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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秘境戏武(1 / 1)

回过头来再说石焰和素娥。当两人从老孙头的山庄回到龙呤瀑布内的洞穴处时已近子夜,一路上两人都没言语什么,就只顾埋头飞奔。

回到洞穴里安静下来后,石焰看着一脸冷冰冰的素娥说:“那二莽毕竟不是害我的人,让他死了,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人心的险恶,你又怎么能知道呢?那二莽本非善类,如留他一命,今后必留后患,反招其害。焰儿心地善良,不忍杀生,那家族的血海深仇,何时得报?!我让你平时在洞里扑捉飞鸟,改善生活,其实更重要的是让你习惯杀生。可你到好,全部捉了,又给放跑。受了伤的,你还给他们治伤,你倒是天生的菩萨心肠啊!”

“呵呵!素娥姨别再责怪我了,焰娃只是觉得那些小鸟即漂亮又好看,杀了它们吃肉太可惜。你看现在这里都成了它们的幸福小窝了。平时我逗着它们耍,自己的轻功也提高不少,它们灵巧的转身和翻飞让我也悟出不少武学的道道。”

素娥顿时一改冷冷的面容,欣喜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快让我看看,难怪你今天跟着我上山,居然没有被拉下。”

“假的,哄姨的,呵呵。”

石焰也不敢说得过明,毕竟这从鸟身上悟出的身形变化还是不够成熟,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不过让素娥一下高兴了起来,他也觉得有些成就感。

“焰儿自小聪颖,悟出点武学的道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最近几年习武更是进步神速,都快赶上我了,今日又得师父指点,未来恐怕都在我们之上。”素娥心里也暗自欣赏,抬眼看着石焰,见他也正神采奕奕地望着自己,目光对视,素娥内心奇怪地一跳,有种无法言说的滋味从心里涤荡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少女般羞涩。

素娥稍纵即逝的神态,瞬间被石焰敏锐的目光扑捉,他突然间觉得素娥此时此刻好生明媚靓丽。内心更是一阵欣喜难耐,忍不住身子往后起跳,在空旷的洞穴中来了几个“燕子翻身”空中的辗转腾挪如凌空飞舞的小鸟,轻盈激荡。

石焰这不经意地一下把素娥看得呆住了,心想:“这样的轻功,换到我也不如吧?嘿嘿,今日在山上这小子还故意保留了的。”

迷离的夜色中,素娥也激发出了童心,一声吼道:“看我捉住你!”说着飞身跃起,一招“灵蛇出洞”向着石焰扑来。

这时,石焰身形刚刚使老,正在将落未落之际,只见一双巧手袭来。他那里想到素娥此时会突然出手,本能让他想借最后余力向侧滚翻出去,但素娥经验老道,腰身一挺,身形一张,右手做攻,左手却没有停住,一把将石焰的脚踝捏住,往下一拖,将石焰的身躯尽皆揽住。

“呵呵,看我把你这只调皮的小鸟给逮住。”

这下石焰浑身一麻,顺势将素娥一把抱住,那里敢造次动弹。只得嘟哝着说道:“嗯,嗯!还是素娥姨功夫了得。”

“呵呵…呵呵…”素娥爽朗的笑声在洞中回荡,夜色中,瀑布里,显得更加迷人,如白灵鸟的叫声。贴这么近素娥才感觉过去瘦弱的石焰已经长得跟自己一般高了,不知怎么地,紧紧抱着就不想放手。一下呆住的石焰感觉到一股幽兰的馨香冲鼻而入,耳畔仿佛还听到了素娥“砰、砰……”的心跳声。

静,静得时空仿佛都停滞了,这一刻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又恍惚像在一瞬间。

时空飞掠,云雾翻滚。远处是瀑布飞泻而下的“轰轰”声响,近处山泉水“哗哗”流淌。素娥脸色嫣红,轻轻揽着石焰说:“焰儿已经长大了哟!就像雏鸟长硬了翅膀,是该到了展翅飞翔的时候了。别再藏在我们的羽翼庇护下,现在该你去搏击长空,自由翱翔了。”

石焰此时也不由自主抱紧了素娥,“请素娥姨放心,我定不负你的一片苦心。”

“夜已很深了,今天经历这么多,焰儿也累了吧!快些去歇息了。”说着素娥将石焰慢慢推移,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转身心绪有些复杂地往石窟深处慢慢走去。

边走边说道:“等到天明我再看看你最近修习的武功,也好把这一方洞穴的机关奥秘告诉给你。”

石焰睁大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素娥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洞穴里,心里暗暗道:“从今天起,我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再让你们受到伤害,当然还有素娥,你!”

当小鸟叫得正欢的时候,石焰已经在洞口打坐了好一会儿,并将自小就修行的内功心法运行了数周天。

每一天的清晨,石焰都是这样做的。在山谷里沉寂多时又即将苏醒之际,吸收雨露光华,用山峦的青色滤尽眼眸,洗涤五脏六腑的浊气,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在大自然的孕育下,餐风饮露中,石焰精神不但没有半点萎靡之相,反倒神情闪烁,精神百倍。

这时,素娥也拿着一天的食物来到了洞穴。“焰儿,饿了吗?这是今早才做好的卤鸡和麦饼,快来趁热吃了。”

石焰看了看素娥,一脸平和地说道:“没饿,不但没有饿,还觉得很满足。早晨我趁露水还没散去,已经采了些野果吃,味道还真好极了。”

石焰又回想起了昨天跟素娥一起的时刻,那样的甜蜜比什么山珍海味都来得舒服,让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飘逸。兴头上石焰展开身形往瀑布外飞身而去,脚踩悬石,手攀枝藤,一气呵成,转眼间就到了对面山谷里的岩壁。灵巧的身躯激起一群小鸟也跟着盘旋绕行,看得素娥也不停含笑点头。

从翡翠谷的一边又跳跃到另一边,那些鳞次栉比的山岩和纵横交错的藤蔓树枝非但没有把他阻拦,反倒成了天然的阶梯和扶手。在这样浑然天成的天梯和扶手助力下,石焰轻松地绕行了半个峡谷回来,身后跟着一路追来的数十只各类山雀和灵鸟,最后聚在洞口旁叽叽喳喳的,像在议论不停。

到得洞内,一脸轻松无邪的石焰,微笑着轻巧地站在素娥面前,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好你个焰娃子,今天露的这点轻功真把姨给震住了,原来你昨天上山之时,是有所保留的。”

石焰也解释道:“我这点功夫,昨天那敢在素娥姨面前显摆。不晓得为啥子,今早运功后只觉得身轻如燕,轻飘飘的就想展开身形飞上天去。”

“啊!未必是,你在不经意间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素娥半惊讶半玩笑地说。

原来,在这一年中,虽然有素娥常送来的食物,但石焰一大半都喂食了山谷里的小鸟虫蛇,每日里餐风饮露,吸食日月精华。饿了就采山谷里鲜嫩的野果和植物根茎,渴了就喝山泉水,久而久之终让他习惯了植物素食,对素娥带来的食品反倒不太在意。

身居的环境和饮食习惯逐渐在他身体内部产生了影响,外加之前遭受的内伤和毒素以及服食的世间罕有丹药,几种因素合力,已让石焰的身体发生了质的飞跃。

再加上内心对素娥产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幸福甜蜜感受,终于在这样的一天清晨,在他也不知道的情形下,任督二脉赫然开启。

耳畔听风已经不是原来的风声,眼里看云也已不再是原来的云雾。

从小鸟的啼叫声里他听到了那是对他的颂扬;从素娥脉搏的跳动,他听到了男女间的欣喜和愉悦。耳聪目明,天人合一的他已经对世间万物有了种新的认识和见解。

而经历这样的质变,反倒让石焰变得更为平和、从容起来。

也许是他们都还没有悟透和明白。

看着武功精进的石焰,素娥也是由衷的高兴。“这下我要再捉你,可是捉不住了,连追你都难。”

“呵呵,捉得住的,你听,我的心跳和你脉搏是那么合一,你已经把我的心给捉住了。”

素娥秀目圆睁:“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的心给掏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那才算!”嘴上说着狠话,嘴角却含笑。

这样细微变化之处如今的石焰已能了然,看在眼里乐在心头,也赶紧岔开说:“素娥姨,不是要告诉我这洞中奥妙吗?”

“嗯,正是。你看这洞内情形,除了我们来时的几处岔道,已让你晓得,但每个岔道中又另含岔道。有些是天然形成,有些是后期开凿而CD暗合九宫八卦布局,跟之前竹林的均属异曲同工,但也有少些分别,你记住步伐口诀,跟我来。”

说完就转身拉着石焰往洞内走去。拐入岔道,洞内光线顿暗,素娥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石打燃,又从石窟格子内拿出一盏油灯点燃,一路按设定步伐前进。又连续拐进三处岔道进到一处较为窄小的直道,顺直道一路踏着平缓的台阶往上。

渐渐地,石焰能听到头上传来的木车轮碾压的声音和行人的脚步声。原来这条通道正设在镇子街道的下面。通过直道再往里拐进这时的通道更加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素娥和石焰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走到这处岔道的尽头,通道变得约为宽敞了点,可供两人靠肩站立。

只见素娥提灯往石壁上照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石焰做了个禁止出声的手势,低头熄灭油灯后,伸手拨开了一处石壁的露出一个小孔来,从小孔里透出一丝光亮,素娥又往石焰站立的地方打开了另一处石孔,让石焰小心窥看。

石焰刚到的时候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谷物味道,当时心里就猜到这里可能是三莽子家的米铺所在,里面盛放着粮食和各类谷物。这里正是“大良米铺”的仓库,仓库留有通道,中央之处较为宽敞,而里面跟秘道之间只有薄薄的一层石门隔着。

素娥看了看,见没啥动静,就带着石焰往另一处岔道拐进,到了尽头依然是一处较为宽敞的石窟,石壁上也开有两处隐秘的窥视孔。

石焰耳畔渐渐听到有嘈杂的人声传来,同时鼻子里隐隐闻到一股酒香味来。往里看去,幽暗的灯光下,却见此地物件和摆设似曾相识,难道自己曾经到来过这里。“不会吧?”石焰低头沉思,汗水经不住流了下来,“原来那不是梦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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