都洒给了胤礽,但是到了如今的境地,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胤礽虽是复立,但太子之位已经处在悬崖之边,不出三个月必是要二废的!”这话振聋发聩,胤禛听了,不由惊讶万分。
王琰摇头道:“胤礽之事老臣不想多谈,这一辈子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今日皇上复立太子也实属无奈。如今这些阿哥里头,能真正体贴民心的,老臣瞧着,也只有四爷你了。皇上的想法老臣不敢妄自揣度,但是老臣在奏章里也历数了这么多年四爷在朝堂上的功绩,事事可查,件件可考。皇上的儿子太多了,他难得能看的真,但是老臣也相信皇上圣明,必然会为老百姓们选一个好皇帝。今日,老臣过来想说,若是四爷将来一举登鼎,只求四爷还以天下苍生为念,万不可骄奢淫逸,辜负祖宗江山!”说罢,老头还颤颤巍巍的跪下来,胤禛要去搀扶,却被挣脱开来,王琰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胤禛在书房里呆呆坐着,不知何时,眼睛里竟是盈满了泪水。
胤礽危象,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倒都像是心知肚明。胤禩虽被康熙那样指鼻子大骂,却也满不在乎,从一百六十八封折子来看,万众一心,他只管继续经营就是了,反正还没到最后一局,谁赢谁负还不好说呢。胤俄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三天两头不上朝,说要在府里照顾十福晋,即便如此,手里的兵权也是握得牢牢的,旁人休想撼动。胤祉假装灰心,窝在家里写书,耳朵也还是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就蹦出来。胤禛跟胤祥两个老样子,跟着胤礽一丝不苟的办差,只是这一回却是比先前难了。
康熙虽说嘱咐过胤礽,天子必要容天下难容之事,说白了就是不能对此次保举他人的诸位臣工进行打击报复。胤礽当面答了一个是,回头便是从马齐开始欺辱。佟国维被撵回家了,倒也逃得一劫。马齐是个倒霉货,但还是内阁大臣,康熙称病几日,胤礽理事,对他处处刁难,马齐吓得不敢露头,只把折子给张廷玉。至于其他的,凡是拥戴过胤禩跟胤祉的,都被胤礽找个理由要不降官职要不从实落虚,反正没有什么好下场。胤禛瞧不过眼,忍不住说了两回,也被胤礽刺了一顿。康熙却是好脾气,任由胤礽胡闹,吏部得了皇帝的旨意,太子要怎么换人就怎么换人,从不驳回的。胤禩一派见他这般肆无忌惮,心里只有高兴的,佟国维虽说被免了职,见胤礽这样,知道是坐不长的,只盼着胤禩能快些即位罢了。
朝堂里的风云之事自然瞒不了苏凉的眼。她派了小荷去太医院找许济荣,要了一个治心口疼的方子,然后打发人到宫里让弘晖回来一趟。康熙听说侧福晋要见儿子,也不好意思说不同意,只嘱咐了早点回来,就放走了。李德全见老头子盯着孙子的背影还恋恋不舍的,心里就决心要对弘晖阿哥再好一点。弘晖如今也快十二岁了,既然是养在康熙身边,大婚的对象便是由老爷子决定的。这事也不能跟太后商议,老太太肯定会把蒙古小姑娘使劲往宫里塞。康熙暗自摇头,这可不成的,弘晖身份贵重,将来……反正是不能娶蒙古小姑娘。
弘晖回了雍亲王府,见了母亲面色红润,心才放回肚子里。侧福晋良久不见儿子,欢喜得不行,就拉着手说这说那。弘晖年纪大了,可不好意思,苏凉一面望着他,一面忍不住落泪:“我的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能回我身边来。”弘时见了母亲伤心,举起小手来要为母亲擦泪,弘晖见了弟弟白白胖胖分外喜人,也就抱起来玩了一会儿。弘时这孩子比起几个哥哥,显然本性憨直,谁来凑乎他,他都欢欢喜喜的。苏凉问了弘晖宫里种种,又叮咛了几句话,方拿出许济荣的方子来,小荷又拿出一个小葫芦,里面装了二两分量的药酒,正是适合随身带的。
“你皇玛法上了岁数,常常心口疼的,这是额娘从你表舅那里要来的灵验方子,叫做苏合香酒,专门治心口憋闷的,方子在这里,你拿去,这是我已经配好的一份,你装着,等着哪日见你皇玛法不舒服,你就取出来,先喝一口,再喂你皇玛法吃。”苏凉说完,又道:“你一个人在宫里,万事还是要小心,尤其是弘皙,他要是进宫去,你就躲开来,你皇玛法知道,定不会怪罪你的。”弘晖也不知道母亲从何处知道这样隐秘的消息,皇玛法最近的确常常说心口疼的,他连忙默默将方子与葫芦收起来,又听母亲这样一说,连忙道:“皇玛法都不让我们见面的,额娘你放心就是了。”苏凉听了,知道康熙心疼孙子,安心不提。因弘晖晚饭前还要赶回去,苏凉只好装了些点心给他,又拿自己给他新制的衣裳。弘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家里可好?”苏凉听了,笑道:“都好着呢。”弘晖又道:“那院里的两个呢?”苏凉瞧了他一眼,道:“这些个后院的琐事,你就不必管了。”弘晖听了,知道母亲能够处置好,便就不提了。反正前阵子他已经派人去吏部把凌柱发落到外省去历练了,做个有名无实的虚职远远打发了正好。
钮祜禄金婵的身子养好了,乌喇那拉氏便是故意把消息传给胤禛。侧福晋当时也在场,只微笑不说话。胤禛却是念着这小女孩不易,心里有些怜惜,听乌喇那拉氏这样一说,想了想,还跟侧福晋正经商量。“钮祜禄氏也是为了爷,无论如何给个孩子傍身也好。”说话的时候竟然是底气不足的。苏凉听了,心下鄙夷,面上却是笑道:“爷宠爱谁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还跟着我商量,传出去我倒成了什么人了。”胤禛被她臊得满脸通红,苏凉怕他下不来台,便又笑道:“都是皇阿玛赏的人,爷既是要去竹院,也别厚此薄彼才是,耿氏那个孩子贤德淑惠,我觉得也不错,这日子往后排开就是了。”胤禛听了有理,就依着侧福晋的话,每个月找几日往竹院里歇了。
钮祜禄氏倒也罢了,耿玉柔见了胤禛往自己屋子来,还这样亲切的,心里就明白自己是得了侧福晋的好了,她本性又温柔谨慎,容貌上虽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但是处着倒也舒服。钮祜禄氏见了胤禛过来,原本以为自己要独宠,正是开心不已,没料想第二日胤禛去了耿氏的屋子。她心急如焚,想起乌喇那拉氏教的法子,忍耻找了些□画册来看,学了满嘴的娇言荡语,到底是小女孩家,先头几回还娇娇怯怯的,后来见胤禛往耿氏的屋子比在自己屋子还要多的时候便是急了。好容易等了胤禛来一回,便是不管不顾试验起来,究竟是年纪小,又是男女之事,经验全无,如此便没做到火候上,画虎不成反类犬。胤禛见她一反常态,言谈行事这般不堪,还以为是个本性放荡的,心里就不喜,再加上钮祜禄氏好胜心切,言辞难免急躁,胤禛心里虽念她的好处,日子长了也就越发冷淡起来。
乌喇那拉氏原以为钮祜禄氏是一手好棋,后来却见耿氏更受宠一些,忙转了风向,再往竹院就在耿氏的屋子多留一会儿。耿玉柔见她这般,面上虽有礼,却是不冷不热的,然后等着乌喇那拉氏走了,便要去鲤院跟侧福晋说话,苏凉知道她是来表白忠心,话里话外提点几句,让她放心就是了。
一日,胤禛下了衙门回家,因为当日公事处理得早,便是悄没声的回来,偷偷往鲤院来了。外面的丫头见了他就要张口,胤禛摆了摆手,众人不敢声张。门口站着的小荷见他鬼鬼祟祟的,也就抿嘴一笑,知趣的不说话。胤禛进了门来,却是看到侧福晋正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袍子,映着肌肤如雪,好不漂亮。胤禛良久没见她这般妩媚模样,登时脸涨得通红,侧福晋见了他,便是欲擒故纵,慌里慌张,故意挡住胸前,娇声道:“爷何时进来的,外头的竟然不说一声。”胤禛也不答话,一面解着衣裳一面道:“我的乖乖,你在家里这是做什么?”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拉起来抱在怀里使劲揉弄,苏凉却还要拦着:“爷,这是南之国新进的纱罗,只有这一件,别弄坏了……”胤禛被她挑逗得□难耐,越是这般遮着挡着越是受不住,只胡乱扯下去,嘴里嚷着:“什么好物件,你要喜欢,爷给你找一万件……”说着就低头含着胸口莓尖咬得苏凉浑身一软,只听她嘴里叫着:“我的爷,可受不住了……”胤禛被她叫的心里更是发痒,手下连忙摸向那湿润地儿,果然水盈盈的,暗暗嘟囔一句,迫不及待就探进去,大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愉快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