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迪可以无视实体,携带物体或者生物进行空间上的跳越。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它能直接进入神殿,神殿之外有屏障阻碍着外来者。
所以弗迪选择蹲在法尔达肩膀上,而小弗罗德瑞克则骑在它身上。它们都紧紧跟在法尔达旁边,自己不出力,等着被带进神殿。
事实上,当法尔达这次下海感觉到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阻力,海水虽然还能控制,但仿佛不再如之前一般顺畅,然而与神殿的联系却得到了大幅加强,她也没法不去注意这种联系,当她潜入海下后,已经将精神小湖填平的精神体时环陡然亮起,如昏暗夜色中发光的灯泡,几乎是瞬间她就在海中感觉到它的位置,如同有一道不存在的线牵引方向,她伸手在海水中画出一道不存在的门,在虚光中将它推开,直接进入目标空间。
时之环廊的代管人拥有的最基本权利,就是跨越空间的能力,弗迪感受到的血脉上的压制如果是正确的,那么牧神同代管人相似的能力来源就值得探究。
这种压制不是单向的,当时环从精神小湖中浮出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变化,法尔达自己也能感觉出她面对弗迪时有一种掌控之感,并不需要太过在意,也难以产生警惕和戒心。
而当代管人越接近环廊本体,她们能使用的部分也越多,两者之间建立了一种类似精神上的联系,但比那种更为密切,凌驾在她和修厄斯建立的那种短暂联系之上,所以精神之间的外来者也不得不被扫出,甚至第一时间环廊将闯入的邪眼作为第一攻击对象强势镇压。
时环不仅保护代管人精神本身,这种联系还保证了代管人能借助时环部分的力量。可以说越接近实体,法尔达也能更轻松更快的用出跨越空间的能力。
而神殿本身也的确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对代管人而言,因为神殿周围的魔力分子很活跃,活跃到足以形成魔力流,虽然元素很活跃,却又足够稳定,因为时环即便碎裂出一部分化为神殿也没有失去它基本的能力——引导魔力流甚至其它能量有序流动,从屏障本身还在运行就说明了这一点。
法尔达越靠近神殿越能感受到这一点,为了交谈方便,法尔达隔出一个有空气的球形空间,并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如鱼一样在海内游动。
跨空间的“术”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屏障附近,随着她们继续游动,神殿越来越近,对他们三个来说,在黑暗中视物都不成问题。
然而气氛却开始有些紧张,因为可以看到一些不该存在在这个深度的巨影徘徊在神殿屏障之外。
“那是什么,是鱼吗,凡世还有这么大的鱼!”弗迪疑问中惊叹居多。
不要忘记它是一只来自罪狱的土包子,光是坐船就让它一阵怪叫,毕竟罪狱连海都没有。
在深海环境中生存必须能适应那可怖水压,水深几百米以下就已经是黑暗一片,接受不到阳光,在神殿处更是已经近乎万米以下,可以说只应该充斥死寂,更何况有体型巨大的鱼类活动。
法尔达看着那缓缓挪动,看起来活动有某种规律的巨大鱼影,陷入沉思。
实际上,她是想起了在达克先生的店里发现的那本邪异日记。日记中提到过靠近神殿的海底怪物,似鱼似蜥,体形很长。
眼前似乎正是日记中所记载的怪物。
法尔达可以避过它们,但她没有,她在外观察了一番它们的活动,认为它们更像是某种守卫者或者监视者,然而上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回忆,可以想见,这不是时环本身的守卫者。
时之环廊的守卫者也好,代管人也好,不同的称谓同时代只有一人,或者说一个意识,流传下来的模糊记忆中有说到过有一个种族因为共通一个意识所以做了时之环廊的代管人,然而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
环廊本身应该不可能再主动召唤什么奇怪生物来为自己保驾护航。
不过想到这里。
“弗迪,坦虬拉到底是什么?”她想起那个古怪老人口中莫名的话,这个词的音节很奇怪,更像是某种毫无意义的字眼强行组合在一起。
出乎意料,弗迪态度很奇怪,更像是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甚至不想提到这个词。
“风暴城,一个疯老人口中……”她讲了当时的情景,“他似乎知道很多古时的秘密。”
“难道是预言家。”弗迪又用翅膀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没听说过哪个预言家连这么机密的事都知道啊,奇怪了。”
弗迪很疑惑,不过还是讲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古神未到这个星球之前,就已经漂泊在宇宙当中……”
“古神是游牧民族?”
“别打岔!”弗迪瞪了法尔达一眼,认为她的话很弱智,“古神洞悉了这个宇宙的很多秘密,神王则是他们中最古老的一个,有人说神王之所以在古神中占据高位,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力量,实际上古神的力量、能力高低很难判定,据说他的地位更多的是因为他了解到了宇宙的一些本质,他是活得最久的一位,自然知道得最多。他有许多命令都让人摸不到头脑,却一直作为古神中的传统流传,坦虬拉是无形的白雾,更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可以吞噬一切物质……”
“就是之前冒出的白雾?”法尔达打岔,模糊想起她离开罪狱之前。
“你没有这方面的传承记忆吗?”弗迪大皱眉头。
法尔达摇了摇头。
“坦虬拉和时之环廊,古神之间到底有什么的联系?”
“没人清楚,可能连大部分古神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是神王命令牧神饲养它们,尽管大多数时候是它们在自己在星际觅食。”
“你是说……”法尔达心中一惊。
“是的,”弗迪有些不安,它并不太想解释这个,“宇宙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就是它们的狩猎场或者说屠宰场,那些被碰上的低级种族和动物们都只是它们的养料。”
法尔达神色很凝重。
“不过宇宙中本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任何一个种族还活着都只是因为幸运。”
法尔达并没有纠结这个,她沉思是因为想到了人类自身,不管是坦虬拉还是古神,一旦被放出,都远不是人类所能对抗的。
“看,看那里!”小弗罗德瑞克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那里应该只有那种怪异的鱼群,法尔达习惯性地顺着弗罗德瑞克指的方向看去,却在刹那之间受到了某种震动。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