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秋参见宗主!”
巨大剑字石壁前,白锦人缓缓转身,“彭长老看来是不认同我这个宗主喽?”
彭万秋神色惊恐,急忙躬身拜下,“属下不敢!宗主修为深厚,剑道无双,没有什么人能与宗主比肩!”
“那你是对宗门有意见喽!”
“宗门对我彭家恩重如山,属下绝不敢有二心!”彭万秋脸色难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那你为什么屡次不听本宗命令!”宗主平静的说到。
彭万秋一时沉默,大厅内一时安静。过了一会儿,彭万秋终于开口,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知错?”宗主轻笑,“父报子仇,何错之有?但你身在宗门,贵为长老整个人都是剑宗的,还允许你存在个人情感的选择吗?”此话中微微待着点怅然。
彭万秋不敢说话,在这方面,宗主已经作出过表率。
宗主看向一边侯着的一老者,问到:“王长老,彭长老的伤势怎么样?”
王长老拱手到:“彭长老多处只是皮外伤,经脉中除了真气消耗过多外,无碍。只是左臂之伤很是棘手,老夫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噢?”宗主看着彭万秋的断臂,眉头一皱,“连药宗王回长老都棘手的伤,欧阳长老似乎出手过重了!”
欧阳长老还没说话,彭万秋却先开口:“不,宗主莫要怪罪欧阳长老!彭万秋有违宗规,罪有应得!”
“不不,”此时王长老却摇头到,“此伤并非欧阳长老所为,相反若非欧阳长老斩断其臂,以彭长老当时的状况恐怕有性命之忧!”
“噢?竟有此事?”众人惊讶,欧阳惊虹却不说话。
宗主不急不慢地问到:“王长老不妨细细说来。”
“是,宗主。彭长老所受之伤奇特,是老夫生平未见。依老夫诊断来看,彭长老的伤口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阴阳二气败坏。万物平衡赖于阴阳平衡,阴阳乱则不生。彭长老伤口上阴阳破坏之力还在不断扩大,若非欧阳长老斩断其臂,又以法力扼制破坏蔓延,恐怕彭长老会在不知不觉中兵解在路上了!”
“啊!”彭万秋听闻自己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心中骇然。
“如此,欧阳长老不仅没有惩罚彭长老,反而救了彭长老一命!”宗主说道。
彭万秋这才反应过来,向欧阳长老躬身谢道:“多谢欧阳长老救命之恩!”
欧阳惊鸿并没有回答彭万秋,向宗主说道:“没有宗主的许可,属下不会自作主张惩罚彭长老。”
宗主微笑:“欧阳长老处理的很得当,我看就按你说的办吧!彭万秋私自与易院交恶,屡次违背宗门决议,本应费去一身剑道修为,废除长老一职。但念起多次为宗门建功,又事出有因,惩罚暂且记下。从今日起,你就到剑冢侍奉圣剑,百年内没有宗门命令不许离开剑冢半步。”
彭万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百年自由保住了一身修为,如此也算宗主照顾了,“谢宗主!”
“剑冢乃是我宗重地,能侍奉圣剑也是你的荣幸了!你一身修为大损,正好养养伤,修修心。心落尘,剑何通?”“好了,剑老和欧阳长老留下,其他人暂且退下吧!”宗主说到。
“是!”其他人退走。王长老扶起彭万秋,退出大殿。
看着彭万秋等人离开,宗主缓缓对二人说到:“如何?”
“很好!”剑秋抚须,很是欣赏的样子。
“非常好!”欧阳惊虹神态自然地说到。
宗主很是惊讶,“此子竟然能的二位这么高的评价?”
“此子心性极好,拥有大智慧灵魄,其天赋在老夫生平所见后辈中可入前十。”剑秋长老说到。
宗主好奇,“和婉兰比呢?”
“五五之术,不逞多让!”
“竟是如此?欧阳长老怎么看?”
欧阳长老说到:“全力一击可达我五成威力!”
“五成!?看来还真是天才!”宗主惊讶。
欧阳长老接着缓缓说到:“可惜,心脏洞穿,五行衰竭,必死无疑!”
“噢?是彭万秋伤的?”宗主问到。
欧阳长老点头。
剑秋长老眉头一皱,“祖赐此子如此天赋,若就此死了,易院那边如何处理啊!”
“处理?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剑宗本来就没和易院有过什么多好的关系,死了又能坏到哪去?”欧阳惊虹毫不在乎地说到。
剑秋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时,宗主却先说到,“欧阳长老说得不错,本身我们也没有真的和他们过度交好的意思。再说,他们杀我剑宗弟子在先,又与彭万秋有生死战约,如此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宗主真的认为彭程的死是祖赐所为?”剑秋问到。
“是与不是,现在都是!”欧阳惊虹缓缓说到。
宗主点头,“不错!我们三人都能看出端倪,幕后黑手的目的必须要搞清楚,但现在祖赐那小子必须背了这个黑锅!”
剑秋摇头叹息。
“咦。”欧阳惊虹
“怎么了?”宗主见其神态异样,不禁问到。
欧阳惊虹手掌一翻,出现一团光球,光球没一丝金光飘荡。
“这是?”宗主好奇地问。
“这是那小子的一缕元神。我在那子身上设下的禁制也消失了,现在次元神开始壮大,说明主元神削弱,如此,那小子恐怕已经不行了!”欧阳惊虹看着手中的光团。
“妮子!你竟然还收取了其一缕元神,还设下了一缕禁制?你就不怕……”剑秋大惊,质问。
宗主罢手,阻止了剑秋的话,“欧阳长老如此必有其道理。”
二人目不转定地看着欧阳惊虹,等待她的解释。
欧阳惊虹一抖肩,“没什么理由,就是一时兴起!”
“你……胡闹!”剑秋有些气愤。
宗主嘴角微微抽动两下,“额,好了,我起一卦,看看那小子究竟怎么样了。”
欧阳惊虹瞪了剑秋一眼,做了个鬼脸,显得颇为俏皮。剑秋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不自在,晃了晃身子,侧转过身去。
宗主心中叹息,“这妮子,果然端庄不过一刻!”一声叹息后,便开始专心演算起来。
宗主右手一挥,大殿上出现一个虚拟的八卦盘,一道法诀打出,八卦盘转动,其上诸多文字方位转换甚是玄妙。
“易院的后天演卦……”剑秋心中叹息。
欧阳惊虹看到宗主打出法诀,俏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过了大约一刻,宗主才撤去法诀,一脸迷茫。
二人静静等待宗主整理卦象。
“哀鸿遍野,死气沉沉,果然已经死了!不过……”宗主有些疑惑。
“宗主,怎么了?”剑秋问到。
“没事,我只是没算出他的过去未来,也许是我功力不够,算了,知道此子已死就行了。他们会在三天后举行火葬,到时派人暗中注意一下!”
“是!”
“这缕元神就给彭万秋吧,让他自己处理好了!”宗主说到。
“不给!这是我的东西!冒着风险抽出来得,干嘛平白给他!”欧阳惊虹赶紧收起,一脸倔强!
“唉,随你吧!要不是早知你品性古怪,我还以为你有异心呢,和那小子有一腿呢?”宗主说到。
“剑心姐什么叫‘有一腿’这么难听,我是刚好听到剑老说他有大智慧灵魄,本小姐要研究研究……”欧阳惊虹暴走。
“哈哈!”剑秋大笑。
“剑老头,你笑个毛……”
易院密室,祖赐依然沉睡。密室内充斥着哀怨之气。
“师尊,都已经三天了!祖赐师弟还没有反应,不会有什么差池吧?不行就不要瞒什么剑宗了!”莫掌门说到。
太虚上人也是心中有些着急,但却对说到:“你难道真不知道祖赐的用意吗?大劫将至,所有宗派不可幸免,我易院每逢此刻不是大兴就是大衰,近百年开我院实力大不如前,怎么独自抵挡天劫?祖赐如此不过就是尽力创造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让我们赶快回复实力!”
“可祖赐的身份您是知道的,说不得他就是这次天劫的关键!”掌门有些心急。
“为师自然知道,再等等看吧,如果他真是这次天劫的关键,自然拥有主角光环!”
“恩?主角光环?!”莫掌门一愣。
太虚上人想了想,“根据祖赐推测,今天应该有变化了,若过了今天还没反应,我们再出手吧!唉,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啊!”
莫掌门摇头叹息,不再多语。
突然,祭坛上有了动静,地上无数符文竟然开始跳动,纷纷向祖赐身上收拢。很快,祖赐身上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覆盖,显得十分诡异。
“师尊!”
太虚上人做禁声的手势。
祖赐缓缓被四悲之气托起,半空中黑气环绕,很快将祖赐包裹成一团黑茧。掌门立时失去了对祖赐的感应。只有主持法事的太虚上人还有一丝联系。
“师尊!快看,有一樽七星盏要灭了!”
太虚上人眉宇一凝,从法坛上取出一张黄符,剑指捏符,口中念到:“木火灵符太乙急急如律令!急!”符纸一抖,生成一朵翠绿色火焰,点入那盏灯火中,立时火苗大盛。
“又有一盏!”莫掌门说到。
太虚上人又是一道火符祭出。
如此接二连三打出四道火符,七星盏终于平稳下来。又是半日时光,祖赐依然在黑茧中没有动静。
正在掌门发愁时,黑茧突然出现一道金色裂纹,裂纹不断蔓延,金光外泄,透漏出勃勃生机!
“嘭——”一声闷响,黑茧炸开,一道泛着金茫的人影出现在半空中。祖赐双眼闭合,左腿盘膝,右腿悬空,隐隐间身后有八卦运转。
“成了!”太虚上人不禁喜形于色。
祖赐缓缓张开眼睛,目中若灵光一闪,清澈如水。周身真气环绕。
“真气!?真人境!祖赐师弟突破了!”掌门惊讶,太虚上人心中大喜。
在多次的秘法提升和超强打压下,祖赐顺理成章的进阶真人。祖赐手掌上下相对,周围本来散开的四悲之气再次向其掌心汇聚。不一会儿便压缩成一颗黑色的圆珠,祖赐以玄通易法将其周身布下卦印,收了起来。
祖赐点头微笑,感受了一下脱胎换骨的感觉,心中甚是满意。
“我说你到底还要在上面得瑟多久?”一道质问声唤醒了祖赐,看看一旁一脸玩味的看着祖赐的太虚上人,祖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盯着太虚上人时间长了,祖赐突然一惊,指着太虚上人大声嚷到:“靠,你是……那个吃我一只临走还抢我一只脆皮鸡的糟老头儿!”祖赐沉睡之前匆匆一眼只觉得此人面善,但时间紧迫也就没去细想,今天突破真人境,大脑更比以往灵活数百倍,再见太虚上人便一眼认出,那个十年前在酒楼请吃了二只脆皮鸡,又助其降伏为鬼修的老前辈。
掌门一愣,接着不禁偷笑,他这位师尊平时不修边幅,为人滑稽,一看祖赐这反应,不禁想到又是一段充满激情的故事。
太虚上人脸上肌肉抖动,突然叉开步子,伸长胳膊指着祖赐也是大声嚷道:“这里是易院你妹的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这里就掌门一个人你怕什么?”
“那也不行!”
看着革命友情满满的二人,莫掌门嘴角抽动,“呵呵,师弟,快来拜见师尊!”
祖赐缓缓落下,并没有行礼,“我可没答应他是我师傅!”
“臭小子!白眼狼是吧!我费了十年为你寻四悲之气,有为救你差点和女人动手,你M就这样感激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多少天前就给你传讯了,我被打得半死,不得已靠装死才蒙混过关,你竟然还给我玩迟到!”
“我不是有事耽搁了吗?再说我也及时赶到了啊!”
看着又吵吵起来的师徒二人,莫掌门只能落寞的抱怨地说一声:“你们俩玩得这么嗨都不带人家一个!”
二人突然戛然而止,看着莫掌门,祖赐说到:“唉,老头,那谁啊?”
“不认识,好像是我徒弟?”
“靠!别给老子玩失忆!”莫掌门大吼。
“靠!真不是我徒弟!”太虚上人摇头说到。
莫掌门心中飘起腊月寒血,失落地躲到了一边去。
“哎,哎,徒弟别哭啊!为师逗你玩呢!哎,徒弟,徒弟……”
看着去讨好莫掌门的太虚上人,祖赐脸上翘起了真心的微笑,“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