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依旧觉得不安宁的她,又没有目的地的站起身。
像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乱转着。
喜庆喜福她们,看着举动古怪的主子,也不敢贸贸然的上前。
毕竟,这两天奇怪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两件的。
真要说起来,皇上对主子超乎寻常的关心,还有那些不该出现的亲昵举止,才更是令她们心惊!
转了半夜,心绪依旧烦乱的江鱼,焦躁的扑倒在床上。
扯过被褥,盖着脸。
无声的嚎叫两声,然后对自己说,不要在想!不要在想!
她怕自己在想下去,真的会发疯!
她是太后,他是皇上,怎么看都是两条平行线!
永无交集的可能!
后半夜才睡着的江鱼,整夜都在做梦!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梦,不是她给浸猪笼,就是她给赐毒药白绫!
最可怕的场景是,她跟宇文宪衣衫褴褛,堪比乞丐,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中,艰难行进。
宇文宪双脚给铁链锁着,脚踝处已经溃烂,露出森森白骨!
他拖拽着走不动的她,努力向山腰走去,走去·····
她努力地叫他停下来,可他就跟根本听不见似的,拽着她····
感觉自己冻僵的江鱼,瑟缩着醒来。
望着帐子顶,浑身上下,冷汗涔涔!
等冰凉的冷汗,收进去。
她这才缓缓起身,没叫喜庆她们,穿着冰凉的青色中衣,披散着长发,独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子里,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目光略显呆滞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
才缓缓抬手,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脸颊。
疼痛传来,她松开手。
她白皙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
忽然,她很想出去,很想走到宫墙外去!
“主子,这可万万不可啊!”
喜庆一跪,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马上跪下。
主子要出宫!
“没什么不可!本宫今天一定要出去!”
江鱼罕有的,对喜庆她们疾言厉色地道。
喜庆她们沉默了。
直挺挺的跪在那!
“小童,去拿套你的衣服来!”
江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想出去!
而去这念头一起,就在没法消下去!
被点到名的小童,直接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长长的出宫采买的队伍里,今天多出来三张陌生的面孔。
一张是江鱼,一张是喜庆,一张是小童。
望着近在眼前的宫门,江鱼不平静的心,更不平静了,就像是在心里烧了锅滚烫的开水。
噗嗤噗嗤的,冒着泡泡!
“令牌!”
侍卫喊道。
喜庆悄悄的捅了下江鱼。
江鱼这才傻乎乎的掏出腰牌,递了过去。
侍卫看了眼腰牌,又看了眼江鱼。
把腰牌递给身边的同伴“举手!”
江鱼两只胳膊,平平的摊开。
侍卫的双手,麻溜的从她的肩,拍到直到腰间。
“过!”
紧张的背心都汗的江鱼,拿过自己的腰牌,大步一跨,走出了宫门。
紧接着,喜庆跟小童,也顺利的走了出来。
“走吧!你们谁带路!”
江鱼一手拖着一个,步伐极快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